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泽演技还不错,什么样的时候该表现成什么样,得心应手。
大概是他头一次主动向白煦然搭话,白煦然一贯自然的状态跟着诧然一瞬,才恢复如常:“我的生日……”
“前年没在国内,跟着国外的朋友跳伞去了,去年在私宅,参加的击剑比赛没得冠军,心情不好,就在泳池跳了一晚上的舞。”白煦然回忆着说,“今年……今年还没过。”
池青泽客观评价:“还挺丰富的,听着就很快乐。”
白煦然果然是白煦然,很轻松就成为了话题的中心,所有的光都要绕着他转。
但目前更重要的是……
“郝美丽想过一次生日,煦然觉得怎么样才好呢?”
池青泽依然挂着温和的笑。
白煦然打了个响指:“要不这样,我们先……再……然后……”
——
四个人摸出了身上不多的现金,在太阳村的集市上买来了面粉、鸡蛋、牛奶、丝带、贺卡、包装盒等东西。
集市里面虽然有甜点,但没有现成的生日蛋糕卖,所以他们只能选择自己做。
“哥,你们会做蛋糕吗?”
白煦然问道。
严阔撩了一把头发说:“买都买了,硬着头皮上。”
谢崇星打开了说明书(因为要做蛋糕节目组特意送来的),认真研究起来:“我们要先打一下鸡蛋……”
他一面说着,就见池青泽已经挽上袖子洗好手,熟练地打蛋和面了。
“迟哥真的什么都会啊。”白煦然靠在门框边,“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事吗?”
池青泽略一歪头:“别光看着,过来帮忙啊。”
“煦然。”
白煦然见他这样,又是怔了一瞬,才开始洗手,安静地拿材料做起奶油。
严阔吐槽:“你这不也挺会的吗?”
“瞎学的。”
白煦然弯着眼笑着。
房子里有现成的烤箱,经历大半天的忙活儿,素蛋糕是出来了,接着是奶油裱花。
白煦然在蛋糕上挤了一下,但因为用力过猛,只是在表层弄上了一坨奶油,没什么造型。
严阔笑了一声:“你为什么会做奶油但不会裱花啊?”
白煦然也很无辜:“这是两件事啊。”
池青泽接过手:“我来。”
一朵朵精致的裱花出现,蛋糕终于有个生日蛋糕的样子了。
严阔一手揽上他肩膀:“我说小迟,你以前是开过蛋糕店的吗?”
池青泽说:“有想过开。”
“这不是……被演艺事业耽误了吗?”
他浅浅地笑着。
谢崇星鼓了鼓掌:“不错,真的看起来不错,但是贺卡上面写什么字好呢?”
严阔想了想:“祝郝美丽永远十八岁?”
“十八岁不是什么祝福吧,为什么一定要十八岁才美丽。”白煦然说,“更重要的是……”
“祝郝美丽永远健康快乐。”
包装好的蛋糕、贺卡准备就位,“郝美丽”也准时敲开了Heliosphere的临时住所。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周围原本静悄悄一片,也没有开灯,随着歌声响起,年纪最小的白煦然才唱着歌,端着点了蜡烛的蛋糕走了出来。
郝美丽捂着嘴唇,显然是被惊喜到了。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白煦然歌声暂歇,接着是谢崇星、严阔和池青泽用N国语言继续唱着生日快乐歌。
最后四个人齐齐道:“祝郝美丽永远健康快乐!”
郝美丽接过贺卡,贺卡一打开,是一朵绽放的立体玫瑰,上面也写着这样一句话,署名是“愿带给你快乐的Heliosphere”。
谢崇星说:“请郝美丽女士查收你的生日礼物。”
郝美丽小心地拆开了盒子里的东西,看到的时候不禁惊呼道:“哇……”
因为经费有限,里面的东西是用几块纸板做出的立体叠纸手工品。
一个是个窈窕的Q版小人,戴着墨镜,穿着长裙,其他四个是小猫。
这是严阔的独门手艺,池青泽等人现学现做,所以四只小猫风格极其不相似。
郝美丽高兴得眼中泛起了泪花,接着拿出钱包里的百元大钞,送给了四个人,并说:“今天真是太开心了!”
