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我不下蛋的母鸡是你母亲,骂我小满丧门星的是你母亲,要我每日立规矩的是你母亲,想给你纳三妻四妾把我赶出家门的还是你母亲,你管这叫话多了几句?我看她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太长了。”
说起这老妖婆田明玉便来气,她辛辛苦苦赚钱养家,给她过上好日子了,她倒闲的没事来找她和小满的茬了,呸。
“母亲再怎么不是,你也不能骂,骂她老妖婆啊!”他听到动静赶过来便听到妻子这般辱骂老母,也不能怪他偏袒母亲,哪有做人儿媳这般骂婆母的。
“哼,打量我不知道她整日琢磨些什么呢?无非又是想给你们姜家开枝散叶,搞个儿子出来继承家产,我告诉你,做梦!这家业是我攒下来的,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也是我一手打理出来的,你让老妖婆趁早歇了她的心思!”
“怎么又扯到家产上去了?咱们不是说好了所有家产全部留给咱们小满嘛?以后给咱女儿招个赘婿,让女儿继承家业,我何时有过其他想法?那都是母亲自己的一厢情愿,你莫要放心上了。”姜旺坐在田明玉身旁,情真意切的模样,说出的话倒是令田明玉满意了。
她今日这番大动干戈无非就是想逼姜旺拿出个态度来,她定好的事绝容不得老不死的插嘴,姜旺也不行,如今看来应该只是老太婆自己的想法,姜旺的心还是偏着女儿的。
“行了,大夫都说母亲没事了,我先去正厅了,小满应该也快回来了。”田明玉放下茶盏,不急不缓的理了理发髻,连个眼风也懒得甩给老太婆,自顾自出去了。
田明玉话音落下,门外偷听了半天的姜知欢连忙躲到一旁,待母亲走远了方才偷偷从另一条小路赶去正厅。
她一直知晓祖母不喜欢自己,但是没想到她“丧门星”的名声竟是这死老婆子传出去的,爹也是个拎不清的,枉她还以为爹多疼爱自己呢!往日旁人都说爹是个难得的痴情种,对母亲始终如一,从不纳妾,她也深以为然。
结果今日偷听到的情况让她恍然,似乎他和母亲的感情并不如她所想的那般亲密和睦,再想想上次自己受惊之后连严娘子都来看望,还送了礼物给她压惊,她爹却只在当日露了一面,后面就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只有她娘日日守在她身边,连生意都搬到她院中处理,时时看顾她,生怕她半点不好,这才是真正关心她的模样吧。
田明玉在正厅见到女儿时已经收拾好心情,依旧丰腴润白的脸庞上带着让姜知欢依恋的宠溺,“小满去哪儿了?”
“刚刚回来没见着母亲,便去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姜知欢绝口不提自己偷听到的事情,母亲向来不愿意自己知道家中这些龃龉,她也就权作不知情。
只是,姜知欢暗暗打量了一番母亲的神色,随着祖母折腾了这些年,母亲虽未直言,到底是有些伤神的。
“姜弟今日课间缘何总盯着为兄,眼也不眨的瞧?”严丛凛再是泰然自若,被姜知欢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盯了一整日也受不住了,终于在散学后拉住了她,欲问个明白。
“......”原来她自以为的偷偷看早就被人发现了啊,姜知欢丧气的耷拉着脑袋,“没有盯着你看啊,只是发会儿呆而已。”
“不,你有心事。”素来带笑的脸蛋一旦挂上心事就格外显眼,只有她自己觉得掩饰的很好罢了。
“严兄,问你个问题,如实回答呀。”姜知欢整个人蔫蔫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想好了对那日偷听到的事情装作不知,只是想起爹和母亲还是想叹气。
见她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严丛凛不明所以,肃了肃脸色,不置可否的道,“你先说什么问题?”他视情况决定要不要如实回答。
“你是不是...看出我的身份了?”
“......你还有别的身份?”几乎是瞬间,严丛凛便决定装傻,前次他借着她女扮男装之事将她军才把宫灯送出去,若此刻承认自己早就看穿她的女子身份,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两相权衡之下,还是装作不知吧。
姜知欢小脸皱起,选择坦诚以待,“其实我是姜知欢,不是什么姜治。”严哥哥对她这么好,她还是不骗他了。
“你是说,你是姜家小姐?”严丛凛眉头皱起,故意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不可置信道,“那你这伪装也太厉害了,我竟半点没看出来!”
姜知欢&小怜:......你就装。
“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女扮男装嘛!”姜知欢没好气。
“还能为什么,学堂里除了你可就没有旁的女子了。”言归正传,严丛凛眉眼含笑,姜小满竟然主动将女子身份告知他,这是对他的信任了?
“好吧。”说完这句姜知欢又垂下脑袋来,她也不知道为何,总是对严哥哥多了一分旁人没有的信任和倾诉欲。
“我已如实回答了你的问题,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说说,有何心事?”
