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吕喆就和江成杰一起，登上了飞往休斯敦的航班。
私人飞机？
暂时还是算了。
虽然他现在拿着千万年薪，加上“喆系列”的利润分成。
但一架湾流G650动辄几千万美金，还要养着机组和支付高昂的维护费，实在有点奢侈。
更何况，他一个重生回来的人，对这种浮夸的享受并没什么执念。
“头等舱也挺好，座椅宽敞，还能躺平。”
吕喆戴上眼罩，心里嘀咕着。
“反正来回机票、酒店、吃喝，联盟全包。白吃白喝，不亏。”
带着这种朴素的“占便宜”心态，吕喆在飞机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抵达休斯敦后，一切都如预料般顺利。
出口处，早有挂着NBA官方证件的工作人员举着牌子等候。
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商务车，将两人直接送往联盟指定的官方合作酒店。
车内空间宽敞，冷气开得十足，和窗外德州的炎热形成了鲜明对比。
江成杰正拿着平板，兴奋地刷着关于昨晚比赛的新闻。
“阿喆，媒体们又在讨论你呢！”
“最后两分钟连进两个后仰跳投，单挑克里斯·保罗！”
“现在全美的体育论坛都在说，短短一年，你就直接把保罗从联盟第一控卫的位置上拉下来了！”
吕喆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这种程度的吹捧，他早就免疫了。
他更关心那些看不见的，未来的布局。
“成杰，别看那些没用的了，跟你说点正事。”吕喆淡淡地开口。
“好嘞！老板您指示！”江成杰立刻收起平板，坐直了身体。
“这次回国打热身赛，对手是塞尔维亚，对吧？”
“对，篮协那边下了血本，请来的可是正儿八经的欧洲冠军级班底。”
吕喆点点头，继续说道：“比赛的时候，你帮我留意几个人。一个叫博格丹·博格丹诺维奇，是个得分后卫，有机会的话，让我们的团队跟他接触一下。”
“博格丹诺维奇……”江成杰迅速在备忘录里记下这个名字，“行，没问题。”
“还有一个叫米洛什·特奥多西奇，他们的核心后卫，传球很风骚。不过，这个人年纪不小了，看看他有没有兴趣来NBA吧。”
吕喆像是随口一提，然后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最关键的是另一个人。”
“你要想办法，通过他们的教练组，或者篮协的人脉，去打听一个可能还在他们青年队，甚至还没进国家队的小子。”
江成杰一愣，竖起了耳朵。
“这人什么特点？”
“一个看起来……有点胖乎乎的家伙。”吕喆斟酌着用词，“打中锋的个子，但传球比后卫还贼。你记住，找到他，然后想尽一切办法，把他纳入我们CJ公司的旗下。”
“不惜一切代价。”
吕喆最后四个字，说得斩钉截铁。
江成杰听着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喆，你又来这套仙人指路了？”
他乐呵呵地调侃道：“这口气，跟你当初让我去希腊，找那个叫什么‘安……安特托昆博’的小子时，简直一模一样！”
提到这事，吕喆嘴角也微微上扬。
“哦，对了，希腊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
一说到正经业务，江成杰立刻恢复了专业经纪人的模样。
“进展非常顺利！”
他划开平板，调出一份资料。
“我们派了专人过去，已经跟安特托昆博和他家里人建立了非常好的关系。那小子穷怕了，我们这边一砸钱，直接把他砸懵了。”
“他现在还在打希腊的乙级联赛，赛季没结束，所以还没法来美国特训。但是！”
江成杰加重了语气，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不可思议。
“我们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在当地给他请了最好的营养师、体能训练师。每天的牛肉、牛奶都管够！”
“听我们的人说，那小子就像一块海绵，身体天赋肉眼可见地在兑现，短短几个月，肌肉线条都出来了！”
“我们的球探报告分析，这小子的跟腱长度、臂展、手掌大小，全是怪物级别的。虽然现在技术还糙得不行，但绝对是个百年难遇的胚子！”
江成杰说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感叹：“说真的，阿喆，我到现在都想不通，你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把他给刨出来的？”
吕喆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
车窗外，休斯敦繁华的市景飞速掠过。
他的心里，却是一片掌控未来的平静与满足。
一个“字母哥”，一个未来的“约老师”。
这两个能改变联盟格局的国际球员，都将被他提前收入囊中。
江成杰脸上的兴奋劲还没过，他把平板电脑凑到吕喆面前，指着一份球探报告的摘要。
“而且，我们已经开始跟一些乐透区边缘的球队接触了，给他们递了安特托昆博的资料。”
“一开始人家还爱搭不理的，但看了我们提供的集锦和体测数据后，兴趣越来越大。”
江成杰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我办事你放心”的得意。
“这小子的身体天赋太变态了，简直就是为下个时代的篮球量身定做的。现在好几支球队都表示，会在选秀前重点考察他。”
“按照目前的风向，他今年参加选秀，首轮被选中是板上钉钉的事。至于具体顺位，就看他接下来的表现和试训了。”
