“巴山?”
安若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眉头微蹙。
巴山却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仿佛整个人都被抽走了灵魂。
此时他的脑海中还在还在想象着赔的底朝天狼狈的样子。
安若初转头看向纪淮泽,问道:“巴山这样魂不守舍多久了?”
“从昨天回来就这样了。”
纪淮泽挠挠头,“我隐约听见他念叨什么150万投资亏本之类的。”
安若初这才恍然大悟。
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伸手拍了拍巴山的肩膀。
“醒醒,有重要消息告诉你。”
巴山像是被电击般猛地回神,看到是安若初,立刻弹坐起来。
“安姐!是不是投资有消息了?有人要那批货吗?”
安若初坐下,故作沉重地叹了口气:“我跑遍了所有渠道,都说款式过时,做工也就那样。”
巴山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整个人像被抽走了脊梁骨。
但他还是强撑着挤出笑容:“没关系安姐,我们慢慢找客户,就算亏本了,也没事。”
“不过……倒是有个买家愿意出100万。”
“一、一百万?”
巴山脸色刷地变得惨白。
“那我们每人岂不是亏100万了?”
安若初眸光微动,语气带着歉意:“巴山,这次是我对不住你,第一次带你投资就让你亏这么多。”
巴山深深吸了口气,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安姐太见外了,做生意哪有稳赚不赔的?”
他直起身子,用力搓了把脸:“这次就当交学费了!下回有好项目,安姐可还得带着我啊!”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巴山咧着嘴笑的样子,竟比哭还让人心酸。
安若初看着他强撑的模样,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刚才是逗你的。”
她晃了晃手机,“那批货昨天就出手了,卖了整整600万!”
巴山整个人都僵住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什...什么?赚...赚钱了?不是亏钱?”
“叮——”
手机提示音突然响起,安若初已经利落地完成了转账。
“一人一半,三百万已经到你账上了,合同也发你了,你可以看看。”
巴山颤抖着掏出手机,当看到账户余额那串长长的数字时,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突然红了眼眶。
他猛地站起来,又重重坐回去,反复揉着眼睛,激动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安姐...这...我...”
安若初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既然你喊我声安姐,我就不会让你吃亏!”
巴山眼里豆大的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
他猛地用袖子抹了把脸,突然站起身对着安若初就是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
“安姐!感谢你带我发财,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安若初看着眼前这个憨厚的大个子,不禁想起当初他绑架自己时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如今简直判若两人。
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那碗已经凝了一层油膜的泡面上。
“这面都凉透了,去买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你自己?”
“好嘞!安姐你等着,我这就去买好吃的,你等着我啊。”
话音刚落,这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已经像阵风似的冲出了大门。
纪淮泽见四下无人,便轻轻拉住安若初的手,将她带到了后院。
庭院里的玫瑰正散发着馥郁的芬芳。
“你不问问刚才发生了什么吗?”安若初挑眉问道。
纪淮泽摇了摇头,清澈的眼眸中只倒映着她一个人的身影。
“我眼里只看得到你。”
安若初轻笑一声。
“好了,你快去工作吧,阿黄还在等你呢。”
纪淮泽却不想走,抬手捧住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安姐…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昨天是我太粗鲁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安若初红唇微扬:“你血气方刚,我理解。”
“那...”
纪淮泽喉结滚动了一下:“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可以。”
纪淮泽再也克制不住,低头覆上那抹朝思暮想的软唇。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与昨晚的疯狂截然不同。
纪淮泽的唇沿着安若初的唇线游移,辗转至她敏感的颈侧。
低哑的呢喃:“安姐...安姐...”
他的双手悬在半空,明明渴望触碰却始终保持着分寸,生怕再次伤到她。
“亲够了吗?”安若初的眼尾泛起淡淡的红晕。
纪淮泽声音低哑得近乎哀求:“不够!”
指尖轻轻勾住她的一缕发丝。
“再亲一下...好不好?”
瞬间,纪淮泽再次封住她的唇。
安若初的睫毛轻轻颤动,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脖颈。
两人甜蜜的亲吻着。
——
正午时分,专车将安若初送至天上人间。
一路上,手机不断震动。
封南川和封之珩的来电和消息轮番轰炸。
安若初划开屏幕,将两兄弟统统安排到了次日会面。
踏入会所大门,安若初便刻意与严修瑾保持着距离。
整个下午,她连一个正眼都没给他。
严修瑾落寞的回到房中,缓缓打开那个珍藏的盒子。
两条破的丝袜整齐地叠放着。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那柔软的布料,仿佛还能感受到主人残留的体温。
失落的眸子里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那个女人不生自己的气呢?
夜晚~
安若初、萧景琰、萧景寒与柳如烟四人相继来到电影院。
安若初与萧景琰一个包间。
萧景寒则与柳如烟一个包间。
她今日特意挑选的一部恐怖片,此刻正将压抑的氛围渲染到极致。
包厢里,萧景寒将爆米花桶递给柳如烟。
“谢谢。”柳如烟接过时礼节性地浅笑。
突然,银幕上爆发出骇人的尖啸,整个影厅都为之震颤。
柳如烟受惊之下猛地扑进萧景寒怀中,然而他的双臂却僵在半空。
看着怀里的柳如烟,他脑海中突然浮现那晚安若初主动拥吻他。
与此刻截然不同,那时每一寸触碰都令他血脉偾张。
萧景寒惊觉自己竟对眼前人的贴近毫无波澜。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靠了靠。
柳如烟尴尬地坐直身子。
“对不起啊,刚刚我被吓到了。”
萧景寒神色淡淡:“没事。”
他站起身,语气平静,“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走到安若初和萧景琰的包厢门前,他停住。
手指悬在半空,似乎在犹豫是否要敲门。
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隐约能看到里面荧幕闪烁的光影。
以及,安若初和萧景琰靠得极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