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冬雪坐在地上狼狈喘气,陆光年站在一边抬头看那处被堵死的洞口。
“是我没有提前想到机关里可能会有滚落地巨石封死密道,抱歉阿雪。”
“是我踩到机关才导致的意外,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会骂我一顿都是合理的,好好师兄。”
缓过气来,冬雪从地上站起走到他身边一巴掌拍到了他肩上。
说完话,陆光年还没有出声,安静的地宫里忽然响起一声清脆机巧声。
冬雪在陆光年视线中举起双手,一脸无辜:“这次不是我哦。”
这次的确和冬雪没关系,机巧声来自于地宫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时发出的声响。
“唔!是二位啊。”一身青衣的男子走进地宫,身后跟着数名下属。
正是一直在秘境里寻找少君的青樾。
陆光年站在冬雪身前警惕起来,远没有平时面对几人的温和。
秘境中杀人夺宝的事情层出不穷,就算出身凤鸣也不代表着青樾等人没有异心。
青樾对此并不意外,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张开手展示自己的友善:“二位手持金羽,是凤鸣的贵客,我等不会也不能伤害二位。”
“两位想来是被困在这地宫的吧?我们可以带你们出去的,这里是凤鸣曾经一位长老所建造的宫殿,我们有认路的办法。”青桃从她哥哥身后伸出脑袋,语速飞快地补充道。
冬雪看了看青桃,又看了看陆光年,闭上了想要相信的嘴巴。
这种时候,还是应该全权交给有经验的人。
“烦请青公子发个天道誓言。”
陆光年彬彬有礼,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自然。”青樾也不推拒,干脆利落划破指尖,以血立誓,“若我凤鸣众人在秘境中有任何伤害二位的心思,青樾甘受万道雷罚之苦。”
“有劳了。”
誓言立下,陆光年也不再那么警惕,放下挡在冬雪身前的手。
“防人之心不可无,陆公子做得并无问题。”
“有没有受伤?算了,你是昆仑山的药修,应该轮不到我们凤鸣的医师干活!”青桃等气氛和缓,几步从凤鸣阵营蹦到冬雪身边,拉着人关心了一番。
冬雪和她亲亲热热地挨在一处,乖乖摇头表示自己无事:“你们呢?路上有没有受伤?”
“放心放心,我哥哥还是很能打的!”
“我先带二位离开地宫?”青樾和陆光年对视一眼,都没有去阻止两个小姑娘。
“好,多谢青公子了。”
和两人方才走的密道不同,凤鸣众人走的是地宫正门,一道道厚重石门已经被开启,门户大开任由他们进出。
这一路上的走廊风格和地宫内部相差无几,都是清一色的富丽堂皇。
冬雪走出去了一段,忽然和青桃道:“我们方才走得是穹顶上一条黑乎乎的密道,不过里面有机关,一不小心被封死了。”
“密道?”
青桃看起来有些疑惑,转头看了她哥哥一眼。
青樾面色难得有些尴尬,在冬雪充满求知欲的视线中干巴巴解释道:“那里应该是地宫的烟道,为了不显脏才做成那个样子,机关则是为了防止有心之人从烟道潜入。”
“原来如此啊……”
“所以刚刚我和师兄是在人家烟道里钻了半天?!”
“是这样的。”青桃点了点头,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随后就被她哥狠狠敲了一个爆栗,脑袋后的翎羽狠狠炸开了花。
“噗嗤……”
青桃挤出两滴眼泪来,可怜兮兮地:“阿雪你也笑我,呜呜呜……”
冬雪眼睛亮晶晶地,见状上前拉着她手哄道:“谁笑了?你听错了,乖啊~”
又拐过一个弯,秘境里橙红的日光洒落下来,将满室灯火盖了过去。
站在大门外,冬雪叉腰深吸一口气:“总算是出来了!”
陆光年目光落在了那轮太阳上,只觉得它远比他们昏迷之前看到的要落下了许多,融化地更厉害了。
“不知凤鸣如今可否知道这秘境的情况?”
青樾看起来并不意外陆光年的问题,抖了抖袖子如实道:“如今才从和凤鸣有千丝万缕关系的地宫里出来,我即便说不知道只怕也不能取信于人。”
“这秘境便是地宫主人的陨落之地,亦或者说整个秘境便是那位长老的陵墓,她毕生积蓄恐怕大半都藏在这秘境里了。”
冬雪联想到这一路上死寂的景象,默默点头:“毫不意外。”
“我们接下来打算往东走,继续去找少君。阿雪,你们呢?要不要和我们搭个伴?”青桃笑吟吟问道。
陆光年一反常态拒绝了青桃的邀请,选择和凤鸣众人分开:“多谢好意,只是阿雪体弱,再加上地宫里又受了伤,我们打算去找个安全些的地方等秘境结束。”
冬雪虽然不知道陆光年想要干什么,但也乖乖跟着点头,表示他们两个在一起没什么太大问题。
青桃没有过多纠缠,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青樾便低头退回了队伍里。
“小妹年幼,见笑了。”青樾行礼做辑,和两位道别,“我们来时,曾在日落之地的山脉附近见到过玉生烟玉长老的踪迹,二位不妨去看看能不能和玉长老汇合。”
冬雪似乎很意外,拽着陆光年袖子,惊讶出声:“玉师叔居然也进来这秘境里了?”
