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炸光了。”收拾干净的操作员看不下去了。
「谁不想成为他怀中的人啊。」
内心嫉妒一番后，他继续赶往下一个操作区。
林泽回头看到，阿姆西一脸忧伤地瘫坐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温乐捡了一片晶体仔细观察，“雪场的温度很低，所有矿石在展出前都会进行逐步加温，防止在室内遇到巨大温差而爆裂，怎么会这样？”
他不明白。
阿姆西哭丧着脸，掰着手指算：“加上清理费，亏了254晶石啊！”
林泽见此，拿出5晶石：“说好的切割费我出，不过突然爆裂跟我可没关系。”
阿姆西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林泽和黎朔确实全程都没碰过矿物，而且对方也劝过自己别买这块石头。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温乐十分激动地走了过来，“就算是温差没处理好，早在切开的时候就会炸裂。”
林泽看了一眼操作区，里面的操作员全都穿了防护服。
高厚度的玻璃墙也是为了抵挡爆裂状况的。
黎朔抓住温乐的小臂直接扭转，令其跪地：“别碰他。”
林泽站在旁边，心头一紧。
——好在黎朔还没将这一套用在自己身上。
“林泽先生是吧，别冲动。”阿姆西已经看出谁是主事人，“展会还没结束，要不咱们坐下来谈谈。”
“对啊对啊，别动粗。”林泽也赶紧上前压低声音，吹了个耳边风，“温乐还欠我100晶石！扭断手可是要反向赔钱的！”
黎朔这才放了手。
温乐倒是一点不恼，还沉浸在计算中：“这不可能，根据矿物的体积和密度比，它绝对是一块上好的青金石。怎么会……怎么会突然爆裂……”
在中央基地的研究院里，做什么研究项目的人都有。林泽有时候觉得他们可恨，有时候又觉得他们可怜。
都是被关在几平方房间里，只不过我在里，你在外。
研究没有进展的时候，他们也会像垃圾一样被清理出去。
有些人走的时候都在喃喃：“为什么没变化呢……为什么呢……”
阿姆西：“林先生，我想聘请你当我的鉴定顾问，还来得及吗？”
“多少钱？”
“包你一天，200晶石怎么样？”阿姆西刚说完，就感觉有道凌厉目光冲着自己，他赶忙改口，“或者说鉴定一次40晶石。”
阿姆西盘算着，自己的钱最多买5个顶天了。
“成交！”林泽指指温乐，“那他怎么办？”
阿姆西耸耸肩：“他赌输了，反正他自己说的雇佣免费，就随他去吧。”
“带上我吧，林哥。”温乐发出诚恳请求，态度转变得十分之快。
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
虽然林泽看起来不是一名正式的鉴定师，但像温乐这样直接跟着，算是偷师了。
“行啊。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愿赌服输，你先把100晶石给我。”
温乐给得很爽快，阿姆西也直接预付了5次费用共200晶石。
C区的矿物还剩了一大半，林泽随意地走了一圈，另外三个人一字排在他身后，像是连了根线。
“就这块吧，C023号。”
温乐和阿姆西相视一眼。
“行！”阿姆西一锤定音，马上花了5晶石切割。
这次是一块长约15cm，宽约14cm，高约15cm的体块，近乎方正。自然环境下很少有这样平整的形状。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从一大块矿体上切下来的。好的都取走了，这一块带点青金石的靛蓝色，被拿出来继续出售。
整块不大，又要200晶石的价格，没什么人愿意赌。
林泽从没做过鉴定石头的活，那些生命力差的他一眼就能看出，至于好的，哪个更好，他还无从对比。
但是当他看到这块方正矿石时，原本黑白灰的视线区域，出现了一点金色的光芒，很小但非常强劲。
操作员：“你确定你中间开始切吗？”
如果最后拿去精炼，其实从哪开始都无所谓，但要是做装饰品，矿物的厚度、大小至关重要。
“切！”
随着阿姆西二次确认，雪线切割机又开始“滋滋滋”工作。
“我去啊！这……这是红血石切面吧！”阿姆西激动地跳起来，“只要切出1厘米见方的厚度，就翻番了。”
随着第二刀结束，不偏不倚切除1*1*5cm大的红血石。
隔壁排队的客人直接围过来心上，连隔间里的操作员都清醒了。
「切了这么多垃圾，终于有人压到宝了。」
C区的固定价格一般在价值的20%-200%之间浮动，用于吸引散客。现在竟然翻了5倍之多。
“运气真好啊……”
大家连连赞叹。
