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君上,快醒醒!”
萧元揉着惺忪的睡眼抱怨道:“干什么?这大清早的,就不能消停会儿?”
崔贤眉飞色舞地说道:“君上,有人送钱来了!金子!”
“金子?!”
萧元腾的坐了起来,“快,更衣!金子在哪儿呢?”
“哎哟,君上,你慢点儿!”
“腰带,腰带还没系呢!”
“簪子,君上!你的簪子。”
折腾了好一会儿,换好衣服的萧元急匆匆地来到了正堂。
黄裳正在堂上伺候着,见萧元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君上,是顺怀君派来的人,五百两金子都在这里了,我刚已经查过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萧元不禁对黄裳刮目相看。
没想到这个小太监如此有头脑,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再看崔贤,就是个只会拍马屁的废物。
崔贤莫名其妙挨了个白眼,还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正堂里除了黄裳外,还有两个太监,在这两人中间,放着一个像是食盒的小盒子。
萧元愣了一下,打开盒盖,看到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几排金锭。
“这是五百两金子?”萧元疑惑不解地看向黄裳。
黄裳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连忙道:“回君上,确实是五百两,十两一锭,一共五十锭。”
萧元摸了摸下巴,他还以为五百两金子怎么也要一大箱呢,结果却只有这么一小盒。
小小白:看着确实好少啊。
大傻春:严谨,五百两大约等于现在的30斤,金子的密度高,显得少很正常
V我25:卧槽,算700一克,1斤是500克,30斤就是15000克
浪里个浪:即答,这些差不多一千多万
素肉包:哇,要是真的,那不就发了!
小小白:他们怎么就突然把黄金送来了?
素肉包:这是要投降了吗?
周一不上班:不对吧,这其中有诈。
大傻春:可能是缓兵之计。
萧元心想,缓就缓吧,起码现在这金子确实是到自己手里了。
当初他去内库不就是为了搞钱嘛,现在钱到手了,内库也就没那么重要了。
一个看上去约有四十岁左右的太监躬身道:“见过青阳君,五百两金子都在这儿了,请君上验收。”
萧元眼珠一转,笑道:“二位公公辛苦了,崔贤,打赏。”
“是。”崔贤走上前去,笑眯眯地拿出一把碎银子来,递到两人面前,“哥儿几个拿着喝茶去吧。”
两个太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谁也不敢伸手去接。
萧元呵呵一笑,道:“不用怕,拿着吧。”
两个太监这才犹犹豫豫地接过银子来,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谢君上,君上以后若有用到我二人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
刚才说话的那个太监说道。
萧元见他机灵,便留了个心,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太监说:“回君上的话,小的名叫张大。”
“张大?还有这种名字?”萧元嘀咕了一声,这名字起得也太草率了吧。
张大道:“回君上,小人是个穷苦人家出身的,在家里排行老大,所以叫张大。”
萧元拿了金子,本来心情就不错,见这个张大在他面前毫不拘谨,而且对答如流,也忍不住跟他多聊两句。
“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张大有些羞赧地道:“小的不识数,约莫是三四十岁了吧。”
萧元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只是最低级的杂役太监,便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是哪一年进的宫?”
张大想了想说:“应该是两年前吧。”
“哦?”萧元对这个人更有兴趣了。
自准备筹建东厂以来,萧元一直在跟崔贤了解宫里太监的相关情况。
一般来说,宫里的太监大多都是十四五岁净身后被送进来的。
太小的干不了活,太大的,教起规矩来又麻烦。
像张大这种,三四十岁才进宫的,那是少之又少。
也正是因此,像他这种人,往往都有一些特殊的本事。
要不然,也混不进宫里来。
萧元道:“那你跟本君说说,你这个年纪,是怎么入宫的?”
张大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说出来,怕污了您的耳朵。”
萧元见状,直接给崔贤使了个眼色。
崔贤马上会意,又摸出几粒碎银来,塞进了张大的手里。
张大拿着银子,脸上都笑开了花。
他说:“既然君上想听,那小人就直说了。”
“我是穷苦人家出身,家里原本有几亩薄田,但是被同村的恶霸给占了去。”
“没了田,我差点儿给饿死,后来记起有个同村在宫里当太监,说是混得不错,我就心一横,把自己给阉了。”
张大说得轻描淡写,萧元却是听得裆下一凉,赶紧夹紧了双腿。
把自己给阉了?竟然还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卧槽,这特喵真是个狠人啊!
咽了口唾沫,萧元问道:“然后呢?你就进宫了?”
“哪有那么容易。”张大讪讪笑道,“后来我进了京城,才知道像我这么大年纪的,宫里不要。”
“好在我后来见着了我那个同乡,又得他引荐,见着了御膳房的刘公公,在刘公公的保举下,这才进了宫,混口饭吃。”
话说得简单,但萧元知道,这其中肯定还有不少波折。
要不然那刘公公,凭什么平白无故地保举这个张大啊。
不过既然他不想说,萧元也就不再多问了。
话说完了,张大二人起身告辞。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时,萧元突然说道:“张大,之后若是想谋个好差使,不妨到我这里来。”
张大一愣,随即狂喜。
像他这种人精,哪能不懂这句话的含金量啊。
别的不说,就是能当上侍君的贴身太监,那也比现在的杂役好上几十倍。
张大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萧元沉吟了一会儿,对一旁的崔贤吩咐道:“去查查这个人,看看他所说是否属实。”
“查他?”崔贤撇撇嘴,“君上像这种小杂役,您要是觉得他没说实话,打他一顿他就什么都说了。”
萧元抬腿就给了他一脚,“打,打,打,就知道打!那我特喵的还用你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干活儿!”
崔贤被打得抱头鼠窜,一溜烟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