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早朝的时间都很早,有的在凌晨就开始了。
所以哪怕这次的朝会很急切,但众位大臣都及时赶到。
镇北王也来了。
此刻正在大殿中。
女帝高坐帝位,俯视下方人群。
气氛有些沉默,文武大臣看到赵无双,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这次朝会,女帝肯定要对赵无双下手了,就是不知道是试探还是直接动手。
以至于这些人一个个的眼观鼻鼻观心,低着头,默不作声。
他们才不会自讨没趣,也不会趟这个混水。
有关三十万镇北军的归属,很重要。
如果女帝能够得到这支军队,那么她将不再需要畏首畏尾,有了真正坐稳这个位置的资格。
反之,她这个女帝不可能当得下去,早晚会被人赶下台。
她自身实力不够硬。
要知道,并不是身份带来权力。
而是有实力才能使用权力。
不是说,你成了皇帝,你就可以随心所欲肆意妄为,想让谁死谁就死,这是不可能的。
没有实权,没有兵权,身份就是个屁。
镇北王三十万兵权可是实打实的。
女帝非常忌惮,也很眼红。
她能坐上这个位置,完全就是个意外,先帝突然驾崩,太子莫名其妙病死,太孙早夭。
能顺位继承的都死绝了。
各家各势,疯了一样想抢下皇位。
谁也不服谁。
朝堂势力错综复杂,分为好几派。
余下的皇子皇女争权,所有人都选择站队,毕竟没有人可以拒绝从龙之功。
可越是这样,情况就越是胶灼,没有哪一个派系的势力可以力压其余人。
别人眼看你做大,直接联合起来搞你。
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上位。
就这样,一直没选出个合适的皇位继承人。
但一直这么内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要知道周遭邻国也都对他们虎视眈眈。
所以,为了平息争乱,最不可能,最不得势,最没实力的女帝,成为了这个人选。
选择她上位的原因很多,主要是背后没有靠山,很容易拿捏和控制,随时可以被取代。
女帝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迫切的想要增强自己的实力。
而镇北王的三十万镇北军自然就成了她想要的东西。
有了三十万的军队,那些想要轻易拿捏她,扶持她上位的人,以后就不可能随便对她指指点点了。
她的皇位才算坐稳。
明面上,她是女帝,可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很多事情都要听别人的,无法自己做主。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命运被别人死死掌控着。
她上位后,能够直接调动的力量只有拱卫皇城的三万禁军。
那些人还是不敢在这上面做手脚。
毕竟禁军向来就是皇帝的专属军队,他们没有打算落人口舌,将其所有权给了女帝。
当然,其中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那就是,禁军不可随便调动,是用来守卫皇城安全的。
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屏障。
哪怕是女帝,有了禁军,可却和没有一样。
没有合适的理由随便调动禁军,那些人有足够的理由对付她。
可以说,禁军就是一支无法主动使用的军队,只能等着触发背水一战的被动。
除非有敌进犯皇宫,不然禁军不会出动。
所以,女帝手中真正可用的力量,约等于零。
当然了,锦衣卫明面上是直接听女帝的,可这个部门早已被各方势力渗透成了筛子。
平时办点小事没什么。
真到了重要时刻,肯定也是不听指挥的。
让其去调查大臣贪污受贿结党营私等等的事情,几乎都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消息。
面对这种情况,女帝能怎么办?
她想到的破局办法,就是镇北王。
先不说对方对她的威胁最大,就说对方的后代是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女帝就有理由对其出手。
而眼下,女帝环视一圈下方的群臣,发现没一个人说话,全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她就知道,这些人不会支持她对镇北王出手。
当然,也不会出手阻拦。
原因也很简单。
镇北王声望太高,实力太强,这些老奸巨猾的家伙也害怕。
也希望镇北王被打压下去。
三十万镇北军在镇北王赵无双手上,那威慑力是很恐怖的,几乎没有人敢触其霉头。
但如果镇北军到了女帝手里,他们就不太怕了。
毕竟,在这些人眼里,女帝只是他们扶持的傀儡而已,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很容易拿捏,没有什么威胁。
到时,三十万的镇北军还不是被他们瓜分?
想到这里,女帝内心越发冰冷。
既然上天给了她这次机会,她偏要好好抓住,让那些小看她的人后悔!
她要做万中无一的女帝!
女帝平复了一下内心的心情,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向镇北王,而是开口道:“朕听闻,不到百里外的清河镇,爆发了一扬极为古怪的混乱。”
她对着随侍太监招了招手:“将奏报呈上来,念。”
太监立马开始将清河镇的情况说了出来。
“清河镇大乱,出现大量活死之人,这些人拥有不死之身,普通的伤害难以杀死,只有砍头才能将其消灭,被咬就会感染,宛若瘟疫蔓延……”
太监说完后,女帝询问。
“各位爱卿有什么看法?”
霎时间,朝堂群臣议论纷纷起来。
其中,大部分都认为,应该先将其封锁镇压,免得危险传播出去。
等控制住情况之后。
派遣御医对其进行研究。
找出解决办法。
其实,这些大臣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一个小小的清河镇罢了。
算得了什么?就算清河镇的人全死完了也不算个事。
清河镇的事情说完之后,女帝的目光这才落在赵无双身上。
眼神中闪烁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她开口道:“镇北王。”
赵无双拱了拱手:“臣在。”
就这样,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女帝忽然一笑道:“镇北王不必生分,真要说,我还得叫你一声赵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