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清鱼刚打开手机才反应过来，自己前些天因为手机内存不够，便直接把王者卸载了。
她慢慢抬起头来朝几人笑了笑，那社长似乎秒懂了她的意思，随即说道：“我的手机可以借你打。”
林清鱼接过手机，拉了把椅子坐到江司衡旁边。选英雄环节，江司衡侧眸看向她问道：“要不要选一样的？”
林清鱼划着一溜自己之前从未拥有的英雄，随口应道：“可以啊，选什么？”
猝然反应过来，自己会的他应该会，但他会的自己可不一定会，万一他说了个打野位，自己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刚想反悔，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庄周吧。”
“嗯？”
林清鱼顿时惊讶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果然江司衡不会对她那么狠心的嘛。
庄周是她平时最常用的英雄，操作难度低，丝毫不用费脑。
说白了就是，哪里亮了点哪里。
她觉得今天似乎还挺顺，一上来就拿了江司衡一血。也顾不上关心一句，满心只想要拆塔赢游戏。
社长就站在两人身后看着对局，见江司衡被拿人头了，没忍住嘶了一声，随即走到江司衡边上，带了点审视意味地看着他。
他脸上似乎没什么波澜，甚至嘴角还带着不易察觉的笑。
猝然，林清鱼身后走过来一人，他探着头盯向屏幕问道：“哟，打游戏呢？”
林清鱼听声音也能猜出来是肖塘，但无心转头去搭理，只能口头应了一句：“哎呀，你快去表演吧，我们干事催你半天了。”
在场地的最前端还设置的一个小舞台，是特地提供给社团表演节目的。按之前收集上来的节目做了个台本，云顶小巷乐队的节目排在了第一个。
他们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了，不过还好这并不是那种大型的正式晚会，没有对流程有那么严格的要求，他们有事来迟了那便让下一个节目先顶上来。
说话的间隙，林清鱼已经被对面拿下人头，甚至并不想给她翻身机会似的，直接将塔推了。
林清鱼看着界面跳出来的两个红色大字，呆愣地咬了咬唇，就这么没了？
她顿时转过头指着肖塘说道：“都怪你。”
肖塘抬眉：“怪我？”
林清鱼嗯了声，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要不是你跟我说话干扰我，凭我的实力…”
也确实是没办法打过江司衡。
将肖塘赶去表演后，他将手机还给社长，不死心地问了句：“输了的话，还能再接着比吗？”
社长笑了笑：“如果我们没认出的话，那是想打多少把都可以，但是现在似乎就比较难说了。”
说白了就是，别人或许可以，但林清鱼不行。
毕竟一上来挑了个硬茬，再加上平时检查活动室多多少少也脸熟了，过会儿林清鱼要是再跑过来说自己没玩过，她自己心里都没底。
蓦然瞥见江司衡要离开，正往活动室的方向走去，碰巧此时另一个部门负责人也到了，林清鱼过去说自己有事得先离开后，没有半点犹豫朝活动室跑去。
这个时间段来活动室的大多都被摇出去打王者了，昏暗的屋内仅剩江司衡一人。
林清鱼悄无声息地走进去，本想偷偷绕到他身后吓他来“报复”他刚刚的不留情面，结果还没得逞，就被他猝不及防的转身先吓了一跳。
她深吸了口气，随即切换了副面孔，甜甜地笑着装傻道：“哎呀，好巧呀，怎么在这里偶遇了呢？”
江司衡单手扶在桌面上，身子斜倚着桌沿，唇角微扬似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怎么过来了？”
林清鱼倒是直接忽略了他的话，看了看他的电脑屏幕，反问道：“你在这里改项目吗，我可以过来一起吗？”
她眼睛干净得透亮，总是让人难以拒绝。
半晌，江司衡喉结微动：“可以。”
得到应允，林清鱼立马跑到社联的值班室，将自己的电脑捎过来。
这会儿活动室没别的人，江司衡身旁有位她还不坐的话，那她就是智障。
林清鱼折开电脑，看见上面显示的未有网络连接的字眼，随口问了句：“你们活动室有装网络吗？”
这里处在学校内部比较偏远的位置，校园网一直都很不稳定。林清鱼倒不是非要用他们活动室的网，只不过她平时很喜欢在寝室里追剧刷视频，流量耗得快，此刻能省一点是一点。
“没有。”江司衡淡声说道，“连我的吧。”
林清鱼点开手机热点：“不用，我用自己的就行。”
刚给电脑连上，忽地听见身旁那人声音很轻地，一字一顿道：“无处躲藏的天才少女。”
林清鱼：“……”
谁允许他念出来了啊！
林清鱼耳根一热，略显尴尬地低头侧向江司衡那边，干笑道：“随便取着玩的。”
江司衡低低笑了声：“挺有意思的。”
忙活一半，钉钉突然有消息弹出来。林清鱼点开一看，是八百年没用过的大英3课程群里某个同学发了条消息，应该是发错群，她还没来得及看那消息就被撤回了。
蓦然，她余光瞥见江司衡的电脑屏幕显示的似乎和自己很相似，下意识转过头去看。他的界面此刻也正停在钉钉的一个群聊，林清鱼看了几眼他的，又转而看了看自己的。
江司衡被她这一举动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了句：“怎么了？”
