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是光可鉴人的木地板,抬头望去,天花板上悬挂着华丽的水晶吊灯,墙壁上贴着复古的壁纸,图案精美,色彩鲜艳,给人一种优雅而浪漫的感觉。
客厅中央摆放着一套精致的沙发,沙发的材质柔软舒适,上面铺着精美的刺绣坐垫,显得格外华丽。
沙发周围是几张小巧的茶几,上面摆放着精致的茶具和花瓶,瓶中插着几支鲜艳的花朵,为房间增添了几分生气。
朵朵一进了屋,就迫不及待的把小鸡宝宝拿了出来,小鸡宝宝一到地上就开始到处跑。
家里的两个阿姨看到了,大吃一惊,小小姐怎么养了这么一个宠物。
她们刚拖干净的地呀!
“二位别担心,小鸡穿了裤兜不会拉的地上到处都是的。”
朵朵对这里很熟悉,立即带着小鸡到处跑了玩了。
苏晚宁忙跟上。
过了客厅就是一个连廊,连廊一排窗子,都是彩色玻璃窗子,光照着窗子,在对面墙上照出七彩的花!
哇!真漂亮!这房子里处处透着浪漫和优雅。
跟着朵朵出了门,就来到了一个很大的花园,这里也有一个大草坪,围墙上还有一片蔷薇花墙。
苏晚宁拿出手机给朵朵拍照,真是太可爱,太好看了。
两人在草坪里玩了好一会,这时天上有一个无人机飞过。
朵朵抬头看着天空,指着上面的无人机,又蹦又跳。
这里怎么会有无人机?富人区会给无人机飞的吗?
应该是这片谁家的熊孩子在玩无人机吧!
苏晚宁抬手冲这个无人机挥了挥手。
此刻,无人机的另一头,坐在轮椅上的傅司衍,在看到画面中的女人冲无人机挥手时,那双清冷无波眼轻轻的抬了一下。
画面里除了女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孩,又跑又跳,真是可爱。
能跑能跳的真是太幸福了。
这时房门响了。
“请进。”傅司衍嗓音清冽带着淡淡的死气。
门被用力的推开,一个女人气急败坏的冲进来,并把一份材料甩到傅司衍面前,声音颤抖的问:“这个是什么?”
“姐,你又不是不识字。”傅司衍清瘦苍白的手指熟练的拨弄无人机的遥控。
将无人机开回来,这是他的腿,替他出去看外面世界的腿。
傅思岚气急败坏吼道:“我当然识字,可是我不敢认,傅司衍你有没有想过,你签了这个,我怎么办?你爷爷他怎么办?”
傅司衍一脸平静,放下手里的遥控,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人,“姐,没有了我,你们也能活的好好的。当年父母离世,我们不也活的好好的。”
“阿衍,这不一样,因为有你在,我和爷爷都觉得有希望。”
“姐,我不再是傅家的希望,你才是,这些年你做的很好,爷爷也很认可你。姐姐,这个家,以后就交给你了。”傅司衍伸手握住姐姐颤抖的手。
傅思岚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傅司衍你的斗志呢?你不是说会坚强的活着,会让自己站起来。”
“两年了,我站不起来了。姐,我觉得我活的像只蛆,世界都是灰暗的,周围的空气是臭的,不死我也会疯掉。就趁我还清醒着,让我有尊严的选择一次吧!”
傅云岚摇头,因为弟弟的这些话,她内心无比的痛苦。
他竟然说自己是蛆,他曾经是多么耀眼的一个人呀!耀眼的不染一丝尘埃。
他是令她最骄傲的弟弟!
“如果我坚决不答应呢?”傅思岚痛苦道。
傅司衍语气平静又坚定:“我的生命,我随时可以让他结束,我不需要你的同意。”
“不行!”傅思岚轻呵,并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定还有办法,“阿衍,三年,再给三年的时间,就当是陪陪爷爷。”
“姐,三年我会烂掉疯掉,你觉得爷爷会愿意见到一个烂掉的疯子。”傅司衍了解他爷爷,他上过战场,杀过敌,一身正气。
他宁愿亲手结果了他,也不要看到孙子变成这样。
他也想坚强的苟活着,可他灵魂在腐烂,他真的快疯了,他脑中的那根弦绷的紧紧的,随时都会断掉。
傅云岚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来,“两年,再给两年,这两年里,你配合治疗,听我的安排,做到我要求的事,我就答应签署安乐死的同意书。”
“除了让我留种,其他的我可以答应!”傅司衍断了他姐姐的念头。
她之前可没少借口为了照顾他,找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保姆。
他不想让不相干的女人生他的孩子,这对生命太不尊重了。
傅云岚不情愿的咬牙答应。
又争取了两年时间,她就不信这两年时间里没有奇迹发生。
这时她瞟见了他电脑上的暂停画面,画面里有个可爱的小女孩。
“你还说不要孩子,你这偷偷在看的是什么。”傅云岚激动,弟弟一定是喜欢小孩的,试管一个孩子,说不定他就有动力活下去了。
“是无人机拍下的画面,随便按到的。”傅司衍一把将电脑合上,免的让他姐再胡思乱想。
傅思岚都没看清楚这是谁家就没了!
她要把这小孩找出来,请来做客陪阿衍说说话,说不定能治愈阿衍的心。
傅思岚离开,忙叫来人,“你们去调查一下,附近谁家有四五岁小女孩。”
傅思岚前些年都在国外的分公司历练,也就这两年因为弟弟的事回来了。
对附近邻居不太熟悉,父母出事后,家里就没再办过宴会,也不再跟其他世家来往。
这些年,谁家办喜事都给他们家发过请帖,但他们从来没去过。
也许是时候跟大家走动走动了。
门外傅思岚想要今后带弟弟出去走走。
门内,傅司衍双手紧紧握住轮椅把手,身体痛苦的痉挛,太痛了。
每一次痉挛,他都会失禁,狼狈恶臭,让他恨不得立即原地死去。
两年,再坚持两年,他就解脱了。
平静之后,他叫来了男护工,帮他清理,护工是位五十多岁的大叔,人很好,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着他,鼓励他。
他很感激,但大叔又不能照顾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