说完在四个人脸上啵上了四个大红唇印,还给他们一人一个附赠飞吻。
今天一波操作下来,身上一点儿节目组发的零钱早就用光了,这下终于又有了“经费”。
同郝美丽度过了生日,他们将剩下的蛋糕瓜分完毕。
白煦然使坏,朝池青泽脸上抹了一把。
池青泽拿勺子的手微顿,反过去更大的一块,并温声道:“不可以这样的,煦然。”
——
节目录制至少会持续七天,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暂时不会出现新的委托,依照剧本的安排,他们可以在太阳村闲逛。
今天已经采购过一次,至于再出门的原因倒不是因为单日时长有什么要求,而是白煦然说:“哥,我想吃冰淇淋。”
按照抽签结果,进厨房打理的是谢崇星和严阔,在外面扫地的是白煦然和池青泽。
池青泽当即拒绝:“不可以。”
“为什么?”
白煦然说得很委屈。
池青泽指了指收进垃圾桶,还沾着奶油的一次性纸盘子说:“才吃过。”
“就这一次吧,哥。”
“迟森哥哥。”
池青泽就算不演,其实也是个心软的人,表面看上去严肃,说几句就松口了。
哪怕心里可能会咒骂吃吧吃吧吃死你,嘴上到底也是没那么强硬:“只能吃一个球。”
“三个嘛,哥。”
白煦然眨巴眼睛。
——
郝美丽赏赐的百元大钞因为白煦然的冰淇淋瘾,消去了十来块。
剩下的钱,得盘算着怎么用来满足明天四个人的伙食。
谢崇星说:“刚刚看了下这里的物价,还算一般,明天我们就吃番茄炒鸡蛋、青笋……”
他精打细算,预估了明日的开销。
接着摄像机多机位开始拍摄严阔和谢崇星练舞、白煦然和池青泽练嗓的日常片段。
白煦然对着手机上的歌词叨叨:“哥,我老是唱不顺,日语怎么这么难啊。”
因为公司要发行日语版和韩语版的专辑,所以他们都会学习多门语言。
对于池青泽来说,日语和韩语其实很简单,学到能唱歌的地步,就更简单了。
“哪里不会?”
“哪里都……”
池青泽一凑过来,白煦然就闻到了一股清香的味道。
他们都还没洗漱,那不是什么香氛的味道,就是池青泽身上的气味。
“跟着我念,我打西瓦……”
“我打西瓦……”
“……念快一点,气息调好,这样……”
池青泽于是真的耐心地教了白煦然大半个小时。
——
临近傍晚,拍摄的机器撤去,池青泽早早洗漱好,然后擦干头发,在房间做了一组身体拉伸。
“吹风机在哪儿?”
“哥,你知道哪儿有吹风机吗?”
房间门忽然被敲响,池青泽打开门,看到的是白煦然。
白煦然头发湿漉漉的,上身半.裸,只裹着张浴巾,未擦干的水珠沿着肌肉线条落下来。
“厕所里柜子右边第二格。”
池青泽喉头一紧,别开目光,淡淡说。
白煦然“噢”了一声,走出门翻找一阵,又敲响了池青泽的房门。
“白煦然。”池青泽见他拿着吹风机,“怎么了?”
白煦然说:“我来你这儿吹会儿。”
池青泽没拒绝。
白煦然摁开关之前奇怪道:“哥,你刚才不是还叫我煦然吗?”
“那是录节目。”
“你平时不也可以这么叫?”
池青泽很想说我们没那么熟,不过这么说可能太冲了点儿,于是道:“好。”
“煦然。”
褪去温和的语气,有点干巴巴的两个字。
“果然还是在哪儿见过哥,说话的感觉也……”
白煦然将吹风机搁下走了过来,池青泽下一步想后退,但眼前的人身上的浴巾没系稳,一下散去,忽然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