林清鱼没回答，而是直接在大英3的群成员搜索处快速打下江司衡这三个字，上面赫然跳出来一张熟悉的名片。
她顿时瞪大了眼看向身旁那人：“咱们大一英语是一个班的啊。”
江司衡见她在群里已经搜索出自己的名片，回道：“好像是呢。”
林清鱼疑惑了：“那我大一为什么都没见过你？”
被她这么一说，江司衡也开始回忆起来了：“可能是那时候我喜欢坐在角落吧。”
这么一解释，好像确实合理了。
林清鱼无论什么课，无论认不认真，都喜欢坐在靠前面的位置。又不会在上课莫名其妙转头，自然不会关注到坐在后边的他。
她叹了口气，稍显遗憾道：“要是大一就注意到你就好。”
江司衡问道：“为什么？”
林清鱼又合理又没有逻辑地说道：“这样我就能早点认识你了啊，然后早点被你拒绝，早点跟你做朋友。”
她这话丝毫不带一点讽刺意味的，毕竟她现在深思熟虑过后觉得还是和江司衡当“朋友”好，当朋友她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发，什么都敢麻烦他。
简直不要太爽。
江司衡愣了愣，显然是没搞懂她的脑回路，不过还是很配合地嗯了声。
蓦然，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到林清鱼的电脑键盘上。
林清鱼疑惑地垂眸，键盘上是一个曜的Q版挂件。
她侧身看向江司衡，显然是不理解他这个举动的含义。
而后，突然听见他开口道：“赔给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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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下手重了。”
林清鱼嘴角一瞬间弯起，她拿起那个挂件看了看，猝然又凑近轻声问道：“但是这不是你们的奖品吗，随便拿不太好吧”
江司衡侧眸看了一眼：“不是随便拿的。”
林清鱼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这是我的。”江司衡解释道，“当时刚买来的时候，便让社员先一人挑了一个。”
林清鱼顿时眉心皱起：“你给我了，那你不就没有了？”
江司衡目光早已落回屏幕上满是代码的界面，满不在意地回道：“我对这种不感兴趣。”
林清鱼突然没来由地说了句：“那你对我感兴趣吗？”
江司衡指尖动作一顿，但身旁的少女像是早已习惯了一般，还不等他开口回话，便自顾自地呢喃了一句：“开个玩笑。”
*
外包比赛的最后一天，林清鱼傍晚吃过晚饭立马赶到互联网实验室。
刘鑫已经到了，其余队员都没来。林清鱼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上学期的这个时候，队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还在修改项目。
她走到刘鑫边上坐下，蓦地发现对面是江司衡。她探头，歪着脸冲他打了个招呼。
对面看了她一眼，眉眼里似乎隐着淡淡的笑意。
因为下午用过电脑还没来得及充电，这会儿电量已经不足一半。
她拿出充电器，找到排插处，上面已经插着一个插头，顺着线看过去那个插头连接着江司衡的电脑，充电器意外的与自己一致。
将策划案和PPT给老师检查指出几个问题后，林清鱼开始修改内容。
晚上零点前要将成品交到竞赛平台上，再加上今天下午六点数模比赛赛题发布，邝柠和王镜允这会儿先在忙着找文献，就等林清鱼这边的事情忙完后开始建模型，因此她时间赶到没空多说一句话。
一直忙活到九点多，才总算将策划案和PPT修改满意。尽管接口还有几处不合理的地方，但是初赛是线上评阅，因为评阅速度很快，老师基本不会去测试项目的功能是否可以使用，而是仅凭策划案跟PPT的内容来打分。
检查了一遍提交资料，没问题后，便点了确认。
江司衡似乎也在同一时间将材料提交上去，见林清鱼他们要走，也收拾完东西起了身。
下楼时，因为刘鑫是骑车来的，便没有同两个人一块儿走。
绿荫小道上，天色暗得很，仅有几缕鹅黄色的光线铺在走道上。夜风簌簌刮着，耳畔是清晰的风声和叶子扇动的声音。
因为脑细胞死得太多，林清鱼头一次累得没主动同江司衡开口说话。
周遭沉默半晌。
江司衡猝然说道：“结束了，这几天就能睡个好觉了。”
“还没呢。”林清鱼语气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哼唧道：“我这两天还有个数模。”
数模不是服务外包那种长战线的比赛，比赛时间仅有四天，再加上一道赛题中的每道小题都是息息相关的，一旦前面模型建错就必须全部推翻重来。
这也导致很多人在参加数模比赛时，最后一天基本是处于没合眼的状态。
不过林清鱼对这个比赛倒是不担心，他们数模比赛的成绩就没下过省一。唯一让她头大的就是今晚回去要翻看那几篇已经发在群里的文献，然后开始写满草稿纸的数模公式。
路过楼下水果店时，她蓦然想起刚刚邝柠在群里吵着要吃蓝莓。本想在这里跟江司衡就此告别，结果他也跟着进来要买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