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可顺利?"
"嗯,冷灿正待在法器中休眠。"丛陌忙扶住情一老者,"您灵力刚恢复不久,如今再经此一遭可还受得?"
"无妨,吾还没老到那种地步,启动法阵而已,又能耗费多少灵力。"情一老者深呼口气,缓缓站起身,看着丛陌,"你有没有受伤?"
"我不会受伤。"丛陌摇头,"师尊,谢您今日助我。"
"都说了莫谢,冷灿也是吾的徒儿。"
"总归是动用了禁术,若是仙山怪罪下来,您将所有罪责推卸到我身上便可。"丛陌认真道,"我实力强悍,恢复能力较强,若是雷罚,并不能对我造成致命伤害。"
情一老者蹙起眉头,佯装不悦,"你这话莫不是在贬低吾?"
"我没有,只是…"
"吾自是知道你没有。"情一老者露出个笑来,"快去吧,吾已让枂将特制的木偶放到溪间山洞里了,替冷灿造身也不是个轻易的事,"
"可…"
情一老者打断她,"你难不成想耽误着冷灿?"
丛陌立马否定,"我没有。"
"那就快去,莫再犹豫了,吾可是情一老者。"情一老者推她一把,"去吧,时辰可耽误不得,无情山第一人,再没有比吾更为坚毅之人,不会有事的。"
"那我先去了。"丛陌默了默,"若是仙山怪罪下来一定要喊我,此事我需一人承担。"
"知道了,快去吧,磨磨蹭蹭的。"
“一定要唤我。”
“好。”
看着丛陌离开,情一老者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躲在暗处哭肿了眼的枂慢慢探出来身,委屈的喊道,"师尊…"
"哭什么?眼睛都肿成这样了。"情一无奈道,"只是个雷罚而已,为何都这么担忧。"
"明明不是。"枂可怜道,"在那雷罚台上,能活着下来的人十个里面只有两个,师尊,很危险的。"
"难不成让丛陌去?你舍得。"
"自然是不舍得,师妹也是为了救师弟,明明救了人又为何要受惩罚。"
"唉,你还太小。"情一老者朝他招手,"过来。"
枂扭捏着不愿过去。
"快点。"
"我可是你主人。"
他再三催促,枂瘪着嘴,才愿意慢吞吞的几步,挪过去,情一老者手化浅蓝色绳结,向后抚摸他的银发,"不立规矩不成方圆,开了这个坏的先例就要受到惩罚,咱们得认,不然以后人人都可使用禁术,还以吾的例子逃避罪责又该当何罪?吾又如何能对得起世人,好不容易把丛陌劝走了,到时候陪着吾一起去的只能是你,枂,你总不会舍得吾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到时候浑身是血吧。"
枂攥紧衣摆,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下来,"舍不得。"
"莫哭了。"情一老者温柔的抚摸他的发丝,"你是大师兄,要照顾好无情山。"
"师尊…"
"吾可能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有何事都可去寻宗主。"
"师尊…"
"宗主会很快赶来,她不比吾实力要弱,你也可依赖于她,无情山…"
"哥…"
“呵…”他也是许久未听到这个称呼了,如今枂一喊他,倒是莫名让他想起人间那段时光,"怎还喊哥了呢?都多少年了,吾多久没听到你这么唤吾了。"
"你莫说了,我难过。"
"哈哈…还羞上了,行,不说了。"揪了个四不像的揪,情一老者胡乱揉了把枂的头发,"你要有个师兄的样子,这段时间无情山还要靠你。"
“我……”
"仙山催了。”情一老者拉开他拽在自己胸前的手,“咱们该去了,阿枂,记得,莫要告诉丛陌和冷灿。"
“呜呜…我,我知道了…”
“禁书乃天道之路,鬼界之行,强行破开,毁世间之安宁,扰人界之平静。”
“所发动术法之人,为无情山之首,情一长者,现接受众长者审判。”
宗主神色严肃,合上手中仙书,看向跪在罪罚台上,双手向后被绑,垂头不语的男人。
长发涓涓,顺脖颈而落在地上,发带随之垂落,赤裸的上半身,肌肉迸发,血脉偾张,背后无数道疤痕所印,新旧交叠,不知是何时刻上去的。
但显然,这不该是一副年迈老者该有的身体。
宗主带些怒气,恨恨道,“私自动用禁书,该当何罪!”
