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不须归?”江挽好奇问道。
不等林叙白说话江挽就自顾自转到树后。
江挽拂开垂在面前的红绸线,小心地踏上水中浅红的莲花石阶往回走:“这不是昨晚咱们误闯的禁地吗?这也太巧了,没想到你竟然就住在这。”
一间只堪堪遮风挡雨的小木屋,简陋的比她住的弟子院宿舍还差,至少她们还有最基础的被褥桌椅茶壶,而林叙白这里,除了好看的风景什么也没有。
江挽眼中的同情一目了然,但她话不能这么说,她安慰林叙白这里清静风景独特,寻常修士修为到元婴才能单独开辟洞府,林叙白这也算提前享受了一把元婴期修士的待遇。
林叙白含着笑的眼眸微微下垂,隐在袖子里的手指忍不住点了点扇柄。
真巧,昨夜之前的他也没想过他会住在这里呢。
忙活一夜建造小木屋的熊长老抹了把辛酸汗。
“我自小便被师父带入宗门,本来应当拜入师父门下,可师父却突然闭关,拜师礼未成,我非门内弟子却待在归元宗实在名不正言不顺,师叔便好心将我安置在不须归随师叔修行,只等师父出关便正式行拜师礼,可师父直至如今都未曾出关。前些日子,师叔也闭关去了,不须归本就是师叔洞府,我不好打扰就主动搬了出来。”
林叙白落寞地靠在木屋下,立于檐下的身影单薄瘦弱,仿佛细说着青年这些年寄人篱下的凄苦艰辛。
“此处为禁地,不过也是掌门看我处境尴尬,特意将这里对外封存留于我居罢了。”
“你师叔真是好人啊。”江挽装模作样感叹道。
呸!
她信个鬼!这摆明就是林叙白的人渣父亲欺骗林叙白把人圈起来关小黑屋的借口。
什么名不正言不顺,人都进了归元宗了还什么处境尴尬,随便找个名分很难吗!
林叙白轻叹一声,“对了,你怎么、找来这了?”
“我们有缘分啊!昨天误打误撞,今天嘛...”江挽卖了个关子,“用了点小手段!”
“诺!”江挽拿出一枚名牌,正是昨天被江挽手快扔出去的那枚属于林叙白的弟子名牌。
林叙白额角跳动,接过名牌。
昨晚与人交手的种种举动无疑是她最真实的反应。
不论是用瞬移符逃跑,还是下紫石雨,亦或是拿着武器当沙包扔的动作,都证明江挽是个没有修行过的普通凡人。
谁拿着灵剑面对生死危机的下意识是把灵剑当沙包扔出去的。
尤其是她扔出去的那个手法跟玩一样,一看就没和人打过架。
莫非,是故意把白纸抛出来打消嫌疑。
江挽掏出一个小木桌,又拿出两个垫子招呼林叙白过来,没什么表情的她气呼呼地抱怨起来。
“昨天迷路被人追杀又被执法堂误抓罚抄已经够倒霉了,本来还想请你吃饭的,结果今早我去了膳堂才发现我灵石全丢没了!”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她的钱是什么时候丢的!
她怀疑没丢是熊长老干的,公报私仇!
闻言,林叙白心情好地转了转折扇坐下,折扇半开挡住下半张脸,折扇后的嘴角弧度小幅度地扬了扬。
不过,在看到江挽把一堆吃的摆上桌时,他唇边上扬的好心情一滞。
“…这是?”
“我从膳堂给你带的,快尝尝,这个超好吃!”
