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闻言,睡意全消,惊呼道:“什么?大将军要反?”
张让一愣,连忙摇头道:“陛下,是大将军来报,洛阳城内有贼军潜入,意图谋反,大将军已命车骑将军何苗领兵捉拿。
恐敌军汹涌,特来请陛下降旨,令洛阳各军驰援!”
刘宏闻言,松了口气,随后又急忙道:“快!下令皇城守卫把守宫墙!”
原本听到不是何进谋反,刘宏还松了口气,但一听何进竟然是来求援的,也就是说,何进兄弟麾下兵马尚无把握镇压叛乱!
这一下又把刘宏吓到了。
张让躬身道:“陛下放心,奴婢已令皇城守卫与宫廷禁卫严密把守皇城。”
刘宏闻言再次松了口气,给了张让一个赞赏的眼神道:“快,为朕更衣,请大将军前往宣德殿候驾。”
“报!启奏陛下!城内司隶校尉部,城门校尉部,北军五校各处皆传来喊杀之声,太平道,反了!”
刘宏闻言不可置信的道:“什么?太平道?”
说着,又看向张让,后者也是一惊,刚才何进只说了有人造反,却没说是谁要造反。
这下听到太平道的名字,一时之间竟都呆愣当扬。
毕竟,因为张天的关系,刘宏一向对太平道印象颇好。
可这谋反之人真是太平道的,那张天岂不是?
两人第一时间都想到了张天,这位备受皇帝刘宏赏识的大汉冠军侯!
“陛下,冠军侯受陛下圣恩隆宠,定不会坐视太平道谋反,想必是有人冒充太平道之名。”
张让下意识为张天辩解了一句,可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
是不是太平道谋反,关他何事?
万一要真是太平道谋反,张天必定参与其中,他这时候为张天和太平道辩解,岂不是要被牵连进去?
刘宏闻言,也点头道:“不错,朕待张天不薄,他定不会反朕,定是有人冒充太平道之名。”
说话间,刘宏穿好龙袍,快步走向宣德殿,只是步伐之间,竟有些虚软发颤。
就当刘宏走到宣德殿,刚见到何进之时,羽林军统领刘栋匆忙来报:“启奏陛下!城内各驻军皆受到攻击,贼军势大,我方猝不及防,长此以往,必然失守!
臣请命,带羽林军增援北军五校,待北军人马挣脱开来,方能逐个击破,平定叛乱!”
何进这时也来到了刘宏身旁,行礼道:“陛下!此刻当先召集朝中武将,诏朝中文武,携家中护卫,一同守卫皇宫,镇压叛乱!”
这洛阳城内文武百官,家中都有护卫,多则数百,少则也有七八十人。
还有各家豢养的死士、门客,这些一旦集结起来,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刘宏强自镇定下来,沉思片刻,果断下令道:“刘栋,朕命你带领羽林军镇守宫墙,不得私自出兵!”
又看向张让:“传朕旨意,下令洛阳百官,携家中护卫,出府镇压叛乱!”
张让闻言,立即躬身行礼,随后快速叫来一众小太监,让他们各自前往百官家中传旨。
这时,何进拱手道:“陛下,那太平道虽在洛阳谋反,但未见张角与张天等人,想必已然筹谋良久。
此时,天下各地定也有太平道做乱,当早做准备!”
刘宏惊疑道:“爱卿怎知是太平道作乱?”
再次听到太平道之名,让刘宏内心也有了几分怀疑。
随后,何进将刘陶的话又叙述了一遍,最后总结道:“那马元义正是太平道之人,常活跃于司隶、荆州一带。”
刘宏闻言,顿觉五雷轰顶!
仔细想来,自己要张天来洛阳就职,张天称病拖延,但传旨小黄门并未亲眼目睹张天病重,这下就基本已经坐实了张天早有谋反之意的事实!
原来如此,枉他方才还相信张天忠诚,只是有人冒充太平道谋反。
没想到,自己竟然一直都在养虎为患!
想到这里,刘宏内心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但此时,一切都要以镇压洛阳叛乱为先。
皇城外,洛阳城内四处战火,喊杀之声早已惊醒了城内百姓。
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情况,一个个都吓得发抖!
北军五校军营之中,马元义带领黄巾军很快就将之攻破。
长长松了口气,高举手中大刀,大喊一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一时间,一众黄巾士卒纷纷响应,高喊口号。
“弟兄们,随本帅一起,前往增援各处,今夜务必要打下整个洛阳,捉拿昏君刘宏!”
“杀~杀~杀!”
黄巾军士气高昂,攻破北军,无疑给了他们非常强大的自信。
就在马元义带人来到城门校尉驻地之时,这里的战斗也已陷入白热化。
三千汉军在黄巾军的进攻之下,已经死伤近半。
“杀!!!”
马元义高喊一声,带兵杀入,汉军节节败退,已被逼至城墙脚下。
城门校尉军驻地本就在洛阳城城墙西北角,黄巾军骤而发难,直接打了他们一个猝不及防。
西三门与北二门皆已被黄巾军占领,城门校尉官军眼看就要被黄巾军围杀在城墙脚下。
“杀!!!”
这时,突然一片喊杀之声从黄巾军背后响起,卢植、朱儁、皇甫嵩三人带领家中护卫合计两千余人杀向黄巾军后背。
这两千余人个个勇武,皆精锐之士,一时间打了黄巾军一个措手不及。
这动静,也让原本险些跪地投降的城门守军气势为之一振!
马元义听到动静,回头一看,立即下令:“留下三千人继续进攻,其余人随本帅杀退来敌!”
不得不说,马元义的确有几分本事,这个时候不但不慌,反而冷静应对,反应及时。
利用人数优势,不多时,卢植三人带来的两千余人就陷入了被动,见事不可为只得无奈往皇城方向撤退。
卢植三人退走,马元义并未追击,转身继续围杀城门守军。
随着最后一名城门校尉部汉军被斩杀,马元义马不停蹄的就朝着皇城杀了过去。
皇宫内,刘栋再次奔来,单膝跪地道:“陛下!不好了!城门校尉部、北军、司隶校尉部接连沦陷,如今仅剩车骑将军正领兵与叛军交战于南门。
城中百官敢战者寥寥无几,都龟缩不出。”
“什么?”
刘宏闻言,骤然从龙椅上起身,随后一股眩晕感传来,险些栽倒。
各军战败,何苗独木难支,一旦何苗再败,他岂不成了瓮中之鳖?”
片刻之后,卢植、朱儁、皇甫嵩三人带着千余人狼狈逃入皇城,直奔宣德殿而来。
“陛下!叛军正朝皇城聚拢而来,快快趁此机会,由臣等护卫陛下杀出城去,否则,迟之晚矣!”
卢植顾不得行礼,直接说出了心里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