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众人去打猎,打了不少野鸡野兔什么的,只有云宿,什么都没猎到。
“哈哈哈妹妹的准头还是那么差劲。”江疏雨大声嘲笑道,“你可以吃我的。”
“谢谢江姐姐。”云宿抱住她的胳膊,“我已经差苏荷回去跟母亲说了,母亲答应了,今晚我可以和你们一起住在这边。”
“那太好了!”月落手里拿着刚烤好的鸡腿,道,“听说君主今晚也留在这里。”
“切,他猎到东西了吗就住在这里。”云宿哼道。
“君主猎了两筐猎物呢,本来要分你一筐,你不要,你忘了?”江疏雨小声道,“你别说这些话。”
“你怎么跟君主吵架了?”星陨问道,“换平时,你不仅要,还要在君主另一筐猎物里再挑些好的。什么时候客气过。”他把另一个鸡腿递给江疏雨,江疏雨又递给云宿。
云宿边啃边道:“哎呀跟你们说实话吧,君主想娶我,跟我母亲提亲了,我没答应,他就没声张,应该是想演一个尊重我吧,谁知道他能尊重到什么时候,我不打算给他好脸色,他要是真尊重我就该退婚。”
“你不是觉得他挺好的吗?”江疏雨道。
“但不代表我想嫁给他啊。”云宿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那位公子就这么好?”月落问道。
“好呀。”说起这个,云宿就来精神了,“其实我刚开始也就是把他看作一个好看的公子,想跟他玩玩,但是后来我发现,他是真的很喜欢我。有一次我生病了,他寸步不离照顾了我三天三夜,我醒来的时候,发现他眼睛里有泪水,他说他都快吓死了,还说,想不到没有我的日子是什么样的。他会花很长的时间给我绣帕子,我不高兴了,他就想尽办法逗我高兴……”
“等一下。”江疏雨听到了重点,“寸步不离?三天三夜?这事儿发生在什么地方?丞相能让一个男人在你房间里待三天三夜?”
云宿抿嘴。
嗯……
“哎呀不就是和一个男人待了几天嘛,是什么大事。又没去逛花楼。”云宿把头埋起来,心虚道。
“这男人,不会是你去花楼找的吧。”星陨道,“丞相要是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
“怎么可能嘛,我最讨厌那些客人的,怎么可能和他们为伍。”云宿站起身,“反正,我也不是非要嫁给那位公子不可,但强迫我嫁给谁,那别想。就是一脖子吊死,我也不要任人摆布。”
“那也不至于。”江疏雨拉住她的手腕儿,拉她坐下,“没有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都能一脖子吊死了,为什么不干脆两腿一张,等熬过去,再找机会逃跑呢。”
“这不一样。”云宿争辩道,“一脖子吊死,至少我的命还是由我做主,双腿一张,那是被迫的。”
“什么话,都是被迫的。”月落难得这样激烈,“被逼死还是被逼嫁都是被逼的,到了那个地步,无论你选什么都是被迫的,我支持江姑娘,好死不如赖活着,左右路还长,先把眼前糊弄过去再说,等日后翻身了……”月落说到这里,连忙闭嘴。
“不是,你们……”星陨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笑,“你们为什么都觉得君主会强迫云宿张腿呢?那他和花楼里的客人有什么区别,他是冥界的君主,岂能和那些烂货一样?我觉得他不会。”
“好了闭嘴吧。”云宿觉得有些话从星陨嘴里说出来,总是那么奇怪,“别说这话了。等会儿君主过来听见就不好了。”
云宿不担心君主强迫她,她担心母亲强迫她,然后君主欣然接受。
按照现在的发展,只要母亲拒婚,君主是不会再提的。
但看上去,母亲好像非常满意这桩婚事,没有退婚的打算,君主也没有主动提的打算。
云宿一时分不清他们两个谁是始作俑者。
夜里,云宿刚回到自己帐篷,归骨就来送信。
云宿气鼓鼓地出来,推开归骨的手,“我不要他的信!”