“想来,是为了二位进来的。”
“时候不早了,我们便先行一步。”
凤鸣众人纷纷化作飞鸟,排成五彩缤纷的纵队消失在了天际。
地宫的出口是一处隐秘山崖底部,被遮天蔽日的树丛掩盖着。
想要明确方向,就要先去到高处。
这种时候,御剑飞上去是最简单便捷的方式。
唯一的问题是,冬雪不会御剑。
“我带你上去?”陆光年浮空召唤出一柄宽剑,单脚踩在上面,侧首看向冬雪。
冬雪托着下巴思索一秒,果断跳上陆光年的剑,整个人缩进他怀里。
也只有这时候才会发觉陆光年虽然看着温和,长得清秀,但实际上浑身都是硬邦邦的。
常年练剑的大师兄在体型上很是符合剑修的外表,可以让冬雪舒舒服服躲在他怀里。
陆光年比量了一下到自己下巴的少女,发出了疑问的声音:“你是不是许久没有长过个子了?”
冬雪拽了一把他护着自己的手腕,恶狠狠地冷笑道:“不该问的不要问!我都十八了,不长个子很正常吧!”
“好好好,正常正常,阿雪说得都对。”
上了山崖,冬雪站在崖边远远眺望一番,发现远处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很是眼熟。
她转过身来叫看向另一个方向的陆光年:“师兄你还记得我们昏迷前的山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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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在哪里吗?怎么感觉我们跑出来了好远?”
陆光年显然也不清楚,走到她身边来:“看到什么了吗?”
“喏。”冬雪一指远处只露出一角的湖泊,“你说那里会不会就是咱俩一开始爬上来的地方?”
“很有可能。”陆光年目测了一下他们到湖泊的距离,“看来我们昏迷是被挪走了很远。”
“啪——”
一声脆响,冬雪突然一巴掌打在陆光年的后背肩膀处。
陆光年下意识抖了一下,脸色有些泛白。
“受过了伤还想瞒过我?”冬雪抱臂冷笑一声,“在地宫里太过紧张,我都忘了这事,昏迷前我可是有亲眼见到有石笋扎进你肩膀的。”
“我要是不主动问你是不是就想当这件事情不存在了?”
陆光年摸了摸鼻子,张口想要把话题岔开来:“在地宫里,我苏醒时就被关在一处地牢里,还和你分开……”
冬雪拔高声音强调道:“不准转移话题,先说你的伤口!还什么箭伤,全是特意弄出来忽悠我的啊!”
“我就说以你的身手怎么会在手上被剑划出那么长一条口子?还中了毒!陆光年你就是欺负我好忽悠!”
发火的少女一边说,一边红了眼眶,带着哭腔好没气势。
偏偏陆光年看不得她这副样子,只好手足无措地低头道歉:“抱歉阿雪,都是我的错,是我不想让阿雪担心……”
冬雪一吸鼻子,扭头不肯看陆光年,自己悄无声息开始掉眼泪。
“阿雪……”
“一柱香,你先找我们下一步去哪里,我自己缓缓。”
现在不是让她耍小性子的时候。
冬雪一边和陆光年说话一边用袖子擦了眼泪,自己跑到一边发呆。
或许是这些日子杂七杂八的事情都藏在心里,让她的情绪变得不稳定了许多。
群英宴时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情绪总是突如其来的崩溃,让她自己都觉得心烦意乱。
毕竟没有人会喜欢情绪不稳定的人,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总是因为一些小事崩溃哭泣的人可以胜任一个大宗门宗主的位置。
吹一会儿风,冬雪缓过气来,自己都有些唾弃自己。
她抱膝蹲在石头上,埋着头偷看陆光年四处观察地形的样子。
沉稳平静,令人信服,让人安心的领导者。
“阿雪?你感觉好一些了吗?”
“我……”
伴随着音波,大片林海随之倒下,冬雪的声音淹没在贯彻天地的泣血悲鸣中。
冬雪睁大双眼,却只能看到陆光年焦急的神色以及他不停张合的嘴,缺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
整个世界像是静止一般安静。
不,不是世界安静了。
是她被那声悲鸣震聋了双耳。
悲鸣声的源头,早已被赤金凤炎包裹的山谷外,玉生烟缓缓抚摸过自己身上被音波震出的裂痕。
“何必呢?你已经死了上千年了,何必在继续祸害这些无辜的孩子?”
“不过一只折翼的凤凰,还在妄想重回天际的那一天。”
“再叫下去,这秘境可撑不到你涅槃的时候。”
她华美的裙裾被凤炎吞没,布满骇人裂痕的玉美人没入深不见底的火焰深处,不见踪迹。
动作要快一些,还要去找那两个下落不明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