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活尸四处袭击人类,幸存者躲着不敢外出,外界彻底沦为一片死地。
禁卫军拱卫皇城,丝毫没有外出救援的准备。
其余军队皆在外地驻守,想要赶来,一时半会也做不到。
距离最近的,且规模大些的驻军,起码也要不眠不休的奔袭一天一夜才能赶来京城。
这还是在京城发生意外的第一时间就下令,情报顺利送达,然后马不停蹄的赶路,才能做到。
过程中遇到意外,怕是还得延迟时间。
可等到那个时候,怕是京城也剩不了多少活人了,除了戒备森严的皇宫。
“女帝,京城之事真就不管不顾?”
闻言,女帝皱眉,凤眼微凝,道:“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保证皇宫的安危。”
她停顿了一下道:“禁卫军不能派出去,我已派人通知其余各地支援京城,最晚只要等到明日午时到傍晚,就会有人陆续前来,到时,那些人自然可以活下来。”
然而,那些人能活到等来支援的时候吗?
何况,支援真的会来吗?
如果,京城所发生的事情并不是特例,其余地方也遭遇了一样危机,还会有援军赶来吗?怕是悬了。
女帝此刻有些心绪不宁。
她之前就已经收到了锦衣卫镇抚使狄天派人送来的密报,有关清河镇发生的事情。
为此,她甚至不惜牺牲狄天等人,就是为了彻底消灭活尸的隐患。
覆灭清河镇,不让清河镇中的惨状在别处上演。
她派遣了三千银甲军去处理,结果到现在,三千银甲军都没有消息传来。
反倒是京城大乱,霍乱之事与清河镇的情况如出一辙。
如此可见,三千银甲军怕是出了意外。
而清河镇……想来也是没有被覆灭。
京城之变,应该与清河镇有直接关系。
不过,这些事情还不是她所最担忧的。
她最怕的是,有人趁此大乱期间,做些什么,威胁到她的皇位。
寝宫之中。
除了女帝,还有一人,那就是宁远。
他语气不太好,开口说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活尸的危害有多大吗?看来你似乎并没有把我的告诫放在眼里。”
宁远和其余人的目的是一样的,那就是活到最后。
可活尸之乱在京城爆发,他的生存环境也受到了极为严重的威胁。
对此,他当然感到不满意。
他本想借着女帝的手,好杀死其余入梦之人,可如今,女帝都已经自顾不暇了,他的选择似乎没有多大用处。
女帝也是不悦:“你是在怪罪朕?”
她站起身,一挥衣袖:“我很早就已经派人去清河镇处理此次活尸事件的源头了,如今只不过是出了意外。”
“我派出去的人至今未归,连消息都没有,很可能是全军覆没了,那可是三千银甲军,谁能轻易将其全军覆灭?”
“我怀疑这件事背后有某些人在从中作梗。”
“是想准备对我下手。”
女帝的怀疑不无道理。
三千银甲军,不是那么容易覆灭的。
如果仅仅只是清河镇中的活尸,哪怕所有人都变成了活尸,也不可能是三千银甲军的对手。
三千银甲军,只要稳步推进,是可以轻易拿下清河镇的。
那些活尸终究只是活尸,虽然可怕,却没有正常人的思维,太过死板,想要处理,只要花费一些时间,并不算太难。
军队擅长的就是这种作战。
简直降维打击。
当然,前提是活尸的数量不能超过几方战斗力太多。
不然,也只能束手无策。
可清河镇总人口不过上万。
如何让三千银甲军折戟沉沙?
然而,女帝想到的唯一的可能却也只有活尸了。
但活尸不可能和军队一样,统一规模对三千银甲军发起袭击。
这样一来,一盘散沙的活尸不可能是三千银甲军的对手才对。
肯定是还有别的人在暗中针对她派出去三千银甲军,才致使三千银甲军全军覆没。
女帝的猜测没错。
但又错到离谱。
她不可能想到,让三千银甲军折戟沉沙的人,是被她放弃的狄天等人,是钟元龙提出来的计划。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发展,清河镇那些活尸,会被银甲军一一消灭。
但,钟元龙的我有一计,直接改写了结局。
清河镇一盘散沙的活尸,被引诱,统一对银甲军包围最薄弱的地方发起了无休止的冲击。
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有了组织的活尸潮,那是相当可怕的。
危险程度直接提升好几个档次。
可不是一盘散沙状态能比拟的。
有指挥和没指挥的队伍,可能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情况。
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就是这么个道理。
那些起义之军,如果没有领导之人,完全就不足为惧。
这个道理用在活尸身上也是一样的。
女帝倒不担心外界的情况,而是担心皇宫内乱。
有禁卫军守着,外面的危险进不来皇宫。
她就怕有心人在这个特殊的时间,对她动手。
她最近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不少人不满意了。
女帝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和力量。
让不少人有了她渐渐在脱离掌控的感觉。
那些扶持她上位的人自然不希望看到女帝做大。
而且……
偏偏镇北王也在。
独揽三十万大权,声望极高的镇北王如果振臂一呼,后果不敢想象。
不过好在,镇北军不在京城。
而她还有禁卫军。
优势在她。
女帝很想杀了镇北王永绝后患,可她不能也不敢这么做。
因为杀了镇北王,那三十万镇北军就和她无缘了。
到时肯定会被其余势力瓜分,她的所作所为只能是徒作别人的嫁衣。
最起码,现在杀不得,得等她有了把握接收镇北军才行。
事后,她倒是不怕三十万镇北军反水打过来。
镇北王的嫡子不堪大用。
是握不住三十万镇北军大权的。
甚至,对方敢不敢动手都不一定,说不定她吓一吓对方,对方就不敢动弹了。
女帝最怕的就是镇北王。
但皇宫有禁卫军守着,眼下镇北王不可能拿她怎么样。
可不知为何,女帝总有些心绪不宁。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明明,她并不需要在意才对。
镇北王再厉害,此时也不过是孤身一人,对她不可能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