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落魔令’是对魔利器,是魔族天克,男主是半人半魔,就算男主身上的封印再厉害,也不会让堂堂一个仙器这么明着讨好。
江挽神色严肃,浑身的气息仿佛一下坠入冰窖。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即便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想到那个可能,江挽眼神瞬间空洞。
脑子死机了……
这样毫无情绪的眼神看得林叙白心中一紧,他完全没预料自己的身份会这么戏剧的被揭露。
就像他不在意江挽的身份一样,他也不在乎修仙界的星玄仙尊与归元宗的天枢老祖的身份。
她只是江挽,他也只是林叙白。
一出生便非人非妖非仙的他与修仙界格格不入,从小便知道自己是异类的他不得不用温和的笑颜来伪装自己,用清雅的姿态来对待所有人。
有谁知道,当他听到江挽那句‘你是经历了多少委屈,才有了一身的好脾气’,那一刻,他的心脏都骤停了一拍,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仿佛破开冰层般涌了上来,却又被带着甜味的暖意尽数驱散,心底滚烫,让他一遍遍暗自回味。
他明明早就可以飞升离开此界,却因为他父亲,将他抚养长大的那个男人断绝这条路,被迫留在归元宗,成为宗门乃至世间的守护神。
世人皆说他是仙门最强...林叙白心中自嘲发笑,实则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他原先不懂那个剑修为了天魔女抛弃自己大好的修行前途,也不明白他人口中的喜欢和爱是什么...
如今他亲身经历了一遍,终于明白那时的剑修为何会做出这样的抉择,也对那个男人口中这个世界的美好也有了实质的感受。
“原来,这就是喜欢啊...”
林叙白虽忐忑自己的真实身份骤然暴露,可他也相信江挽对自己情谊,何况江挽并不是一个会看重身份的人,他并不怎么担心两人之间的感情会随着这个真相而出现问题。
他忐忑的主要原因是...她现在知道了,会不会觉得他年纪大之类的...
林叙白可没忘江挽之前把‘星玄仙尊是个老头’类似的话挂在嘴边,虽然自魔域回来以后未再提过,可他年岁辈分,确实是有些高....
林叙白的忐忑不安江挽一点也没感觉到,江挽用力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深呼吸,“你...星、玄、仙尊?!”
“...嗯...”林叙白小心翼翼的点头。
“这个!”江挽指着还在悬浮在空中泛红光的令牌,“是你的?”
“...嗯...”林叙白顺着江挽指尖的方向看去,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啊...阿挽是不喜欢么...落魔令早年就给归元宗了,现在已经不是了...”
他还没忘记,害他今日猝不及防身份暴露的罪魁祸首是谁。
“五年前,在无尽海和魔尊打了一架的...也是你?”
“嗯...”林叙白立刻收回目光,满眼柔情地看着江挽,“当时魅魔将你带走,我一时情急就...闯了无尽海。”
“等会儿?那你当时那个朋友是谁?要是我没记错,他好像是魔修吧...”
“啊...是髅臧,不过世人多用煞魔二字称呼他。”
江挽:......你不要用这么淡然的语气说出这么信息量爆炸的话好吗!
你堂堂仙修巨头私底下的朋友居然是个魔修...还是五魔君之一,这说出去像话吗?
仙门大比赵妤对她交个魔修朋友都能构陷她与魔修勾结是魔族卧底的啊!
“等等!”江挽瞪大眼,突然意识到导致这一切发展的源头,“那入门那天我问黑棱是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要骗我!”
而且归元宗好好一个入门试炼,你一个归隐的仙尊来凑什么热闹啊!
“啊...”林叙白愣了一下,然后刮了刮鼻梁,微微垂眸,无辜地眨眨眼,“当时你不由分说把我从树下扯出来,我看你那么着急的样子,而且那黑棱我也识得,这...也不算骗吧...”
他没敢说当时只是因为江挽那么问了,他看这是魔族的东西也就顺口那么回答了。
江挽:!!!
她真是气笑了。
这么说...还是你好心帮、我、咯???
“那我后面和你聊的那些处境啊...家人啊的...你......”
“那些都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林叙白抢过话头,继续装可怜,“只不过那些都是我年纪尚小还未入大乘时的事了。”
江挽冷眼:......
这些年她做了什么来着?
斩断男主的桃花,时时刻刻黏着他,打着关爱后辈的旗号给他送衣服送丹药送灵器;在归元宗挖各种黑料给男主灌输正道修士薄情寡义,试图不着痕迹地洗脑男主弃仙修魔,夹带私心的弘扬魔道,劝男主加入他们和谐友爱的魔界大家庭共同创建美好优质的魔界生活。
江挽把上述的‘男主’两字换成‘星玄仙尊’,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是谁,她在干什么...
桃花就不说了,人家本来就没有这个...
所以她一直以来在干什么……和空气斗智斗勇吗?
还对着人家修仙界的巨头当面蛐蛐他表里不一,不光拉踩本尊,还时常委婉劝对方加入魔域…
造孽啊……
她这几年一顿忙活,全白干了…
江挽魂不守舍的回了小木屋内她给自己留的小房间,顶着林叙白落寞的表情直接把结界升起,门一关。
大晚上的,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连环扣阎偃。
“二姐留下的那个孩子名字叫什么?今年多大?确定人现在在归元宗吗?”
突然接到江挽的来讯,阎偃被一连串的问题问晕头转向,不过他还是听清楚了江挽问了什么。
“好像是叫林...”阎偃说着卡了一下,似是在回想那孩子的名字,完全不知道语音对面的江挽一脸阴沉的焦急,“林...舒。”
“林shu?哪个shu?”
