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
沈青梨脑袋一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按住了萧玦的手。
她的脸红的像最瑰丽的胭脂,气息微喘,紧张的手都在发颤。
萧玦动作一顿,寡淡森冷的凤眸,顺着瓷白的小手向上,就看到了沈青梨透红羞窘的面容。
他突然,起了点恶劣的心思。
“沈青梨,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低撩的话语,伴着自他掌心垂落到沈青梨眼前的锦囊,萧玦笑的像个天生坏种。
看到那锦囊,沈青梨的杏眸一颤,大脑瞬间清明:是她误会了,萧玦只是要摘她腰间系着的锦囊?
那一刻,本就闹了红脸的沈青梨,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沈青梨,你不会以为,本宫是要对你图谋不轨吧?”
“……”
还不等沈青梨应答,萧玦带着轻嘲的冷质嗓音又响了起来。
“你对本宫不轨,本宫都不可能对你不轨。”
沈青梨:“……”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太子殿下为何要摘民女的锦囊?”
沈青梨瞪大眼睛,回看萧玦。
这男人,要是不做那些惹人误会的举动,她哪里会害怕多想,到头来还倒打她一耙,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人。
沈青梨承认有点被萧玦气到,所以瞪他的眼神,也透着点小兽的凶狠。
“将本宫的玉佩挂上。”
沈青梨:?
所以,萧玦摘她的锦囊,是让她把他的玉佩挂上。
沈青梨正被他的强势气笑,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抬眸看向萧玦,带着点认真的询问,“太子殿下要民女戴着殿下的玉佩,就不怕,民女狐假虎威?”
萧玦扯了扯唇角,心想:这女人还不算太笨。
少倾,便又变回那高贵冷傲的模样,“这是本宫输给你的彩头,本宫一言既出,在你想好找本宫要什么之前,这玉佩任你支配,也准你狐假虎威!”
还是那副矜贵冷傲的模样,可沈青梨却觉得,现在的萧玦,比之前瞧着顺眼多了。
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这玉佩借她嚣张,但不可否认,她正发愁在与沈翊大婚前,如何应对沈长治的事,终于有了应对之法。
“多谢太子殿下!”
沈青梨这次的笑,是真心实意的。
萧玦分明也被取悦,可脸上仍是那副淡漠如冰的模样,“别对本宫笑的那么招摇。”
从知道沈长治对沈青梨有异样心思后,萧玦就在考虑,用什么方法,能帮到沈青梨。
思来想去,只有象征他身份的这枚玉佩。
另外,他听说她打算做药铺生意,有了这块玉佩,也能帮她规避很多的风险,至少女子经商本就不易,能帮她挡住不少别有用心的宵小。
萧玦才没有派人调查沈青梨的行踪,不过是墨云见他与沈青梨吵架后,自发要跟着沈青梨,美其名曰保护她的安全。
他觉得墨云多事,但属下的行为,他也不能时时约束,便由着他去,也就由着他汇报给他听,虽然他并不是很想知道,关于这个没良心女人的任何事。
但既然知道了,那也不在乎让她多借一些力,总归,是他输了棋局。
萧玦的这些心思,沈青梨并不知道。
只是心中再度扭转了对萧玦的形象,从讨人厌的残暴太子,变成了稍微有那么点人情味的恩人太子。
马车很快到了一处临湖酒楼——临江仙。
这酒楼跟寻常街市上的酒楼不同,临湖而建,除了客房跟厨师在湖边的酒楼中,吃饭宴饮赏湖则都在湖中画舫中。
也因此,这临江仙的清蒸鲈鱼,是他们特色一绝的招牌菜。
“这临江仙的价格不低,一顿饭,可抵寻常人家一年的伙食了,还是太子殿下有钱——”
端木翎一下马车,看到临湖而建的临江仙酒楼,以及造价不菲的画舫船后,就忍不住开口打趣。
萧玦觑她一眼,“颐和郡主回京,寻常的酒楼,哪配得上为郡主接风洗尘,子瑜,你说是不是?”
端木翎本是打趣萧玦,他却接了个话,又拐到了沈翊身上。
这下倒变成,是沈翊珍视端木翎。
端木翎看向沈翊的眼神,也含了期许。
刚才在马车上,她与沈翊回忆了幼时的许多趣事,倒让两人的距离重新拉近了不少。
沈翊不可能驳萧玦跟端木翎的面子,便开口道:“今日我来做东,为郡主接风洗尘——”
沈青梨闻言微惊,倒不是因为吃味,沈翊为端木翎“一掷千金”,而是当今东黎帝,除了不喜朝臣结党营私,更不喜朝臣铺张浪费、骄奢淫逸,临江仙酒楼一顿花销,抵平民百姓好几年的粮食收成。
如今沈翊刚入朝堂,却因连中三元的状元郎身份风头无两,多方势力已在暗中想要拉拢他,这其中也包括太子萧玦,只是沈翊无心党派之争,始终保持中立,平日作风,更叫人挑不出错漏,这才能独善其身。
这萧玦不知有意无意,今日非要带他们来这临江仙酒楼,还提议让沈翊请客,若沈翊真请了这客,花了这钱,难保明日朝堂上,不会有人参他奏本,翰林院新入朝臣,竟在临江仙一掷千金!
皇上到时又会作何感想?
她既然要嫁给沈翊,背靠这棵大树,那也要好好保护这棵大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只是,该怎样不拂沈翊的脸面,又能让他规避“铺张骄奢”的风险呢?
沈青梨眸光微闪,想到了一个人。
进入临江仙酒楼时,沈青梨突然以见到一位好友,要过去打招呼为由,暂离了片刻。
沈翊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在酒楼中走动,主要也是沈青梨很少外出,所以想陪她一起。
“表哥好好陪太子殿下跟颐和郡主,梨儿很快,去去就来——”
话说到这份上,沈翊要是再跟着,倒显得他不信任沈青梨,便只能点头,叮嘱她注意安全。
“子瑜对你这表妹,是否过度关心了?”
萧玦话是对着沈翊说的,但泛冷的眸光却追着沈青梨离开。
不知为何,他有种说不上来的预感,这女人,八成又要给他使绊子。
听到萧玦的话,沈翊压了一路的不满,也跟着微微有些倾泻,“太子殿下说笑,梨儿长居深闺,很少外出,我自然多加照拂呵护,倒是太子殿下,为何对梨儿诸多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