吕喆听完，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字母哥只要能吃饱饭，兑现天赋只是时间问题。
“行，知道了。”吕喆的反应波澜不惊，仿佛在听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江成杰早就习惯了他这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嘿嘿一笑，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那……塞尔维亚那个‘胖乎乎’的家伙呢？”
他好奇地搓了搓手，“阿喆，你这简直是开了天眼，总能点出这些名不见经传的牛人。快告诉我，这回的真神叫什么名字？”
吕喆看着他那副求知若渴的模样，也懒得卖关子，直接报出了那个在未来响彻联盟的名字。
“尼古拉·约基奇。”
“尼古拉……约基奇？”江成杰又开始跟一串陌生的字母较劲。
这一次，他学聪明了，没等吕喆开口，就主动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来来来，老板，劳您大驾，亲自把名字拼写敲一下，免得我这半吊子英语找错了人，耽误了您的大计！”
吕喆接过手机，熟练地在屏幕上打下了“Nikola Jokic”的名字，然后还给了他。
江成杰郑重其事地接过手机，像是在接一道圣旨。
“得嘞！您就瞧好吧！我保证给您办得妥妥的！”
他刚把手机拿稳，揣进兜里。
“叮咚——”
一声清脆的邮件提示音突然响起。
江成杰随手掏出手机，以为是什么垃圾广告，打算划掉。
可当他瞥了一眼发件人“Li-Ning ‘Zhe Series’ Project Team”时，顺手就点了进去。
下一秒。
“卧槽！”
一声惊呼，在安静的商务车里炸响。
吕喆正闭目养神，被他吓得睁开了眼。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江成杰没有回答，他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
他的眼睛越瞪越大，然后，他伸出食指，颤颤巍巍地戳向屏幕上的那一串数字。
他的嘴里，还念念有词，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那样子，活像一个第一次见到巨款的彩票中奖者。
吕喆眉头微皱，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加重了语气。
“你到底怎么回事？”
江成杰这才浑身一激灵，猛地抬起头，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看着吕喆，满脸的不可思议。
“是……是李宁那边发来的……”他的声音都在发颤，“是‘喆系列’去年的……初步利润分成报表……”
吕喆有点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
他大概知道那笔钱不会少，但也不至于让见过些世面的江成杰吓成这样吧？
“利润分成而已，”吕喆靠回座椅上，淡淡地说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江成杰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此刻的表情简直像是凝固了。
他的下巴半张着，半天都合不上，看着吕喆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大惊小怪？”他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干涩，“你……你猜猜，就去年这半年的利润分成，有多少？”
话音未落，江成杰的思绪就瞬间被拉回到了去年上半年的那个春天。
那时候，吕喆还只是尼克斯队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华国新秀，远没有现在这般如日中天的地位。
可就是在那个时候，吕喆授意他，向李宁公司提出了那份堪称疯狂的合作条件。
十年一亿美金的保底代言费，这已经是顶级巨星的价码。
更离谱的是，还要“喆系列”签名鞋百分之七十的净利润分成！
江成杰至今还记得，当他硬着头皮把这份方案发给李宁那边时，自己手心都在冒汗。
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了，这简直是想把人家整个动物园都给吞了！
他和李宁的团队线上掰扯了很久很久，对方的每一个回复都透着为难和不可思议。
江成杰当时甚至都做好了谈判破裂，或者被对方拦腰砍断所有条件的准备。
可谁能想到，就在他以为这事要黄了的时候，李宁的最高层竟然亲自拍板，同意了！
他们赌了！用一个华国体育品牌前所未有的豪赌，压在了吕喆这个前途未卜的新秀身上！
当时，江成杰收到确认邮件时，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觉得那是他经纪人生涯的巅峰。
可现在……
他看着手机上那份初步核算报表，才明白，什么叫巅峰。
当初的激动，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这已经不是惊讶了，这是狂喜！是足以让他大脑宕机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