“情一,你怎能如此糊涂!这可是大过。”
“吾认罪,私用禁书一事,吾晓且吾知。”情一老者跪于地上,并未抬头。
“你向来守仙山之规矩,护仙山之和谐,众长者都看在眼里。”宗主劝他,“若有苦衷大可讲出来,众长者都在这,让众长老为你做主,仙山绝不偏袒任何罪人。”
情一老者嗤了声,缓缓抬头,点点看去,淡然环视于众长者的脸,长者们围坐在半空中,位高于他,可气势却不然,他虽跪着地面,却丝毫不落了下风,“无苦衷,就是吾一人之错,吾主动,吾自愿之事。”
“你…”宗主失望的摇摇头,“如此罪过,你可有悔意。”
“…有。”情一老者顿了下,“吾后悔……”
“吾为何未再早些启用禁书。”
“竟如此胆大妄为!”一长者愤恨站起,指着情一老者怒骂,“破仙山的规矩,还大言不惭。”
“就该受罚,雷劫太过轻易。”
“吾看滚下仙山才更合适,这种人留在仙山也是祸害。”
“对,滚下仙山得了!”
“你们才滚下仙山!臭东西们!不许骂师尊,不许骂我哥!”枂被弟子们拦在台下,只能朝着半空无助的大喊。
“你这小儿……”
“那是我的徒弟,放尊重些。”情一老者语气加重,看着长者们恨不得吃了他的嘴脸,手腕扭了扭,再一挣,捆住手腕的仙锁便被轻易崩开,这么简单的术法根本控制不了他,仙山的人们到底有多么轻视他的实力。
他不屑的揉了揉手腕,身子向后仰去,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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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抬手在脸上晃了下,刚才还垂暮的皱纹和白胡一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极为帅气的面庞,立体轮廓,明媚凤眼,高鼻薄唇,
年轻,恣意,
这才是他原本的面貌。
众长者未曾想过如此,皆瞪大眼睛看着他。
原本知情的一些长者也未想过他会有此等举动。
术一和剑一对视眼,默契的闭上了嘴,决定不参与这场讨伐。
情一的确是破了戒,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惹得起他。
情一老者将头发甩至身后,嘴角噙起一个浅淡的笑,“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我早知你们当中有许多人看不惯我年纪轻轻便当上了无情山的长者,和你们同级同位,甚至对于仙山,我的作用要比你们强上太多,所以你们不服我,暗中数次寻机会想要弄死我,这下好了,这次可是大好的机会,你们怎能放弃!”
“休得胡说,是你破坏规矩在先。”
“对,你先坏了规矩,莫要将过错怪罪于我们之上……”
"破了规矩…"
“滋…什么狗屁规矩!”情一老者舔舔犬牙,“我早都已经说了,我的确用了禁书,但我也甘愿来受这雷劫以做惩罚,这两相抵过便得了,你们哪来的这么多话要说,平常都是哑巴吗?”
“你……”
“我什么?”情一老者盯着那位长者,又顺势将视线转移至宗主身上,“宗主,是你说的,我遮盖住面貌就能息事宁人,看来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啊!”
“但你可别忘,若是我滚了,这仙山该如何?现在仙山所存的屏障,可是由我创造而成的,除了术一会些其中奥秘,仙山中其余人甚至颇为自在的享受于此,理所应当认为此为我的职责,我可不是宗主,我不负责仙山,我只需看管好我的无情山便可。”
“而你们骂吾徒儿,辱我身份又是何意。”情一老者神色已经完全冷淡下来,甚至可以说是带上些凶狠,“你们要记清些,我本身是个逍遥自在爱玩乐的人,当初是仙山求着我让我留在这的,是仙山离不开我,不是我离不开仙山。”
刚刚还热闹的议论声戛然而止,众长者面面相觑,却不敢再发言说话。
情一老者催促道,“要罚便罚,快些。”
宗主知他傲气所在,如今竟愿揭开自己原本面貌,怕是彻底被惹的急了,她蓦然想起那日丛陌同她讲得那一番话,
还真是徒弟随师。
他的徒儿,简直是同他如出一辙,
她坐回主位,这几日处理仙山的事已经足够让她焦头烂额了,
若是年轻时,她会十分羡慕情一老者身上这股潇洒的风气以及丛陌的正直独断。
可她现在是仙山的宗主,她所需要负责的,不仅仅是自己座下的弟子。
错罚对奖,她都不能出于自己的主观意愿去决判。
她当真是累了,揉捏眉心,轻叹道,“受罚吧。”
情一老者闭上眼睛,两手交叠于胸口,“吾未后悔,且甘愿受雷劫处罚,还望天道责罚,以此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