“云卷云舒的舒。”
“云卷云舒?”江挽迅速在脑海里将这个字显现。
她仔细回想起当时好友截图给她的小说界面,那上面男主的名字,不是三个字吗...
林舒...林叙白...
江挽猛然回忆起,她好像知道她为什么会误会男主的名字是三个字了,当时男主名字在界面的最后一句话上,也就是翻页那里。
“林舒白天”后面翻页应该还有个字,不是“林舒白”,是“林舒”,她直接断句断错成“林舒白”了。
江挽:!!!
“舒”和“叙”两个字太像了,而且他们的繁体字也像,乍一眼也容易看错...
“至于今年多大。”阎偃不知道江挽这头因为过于震惊和懊悔而陷入沉默,他只以为江挽在等他回答下一个问题,“魔族生长期和人族不一样,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差不多,外表是人族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吧。
那孩子现在被归元宗藏在哪我不知道,但绝对在归元宗内部。妹妹,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这些?需要大兄帮忙吗?你一魔孤身在归元宗这么久没被星玄那老不死发现吧?妹妹你......”
阎偃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江挽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此刻她双眼失神,心彻底死了...
所以她这五年上蹿下跳在干什么?
啊啊啊!
江挽不敢细想,抱头往床铺上一个翻滚,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痛哭。
结界外,林叙白神色冰冷的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封印丢回远在正殿的掌门萧忻手中。
目睹作死同僚遭到主人如此无情对待的两个仙器立时噤若寒蝉,一个假装自己只是个普通折扇,一个假装自己是个普通发冠。
至于仙器?那是什么?它们不知道呢。
待将碍事的东西清理了一遍以后,林叙白静静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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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绸树下,看着江挽为他打造出来的这个独属于他们的家,冰冷迫人的神色才逐渐消退。
直到夜半时分,林叙白估摸着江挽已经对他的身份回神,这才抬手解除了江挽布下的结界。
轻敲了房门两下,整理好表情后,才温声道:“阿挽...”
门被推开,江挽面无表情神色冰冷看着露出半边身子的林叙白,本来想让对方出去的话卡在喉咙里,那双含着春意的桃花眼此刻湿漉漉的,还带了几分小心翼翼与脆弱,看得江挽心软默认了林叙白的行为。
得到默许的林叙白眼眸微垂,嘴角微不可察勾起又被迅速压平。
林叙白声音放得低柔,几步便越过一旁的凳子,坐到了江挽身边。
他眼眸微动,目光扫过江挽抱膝坐在床上却给他让出的身位,林叙白眼波微动,方才被他强压去的弧度再次翘起,无奈,他只好微偏了偏,将无法压抑的笑意遮挡住。
“你可是...嫌弃我了?就因为我是星玄?”林叙白眼神黯淡仿佛蒙上一层水雾,“可我与你相处从来都是最真实的我,你不是说,你会永远陪着我,而现在,你要因为星玄,而不要林叙白了么...?”
“怎、怎么会...”江挽抱着双膝的手紧了紧,“就算你是...那你也是小白,我就是一下觉得,你我身份有别,以往是我无知,多有得罪了。”
“阿挽这么说,就是和我生分了。”林叙白贴近了江挽一分,“身份不过是虚名,我对你之心,亦如你对我,不曾有因你我身份之别的任何改变。”
其实林叙白挺害怕江挽因为畏惧他的身份想要远离他,想到这个可能性林叙白心里便一刺,他不能接受江挽远离他,一丝一毫也不能。
“若是阿挽你不安心...”林叙白笑了,“不如你我成亲,如何?”
林叙白眼波流转间,桃花眼仿佛蕴了潋滟萤光,竟有几分欲说还休的勾人意味。
见江挽一脸被他魅惑到看呆的样子,林叙白唇边笑意愈发深了,他抬手想要轻抚江挽的头,可江挽却偏头躲开了。
林叙白眸色忽闪,他提出成亲,是觉得自己和江挽两情相悦,江挽必不会拒绝,可现在,江挽的反应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她躲开了,也没有回答,林叙白的心一下从天上坠下,坠的生疼。
江挽被林叙白“成亲”两个字瞬间吓得回神,逃避了林叙白的手不说,还逃避他的眼神。
“这...不好吧...今天赵妤说我和魔修勾结的事,其实她也不算全说错了,你看啊,你是知道顾韵的,我确有那么几个魔族好友,也同魔族关系融洽...说是和魔域牵连甚深也不为过。”
江挽绞尽脑汁的找理由拒绝,内心呐喊,天呐,她从来没这么文绉绉的说过话,回来了,语文老师教过的文言文都回来了。
“我连魔尊身边的护法魔使都相熟,其实你也听出来了,我确实是出自魔域身份不清白。我也对魔道,啊不…
是对魔尊多有崇敬好感,也很是欣赏魔尊于魔域的所作所为,她如此年轻便能压得整个魔域只尊崇她一人,还花了数年来肃清魔域的血腥之气。我就是因为非常倾慕她,所以才自告奋勇来归元宗的,就是想为魔尊的大业添砖加瓦出点力。
你看啊,你一个仙道的...至尊...”江挽顿了顿,“咱们...不太合适吧...”
林叙白眸光一冷,眉头紧皱默然不语,只有袖中指节捏的发白的手指能说明他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阿挽说了这么多,不还是嫌弃他仙尊的身份,比之那该死的魔尊不如么...
他不气,阿挽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这么说的,他不气,一点也不气!
林叙白眸光彻底黯淡,猛地将江挽的手扣住压在床头的枕上,十指相交,将江挽牢牢锁在床铺上。
两人靠的极近,江挽能感受到温热的吐息拂过她的侧颈,指间相交传来的滚烫温度,以及,将她锁住仿佛无路可逃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