“好在我这剑道天才的名头够响,好几个漂亮小姐姐抢着给我买。”江挽自信点点头,理直气壮的接受了她不管在哪都是很受欢迎的这一事实,“我有好吃的也没忘你,这个这个这个,我专门给你带的。”
她忙着赶路时见到这里的人做菜不是蒸就是煮,她心都凉了半截。
本来都对修仙界美食不抱有希望了,没想到归元宗的灵食还挺好吃的。
至于魔族美食...抱歉,魔族不吃人类的食物。
“你别不好意思接受,我买之前还和她们提到你,这个和这个,还是你衔沧峰的师姐专门让我带给你的。”江挽把这两样糕点推到林叙白面前,“你别说,归元宗这些师姐们还怪热情的,就是问题有点多,她们还和我交换通讯玉符,还送了我好多东西。”
江挽转头看向水面的倒影,面无表情地摸了摸脸,眼底还有抹小炫耀。
别说,她这张脸就算是在白轻轻口中的九州美人榜也是榜上前排的存在。
“......”林叙白欲言又止,“她们问了什么?”
“打听了下昨晚的事,问我昨天白天在广场的话是不是真心的,还有为什么要来归元宗拜师之类的。”
“你是怎么回答的?”林叙白指腹沿着杯口滑动,看着江挽绷着脸照水镜的小动作,眼底自认容貌不俗受到欢迎理所应当的小得意,林叙白仿若右眼皮跳了跳,“算了...”
可惜他说晚了。
“当然是实话实说,我来归元宗就是为了来找你的。”
江挽全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哪里不对。
“放心,我没把你的事透露出去。”江挽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道。
好关系的第一步就是要有共同的秘密,她懂!
林叙白:“......”
合着我还要感谢你帮我保密了是吗!
林叙白气笑了,归元宗的课业与任务还是少了点。
等后来江挽回去躺在床上数小金库的时候,发现她的灵石叒全没了,可仍旧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归结于是归元宗和她相克,克财。
“咱们晚上一起去膳堂吧,放心我吃的不贵。”江挽理直气壮让林叙白请她吃饭。
林叙白:“???”
“你说反了吧?”
“我都请你吃了,你不请我吃啊?”江挽震惊,“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啊,而且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
最后在江挽眼泪汪汪的‘控诉’下,林叙白点头应了。
而且江挽来找林叙白不是来喝茶聊天的。
“还有,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她也没不好意思,大大方方把自己看不懂入门基础功法的事告诉了林叙白,顺便告诉林叙白他们这些新入门的弟子被统一安排在一起上课的事。
林叙白翻开第一页:“哪里不懂?”
“全部。”
林叙白不信,觉得她是装的,然后拐着弯试探。
然后林叙白发现江挽是真的看不懂,又仔细看过江挽的罚抄。
林叙白不语,沉默,他突然知道江挽为什么会迷路了。
林叙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就这脑子。
谁会这么无聊闲的没事,送个什么也不懂的,文武双废的白纸来当卧底。
或许是林叙白的眼神太过一言难尽,江挽解释道:“我家就是个普通小山村,是在东洲的舆图上都找不到的小地方。”
反正她和新认识的朋友们都说过一遍了,理由更是现成的,把魔族不能说的部分隐去再根据赶路时见过的村子情况加点料。
没有一句假话,都是真话,拼接版而已。
和她前后脚登记的凃常兴还觉得她的经历很励志,可把他感动的不行,还鼓励她好好修炼。
林叙白翻着书页的手一顿,东洲啊...那里可是与魔域相邻。
这样说来,岂不是查无此地,又,来历不明。
“对了对了,我和你说,我新学会的!”
江挽兴奋的召唤出一柄灵剑,当场给林叙白舞了一套洛飞剑法的前三式。
与前一夜只会扔剑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翻天覆地。
“廖离师姐说我还未筑基就只演示了一遍,说是让我看看提前感受下松定峰的剑修氛围,结果我看一遍就立马学会了。”
江挽努力板着脸,可浑身透着得意洋洋,眼底的兴奋劲儿掩都掩饰不住。
当时可把廖离师姐她们震住了。
“真厉害啊。”
林叙白合上书本,对着江挽就是一连夸赞,夸的江挽把自己新到手的好东西都送进了林叙白的口袋。
“以后有我这个剑道奇才罩着你,保你在归元宗横着走,想去哪去哪!”