“小怜,你先回去吧,我和严兄聊会儿便回去。”小怜怎么说也是姜家人,还是母亲给她的人,若是被她知晓,保不齐会告诉母亲呢,她不想让母亲担心。
“可是小姐...”小怜不想离开,鬼知道这严丛凛会和小姐说些什么混账话!也就小姐才信他方才的鬼话了。
“没事,我一会儿就回去啦!你回去让厨房先把晚膳备好,今晚我想吃红烧鱼,姜母鸭和烤乳鸽。”咽了咽口水,小怜点点头便转身回姜家了。
看着她急切离去的背影,想到丰盛美味的晚膳,姜知欢轻呼一口气,仿佛瞬间有了精神,这日子还得有大鱼大肉才有盼头啊!
“严兄应该也知道,我家只我一个女儿,自小爹娘都宠着,但是相对于父亲而言,母亲其实对我除了宠爱,也有严厉的一面。”
虽然碍着她的命格,田明玉对她可谓百依百顺,千娇万宠,但素来要强的她也见不得自己女儿成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闺阁女子。
“田夫人蕙质兰心,又坚韧果断,不但创办了姜家布庄和绣坊,更把姜家发展到如今这样的富贵,世间许多男子也比不上她。”
严丛凛从前世便对田明玉尊敬有加,这也是他肺腑之言,“何况若无田夫人创办河西村学,又何来我今日之学问。”
论迹不论心,不管田夫人是出于何种目的修建的学堂,他们都是实实在在的受惠者。
“可是世人都道这一切是我爹姜旺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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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他们明明知道姜家的主事人是我母亲。”姜知欢不明白,并非她议论爹娘是非,但是她母亲分明比爹爹更有能力,手段也更高明。
“而且,祖母自小就不喜欢我,除了我身上背负的名声以外,她总嫌我不是个男孩,还总拿这点来打压折辱母亲!”这是最令她讨厌老妖婆的地方。
母亲从小就告诉她,她是她的掌上明珠,是他们姜家最宝贝的女儿,怎么在祖母眼里,自己就什么都不如她那臆想中的“孙子”呢?
这张脸上挂满不解又落寞的样子让他看了便觉心疼,严丛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见她诧异的瞪大眼睛,严丛凛方才神色自若的收回手,轻声安慰道,“村人愚昧封闭,千百年来男主外女主内的男尊女卑观念让他们无法接受也不愿承认田夫人的能力远超普通男子。”
“尤其对女子更为严苛的还是女子,只因她们无法冲破自身的桎梏,无法反抗来自夫权的压迫,便只能将刀口转向同一个屋檐下的更弱者,通过贬低压迫其他的女性来平衡自己在男权社会下的失权心理。”
“但真正有眼睛有能力的人,绝不会因为你是女子而天然认定你一无是处,天生不如男子。”
姜知欢愣愣的听着眼前人所说的话,以前母亲也不曾与她讲过这些,严哥哥懂的真多。
“我不想压迫任何人,也不想与整个世界的规则作对,但我也不愿接受他们的规则。我只是怕自己做不到母亲那般出色,让母亲失望。”
“没关系,你做你想做的事便是,当你成为参天大树时,你还会在意脚下一只路过的爬虫咬你一口吗?”
“严哥哥你说得对!就像祖母,再是不满也只能拿个孝道来压母亲,偏偏她又得依仗母亲才能过上富贵日子,就算有再多不满也只能背后发发牢骚。”当面和母亲闹腾的结果就是把自己气晕过去,不过这点就不必告诉严哥哥了。
“多谢严哥哥,与你倾诉一番之后我心情好多了。”
“姜小满,她是眼盲心瞎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你大可不必因她的喜恶而自我怀疑,你只需记住,任何人的贬低都不该影响你内心对自己的评判,因为在那些真正爱重你的人眼里,你就是独一无二且至珍至贵的。”
说这话时,严丛凛黑沉的眸子始终牢牢锁定在姜知欢的小脸上,话语中滚烫的温度让厚颜如她也不禁移开了眼。
严哥哥说这话时一直看着自己,就好像,好像自己在他眼里就是那个至珍至贵的人一样。
可是他的目光如此温柔深邃,有着如同母亲眼里一般的包容和宠溺,让她不自觉产生依恋。
“严哥哥你长得可真好看,”多看看这张脸,家中的红烧鱼姜母鸭都没那么吸引她了呢,这就是秀色可餐吗?姜知欢目不转睛的盯着严丛凛,出神想到。
“又博学多识,还能开解我,若非我得招赘婿,我就要你给我做相公。”
“啊!”话一出口姜知欢便捂住嘴,脸颊涨得通红,她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她还有林哥哥齐哥哥一众美男啊,怎么能因为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呢?可是这棵树真的好粗好壮好香啊......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