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那二人面面相觑,心道这下可踢到铁板了。
就在这时,几名鲜卑人从门口走了进来,为首之人乃是负责主导与汉人互市的中部鲜卑豪帅,拓跋部首领拓跋米基。
从手下人那里得知自家两个儿子竟然被人带去了府衙,连忙气冲冲跑了过来。
但在见到坐在正堂之上的张天时,不由一愣,随后怒气全消,气势顿时一弱。
张天他是认识的,之前比斗时他就见过,这次作为北舆城互市的负责人,他也必不可少的与张天有过几次接触。
张天啊!大汉冠军侯!
连他的顶头上司中部鲜卑大人轲比能都拿他没办法的人,他又能怎么样?
那二人见父亲到来,连忙起身走向拓跋米基:“父亲!”
拓跋米基不由分说,直接一人一脚将两个儿子再次踢了回去。
随后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袍,向张天行了个鲜卑礼:“拓跋米基见过冠军侯!
小儿无礼,不识汉礼,冲撞了冠军侯,还请念在两国邦交的份上,饶恕他二人,拓跋米基必定感念冠军侯大恩!”
光求情没有用,必须抬出两国邦交。
张天嗤笑一声,跟我来这套?你鲜卑人还嫩了点!
“拓跋首领,你这两个儿子若只是冲撞了本侯,本侯或许还可以网开一面,可你知道他二人做了什么吗?”
说着,不待拓跋米基回答,张天怒道:“这两个畜牲,竟想要强抢本侯的未婚妻!
这是想要骑在本侯的脖子上拉屎啊!你能忍,本侯可忍不了,今日,他二人必须死!”
拓跋米基大惊!
他没想到张天竟要如此小题大做!
正要开口,又被张天打断道:“还有,最近几日,你鲜卑人在与我大汉商人交易之时,常有强买强卖、欺行霸市之举。
虽然都被我方调停,但你是否以为,我云中郡与你中部鲜卑互市,是在向尔等乞求什么?
是非你中部鲜卑不可吗?
若本侯终止与你中部鲜卑互市,派人联络西部鲜卑、东部鲜卑,你觉得,他们会不会觉得路远,不愿前来?”
拓跋米基闻言一愣,背后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有这好事东西两部鲜卑怎么可能嫌弃路远?
自己儿子多,死一两个不要紧,可要是因为这两个蠢货,而坏了互市,反而成就了东西两部鲜卑,那他如何承受轲比能的怒火?
这场互市为他中部鲜卑带来的可不仅仅是一些钱财上的利益。
那些草原急缺的各种商品,能快速提升他中部鲜卑的实力!
一旦停止互市,又与东西两部鲜卑开启互市,此消彼长之下,中部鲜卑危矣!
他拓跋部本就不统一,要是因此触怒轲比能,他这一部,下场如何,拓跋米基不敢想。
至于因此向大汉开战?
不可能!
如今的和连大单于就是个空架子,轲比能也没那个威望统领东西两部鲜卑。
大汉朝廷一旦铁了心要征伐鲜卑,以如今四分五裂的鲜卑一族能够阻挡吗?
尤其是如今大汉又有了一位冠军侯的情况下!
在鲜卑、乌桓、匈奴人的高层心中,其实都认可一件事情,就是大汉可欺,但不可辱!
一旦将汉人逼急了,就会有人扛起冠军侯的大旗,将他们打到只能迁徙!
卫青、霍去病、贾复、窦宪皆是如此,如今又有了张天。
现在的鲜卑之所以能够崛起,替代匈奴人,就是因为以前的匈奴人被大汉打残了,打怕了,主动西迁了。
仅剩的於夫罗部,如今也只能苟延残喘,暂时依附于汉朝。
乌桓也已经甘愿成为大汉附庸,被大汉朝廷驱使,接受大汉朝廷封赏。
想到这里,拓跋米基连忙躬身道:“请冠军侯恕罪!此二人狂妄无礼,触怒冠军侯,拓跋部愿以两千战马以求冠军侯谅解!”
怂了,如今张天态度强硬,能不能保住这两个儿子的性命暂且不说,但绝对不能终止互市,更不能让大汉转头与东西两部鲜卑互市!
张天目光锐利,两千战马可以接受,但也正好借此给这些前来互市的鲜卑人立立规矩。
“既如此,此二人便只打断双腿,暂且饶他二人性命。
你这份歉意,本侯也收下,但今后,鲜卑人来北舆城贸易,必须遵守北舆城的规则!
其一:不可强买强卖!
其二:不可欺行霸市!
其三:不可骚扰妇女!
其四:不可哄抬物价!
其五:必须遵守大汉律法,一旦犯事,交由北舆府衙审理问罪,但有反抗,格杀勿论!”
张天说话的声音不小,府衙门口立时爆发出一阵叫好之声。
这五条规则,都是在维护他们的利益。
鲜卑人蛮横无理,往往在交易的过程中不按规矩来,总想着多吃多占。
幸好有十五义骑坐镇,时常在城中坐视,这才能保障他们的利益。
但谁也不想总是面临这种纠纷,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
张天说完,看向拓跋米基,悠悠道:“你可以拒绝,本侯也可以换人。
相信魁头、步度根、弥加、阙机等人会对这北舆城的互市很感兴趣的。”
拓跋米基闻言内心一叹,这次可真被这两个蠢儿子坑惨了。
好在张天提出的规则只是为了维护公平交易,并没有对他鲜卑一族的利益下手。
这也属于他力所能及的事情,并不需要请示轲比能。
拓跋米基也顾不上两个儿子的腿要被打断的事情了,连忙点头应下:“好!今后我会约束好族人,与贵方公平交易。”
张天微微点头,朝典韦示意了一下,典韦立刻会意,从背后抽出双戟,一顿猛砸,砸碎那二人腿骨,随后狰狞一笑,退了回去。
典韦动手的时候分寸把握得极好,正好将这两人腿骨砸碎,这辈子恐怕再也站不起来了。
张天满意的点点头,挥手道:“将这两人带走吧,今后,本侯不希望在我大汉的土地上看到此二人!”
拓跋米基行了一礼,带着两个仍在痛苦哀嚎的儿子直接转身离去。
张天起身来到张宁身旁,不待张天开口,张宁就笑道:“师兄,那两人并没对宁儿做什么,能够白得两千战马已经很好了,宁儿并未觉得委屈。”
张宁知道,那两人的确没碰到她,最多也就是言语上让人恶心,能打断双腿已经是极限,取人性命怕是不太可能。
张天笑着点点头道:“好,那你先回后院去吧,过两天我带你去雁门,见见舅父。”
张宁乖巧的点头离去,张天来到府衙门口,看着一众还未离去的吃瓜群众道:“今后,在这北舆城经商,如若还有不长眼的胡人敢放肆,尔等皆可来府衙告状。
本侯会在这府衙门口立一面大鼓,只需敲响登闻鼓,便会有人出来为尔等主持公道,现在,都散了吧!”
一众商人纷纷叫好,称颂冠军侯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