阿姆西连忙带着人出了操作间：“林先生，你太牛了。从现在起，你指哪买哪。而且我另外分矿石的三分之一价值给你。”
阿姆西生怕自己说晚了，林泽被其他人撬走。而且有黎朔在场，有人来抢，他都可以不用怕了。
对于林泽来说，这是无成本入股博弈，一点都不亏本。
“成交！”林泽灵机一动，“不过我还有个小要求。既然大家这么开心，能不能合照一张。”
“这是我的荣幸。”
林泽对着黎朔使了个眼神，阿姆西举着红血石的照片到手。
安拉的任务也完成了。
虽然红血石还没捂热，但阿姆西果断找到官方回收点，最终以950能量晶币出手。
除去成本，林泽也拿到了250晶石。
现场切割虽然费用贵点，但是免了手续费，也出得快。
阿姆西大手一挥：“走，我们去B区。”
一来是本钱多了，二是他觉得C区的垃圾货完全不够林泽发挥。
走进B区，凑热闹的人明显少了一半。
人们在每个展台钱停留的时间更长，或交头接耳，或争论不休。
“买这个吧。”林泽随意地指了一块。
“得嘞！”阿姆西爽快地拿起编号，前去付款。
这一次除去成本，他赚回1500晶石，照例分给林泽500晶石。
在别人犹豫间，他们又买进卖出，连林泽都赚到了2000晶石。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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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实在拿不下了，只能存在各自的银行户头。
黎朔看着林泽笑得合不拢嘴，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扬。
很多年之后，林泽认真问起黎朔，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
黎朔直接不假思索地答出：钱。
不过林泽一伙很快就被举报了。
“对不起，各位先生，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林泽看了一眼，快到十点了。
“那要快点，我们赶时间。”
安保员将他们带到了临时休息室，毫无意外，并没有在四人身上搜到可疑设备。
林泽：“我们可以走了吗？”
安保员还在等待上级指示：“抱歉，还要等一会。”
B区物品标价是主办方找专家团估算过的，有些亏，有些赚，维持相对平衡，才能每年都吸引买家。
别说其他人，连温乐都觉得不可思议。
20分钟完成3单交易，还都是赚的。
要是说没有内鬼，谁能信？
别看现场，人们大手大脚出钱，其中总会混着些红眼病。
温乐是四人中经验最多的：“别担心，安保队查不到什么，很快就会放人的。”
5分钟后，安保队员收到了新指令，语气都恭谨三分：“久等了，这位客人，请跟我来。”
他看向的是林泽。
有所反应的倒是黎朔，他一脚横在林泽面前，剑拔弩张的气势令安保员顿时惶恐。
“我跟你去。”林泽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出了休息室，一路顺着台阶往上走。
走廊左侧整齐划一地挂着彩色照片，每一幅都是双人握手在庆祝交易成功。林泽对基地文化并不了解，无法从中得到更多有效信息。
外面大厅里的灯光透过走廊右侧的菱形压花玻璃，温和地洒在灰白色的石阶上，沿途的侍从都恭谨地低着头。
在普通展览手册上，林泽所在的区域是灰色的，并没有仔细标识出。
林泽：“我们这是去A区展厅？”
安保队长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做了个「请」的动作。
走廊尽头是一扇木质的红色大门，繁复的花纹绕着五彩宝石。
——虽然精美，但在林泽眼中，没有半点生气。
安保队长递出去一块透明水晶牌，两侧的侍从瞄了一眼，两扇大门被缓缓拉开。
偌大的拍卖厅里陈列着几块巨型矿物。
林泽不疾不徐地走近。
最先察觉的是坐着轮椅的五旬老人，他的胡子花白，眼神清亮，笑得十分热情。
“林先生，欢迎欢迎。”
导览册的最后一页，介绍了参与A厅拍卖的几位大人物，其中就包括这位刚退下来几年的前任基地最高行政指挥官——计天承。
虽然今年A厅的拍卖流程是全程公开的，但普通买家只能观看转播。
“刚刚那个人是谁啊，他怎么从嘉宾通道出来？”
“我没看错吧，计老亲自去接他。”
“哎……直播怎么断了……”
人群中，安拉的嘴角抽搐。
怎么回事，她只是请林泽拍几张照片，怎么会搞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