“不愧是天生剑骨呢,如此,以后就请江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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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多多照顾了。”
他得好好想想“老朋友们”了。
看着江挽过人的绝色容貌,林叙白垂眸出神,不论是三十六计哪几计,这美人计是绝对包含在内的。
浅显易懂的美人计啊。
他到要看看,这归元宗上上下下,谁是第一个栽跟头进去的。
三日后,承业堂。
“江挽!门规训诫再抄三百遍!”白发长须的老者怒吼一声,“啪”一声,一本书简从空中浮现被老者怒甩出,“《天元总纲》再给我好好抄五十遍!”
“我好不容易熬夜抄完的!”江挽不服,接住甩过来的书册起身抗议。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白发老者气得直捋须,“你那三百遍里一半都是错别字,另一半说是狗爬的都不为过!重抄!”
江挽丧着脸,她能写出来就很不容易,有些字写着写着就合并同类项了。
这能怪她吗,得怪字!
“呵。”白发老者吹胡子瞪眼,“自己交到执法堂去!”
说完便甩袖离去。
“你说你,大半夜不好好修炼也不睡觉跑到外面吹口哨!”旁边的凃常兴打了个哈欠,“你可真有精力,一连吹了三天!”
白轻轻揉了揉眼:“你真厉害,执法堂抓了你三天都没抓到。”
白轻轻还蛮钦佩这个五灵根资质的江师妹的,那天她说她要去偷情,乍一听白轻轻还真信了,可人走后她想了想这事太过离谱,根本不可能。
谁家新弟子入门第一晚正经事不干跑出去偷情啊。
这可是归元宗啊。
结果……嘿!还真就有。
白轻轻第二日得知就开了眼界了,更加觉得江挽是个有意思的人,果然很特别,在她有意的接触下两人关系亲近不少。
同被诡异的口哨声折磨得夜不能寐的弟子们连连点头附和。
他们眼下挂着深色眼圈,神情憔悴的一致看向把他们弄成这幅模样的罪魁祸首。
江挽嘴角一抽,“要不是被人举报…”
本想召唤亡灵当她眼线顺便找找归元宗的秘密,可连个鬼影都没有,担心距离限制她只好不断换地方吹。
“若非因你吹的哨声引起执法堂弟子的注意,让他们一连几晚加强搜寻,怕是也没那么及时抓到潜入门内偷盗万华镜的魔修。”林叙白温声宽慰道,“这也算歪打正着,将功赎罪、功过相抵了江师妹。”
莫名跟着江挽混进来的林叙白,仅仅用了三天就凭借其温文尔雅的外貌以及温和待人的作风完美融入这一届的新弟子当中。
被害得夜不能寐的弟子们各个东倒西歪。
一些修为在炼气三层以上的没受什么影响,但还是有不少人撑不住这样的折磨。
“虽然那魔修最后跑了,若非江师妹歪打正着,恐怕执法堂的弟子不一定能第一时间发现了魔修将其诛灭。”
林叙白温声细语的安慰让江挽默默在心里给林叙白发了张好人卡。
她好不容易召唤出一个亡灵生物,就被从天而降的一道法术给神形俱灭了。
然后就又是场景重现,又被一帮追逐魔修的执法堂弟子包围了。
成功达成二进宫。
“呵。”
最前面的女子发出冷笑,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出闹剧的厌恶。
霍香淇见此表情微变,手不动声色搭在女子的手臂,微微摇了摇,用眼神示意对方收敛身上外露的情绪。
女子冷眼斜视了霍香淇一眼,不为所动,她最看不惯霍香淇这种和稀泥的老好人了。
何况……
女子目光转移到江挽身边趴在桌面好似精神不足的白轻轻身上。
她厌恶一个人从来不需要委屈自己装模作样。
白轻轻感受到投注在身上的视线,发现是无想盟的大小姐,眼中一丝冷意浮现又立刻压下,回了个友好微笑。
“虚伪。”女子收回目光,又看向江挽,“蠢货。”末了,翻了个白眼。
至于温柔的好好师兄林叙白?
不知为何,女子总会下意识忽略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