归骨低着头,继续送上信,道:“君主说,他务必要把误会说开,故书信一封。”
“好。”云宿接过,撕碎扔到火堆里,“你可以回去复命了。”云宿心里打鼓,生怕君主一生气打她二十杖。
但是,为了退婚,豁出去了。
要打就打,打完能退婚那也是极好的。
却不想归骨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把头低得更深了,他道:“君主说,姑娘不看,他就再写一封,每天都来送,姑娘什么时候看了,他就什么时候停止。”
云宿突然打了个颤。
归骨连忙上去扶,“姑娘可是冷吗?奴才扶您进帐篷里。”
“不是。”云宿摆手,她又想到那天朝堂上的君主,还有那天台阶上滚出来的头。
私下里和黎君梵说话时,不觉得他有多凶,可一旦想起他手里掌着生杀大权,云宿又怕得要命。
“抱歉。”云宿脱口而出,“我刚才太生气了,我没有对君主不敬的意思。”
“姑娘多虑了,君主没有生气。”归骨扶着她走进帐篷,“君主说姑娘要生气就生,只是希望姑娘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那我跟你去见他。”云宿感觉整个身体都是冷的。恐惧一旦发芽,就再也阻拦不住,她脑海里,不停地思索着今天在湖边的那番话。
虽然嘴上说着我宁可死,但心里其实还是认同江姐姐的。
她哪有勇气把脖子往白绫里放啊。
“姑娘当真愿意去见君主?”归骨面上的喜色遮掩不住,如果今天晚上能把误会解释清楚,他就不用每天跑一趟来送信了。
“去,去去。”云宿擦了下额头的冷汗,跟在归骨后面,走到了君主的帐篷。
她跪下,被黎君梵扶住,她没理,退后一步依旧跪下,道:“云宿今日无礼了,说了那些不知轻重的话,望君主恕罪。”
黎君梵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她又打的什么注意。
他把人扶起来,玩笑道:“你是被夺舍了?怎么一到晚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云宿的眼睛里都是眼泪,“君主若是生气,要打要骂云宿都认。”
“你怎么在发抖?生病了?”黎君梵扶她到床边坐下,“你怎么了?哪里受委屈了?”
她眼睛里是泪,但她不想哭,连头也不敢抬,“君主是万人之上,我不该那样说话,对不起,云宿真的知错了。”
“你不怕我。”黎君梵想碰她,又怕吓到她,“但怕我这个身份?”
“我们下个咒好不好?”黎君梵沉思片刻后,道,“你知道古法生死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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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你下了咒,我就要和你同生同死,我不能杀你,你也就不用怕了,好吗?”
“不好!”云宿突然站起来,惊怒交加,说话间夹杂着颤音,“我、我还没想过要嫁给你,你这样就是把我们绑在一起了!我不能答应!何况,您就算不杀我,折磨我的方法多了去了。您可以打我,可以囚禁我,可以逼迫我做一个依附于你的宠物,这什么狗屁古法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倘若被剥夺尊严,要像猫狗一样蹭人的脚,我当真可以去死了。可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是不会让我去死的,那、那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她说完,又缓过神儿来,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的意思是,君主您现在喜欢我,觉得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但等您不喜欢我了,这样的咒术对我们都是折磨。”
黎君梵低头,不说话了。他知道是自己太心急了。
可他控制不住,他站起来,道:“我们之前不是相处得很好吗?为什么突然这样了?姑娘之前虽然不喜欢我,但也说不上讨厌,我只想知道为何突然这样?是因为那个宫女吗?我可以解释,是……”
“不是因为那个宫女!”云宿打断道,“您是君主,我一直知道您会随便杀人,我以前都觉得那是正常的,就算亲眼撞见,我也只觉得害怕,害怕有一天,我的头也会和那个宫女的头一样,即使这样,我也没对您的统治产生任何质疑!因为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我,我只能顺从!”
“但是、但是!”云宿的呼吸随着这几句话变得急促,“但是,您在没有争得我同意的情况下说要娶我,我很生气,我顺从不了了!您有尊重过我吗?难道您也和凡间刚死过来的那些老古板一样,认为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您只需要我母亲同意,不需要问我的意见,那您去娶我母亲吧!”
黎君梵也吸了好几口气,在房间里转了好几个来回,镇定下来,辩解道:“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我是想找个机会跟你商量的……”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云宿抹掉夺眶而出的眼泪,“既然您尊重我,那我告诉您,我不愿意嫁,您可以退婚吗?”
“不、不可以。”黎君梵只犹豫了一下,便坚定说道,“我们可以推后,我们可以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好不好?我们、我们……”
“这不就是逼婚吗?还有什么好说的。”云宿嘴里发出一声呵,听不出哭还是笑,“那我们就说清楚了,这中间没有误会,您就是逼婚。”
“不、不,等等,等等。”黎君梵拦住她的去路,挡在她面前,“我、我不介意你嫁给别人。”
“什么?”云宿以为他终于愿意退婚了。
黎君梵道:“如果、如果你现在有别的想嫁的人,你可以嫁,等、等你们和离,我们再成亲。或者,或者你和离以后,还有别的想嫁的,也、也行,我可以等,等到你想嫁给我为止。我都可以的,我、我只想要这一纸婚约,我不介意它什么时候履行。”
云宿看着他急到语无伦次的模样,哭笑不得,“那这纸婚约有什么作用呢?若我再过两千年都不和离呢?”
“那就等两千年之后……”黎君梵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再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云宿总觉得他的眼睛里带着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