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一下?
江见月心里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毕竟狗卷棘在她心里一直是很尊敬的存在,他怎么说也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还在她不参加姐妹交流会的时候敦促她锻炼。
狗卷学长……明明是那么好的人。她怎么好意思去摸狗卷学长呢?
“摸一下什么的……也太不尊重狗卷学长了!这是对狗卷学长的大不敬!——诶,好软。”
……什么大不敬啊!你的狗卷学长是皇帝吗为什么会用上大不敬这个词啊!而且你这不是摸得很开心吗!
江见月闭着眼睛,首先试探性地摸了一下尊敬的狗卷前辈的手。
他的手很干净,触感温热又清爽。
江见月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他的掌心,随后又捂着脸转圈:“这样被狗卷学长知道了会不会不太好呀!”
狗卷学长在心里吐槽,已经知道了怎么办。
“——哦,你不要担心这些,”东堂葵走上前,观察了这个狗卷棘好一会儿,理直气壮地说,“被他知道了又怎么样?我们只是想研究一下你的术式而已。”
“不过,你别说,你还真别说,”东堂葵啧啧称奇,“你的术式真厉害,眼前的这个狗卷棘确实和我认识的那个一模一样。”
江见月托腮思考,附和道:“嗯!就是看上去有点僵硬!”
东堂葵也点评:“看上去还有点脸红?”
他也跟着握了一下狗卷棘的手,“确实也是人类的触感,有温度。”
狗卷棘待在这里已经有点无所适从了。
他睁开眼,就看到这两个笨蛋靠得离他很近,一直捏捏他的手又或者戳戳他的脸,但他什么也不敢说。
东堂葵已经被术式的精妙之处震撼到了。
其实他接触咒术界已经很久了,也遇到过很多人的术式,但从来没有一个人的术式可以做到这么巧妙的程度。
一个真正的狗卷棘仿佛就在他们的身边。
江见月在一旁根本不敢碰,捏一下手就在心里尖叫一下。东堂葵一边握着他的手,一边摇摇头心道“又有一个咒术天才出现了”。狗卷棘在一边无助地站着,内心有一种难以遏制的逃离冲动。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狗卷棘深深吸了一口气,素来冷淡的眼眸闪过一种不为人知的颤抖。狗卷学长下定决心,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碰下去。
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他们极有可能把他带回京都校研究的。
那他今天的任务还做不做了?
狗卷棘拉下衣领,扯开东堂葵的手,冷漠道:“停下。”
他们都停下了。
只是因为太过尴尬了,他说话的嗓音多少显得不太寻常。比如说,比平常多了几分颤意。
这点异样当然被细致的东堂葵发现了。他看着自己被迫停下的手,又仔细看了看眼前那个明显不对劲的狗卷棘。
他有点沉默了。
江见月也有点沉默了。
其实她才刚步入咒术界,对术式什么的概念还处在一个模棱两可的状态。再加上咒术师里厉害的人太多了,她总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厉害的人,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厉害的术式。
江见月已经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但是,东堂葵这时候却深思道:“不错,不错,你的术式真的很厉害。”
“你的术式,”东堂葵有点赞叹道,“居然连狗卷棘的术式都能复刻,实在是太神奇了。可以说是非常有成长前景的术式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前摇太长了,要足足叫一个多小时的名字才能召唤出一个狗卷棘。
江见月很震惊。
但与此同时,狗卷棘更震惊。
——他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他们两个还沉浸在自己的术式里。
江见月也就算了——本来这个女孩子也才刚进入咒术界,做出什么事都可以原谅,毕竟她也不太懂这些概念。
但是东堂葵已经是一级咒术师了吧,不知道做过多少任务见过多少咒术师了,居然连真人和术式也分不清吗?
其实,这也不能怪东堂葵。
众所周知,东堂葵是个天才。
他,很强,也很自信。
这种自信又强大的咒术师,因为见过太多强悍的存在,自然也不会轻易地看扁别人。
他的强大不是通过看扁别人而得来的,而是通过别人强但他更强而得来的。
所以,他也不会因为江见月才步入咒术界,就轻易地看扁她,贬低她可能拥有的潜能。
因为东堂葵说得太笃定了,江见月也忍不住有点相信了。
难道……这真的是她的异能力?
不对,应该是叫术式。她最近文豪野犬看多了都有点忘记专业术语了。
“喔……这样呀,”江见月强迫自己接受自己的术式,“嗯!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呀!谢谢你东堂学长。”
东堂葵随口说了句“不客气”,眼睛还在眼前的狗卷棘身上打转。
这时候,东堂葵突然和他的同期对视了。
那双烟紫色的,充满了沉默的眼睛。
……
东堂葵突然也沉默了。
俗话说得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从一个人的眼睛里,是能看出很多东西的。比如说他的精神状态,他的心理健康,还有他现在的所思所想。
那么在东堂葵眼前的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呢?
一双……充满了绝望死意的眼睛。
东堂葵多少感觉有点不太对味了。
等等,如果这个是术式效果的话,那这个狗卷棘的状态是不是有点太像真人了啊?
与此同时,接受了术式现实的江见月还在身后喋喋不休,“东堂学长,那我要怎么用自己的术式呀?要是狗卷学长知道我能召唤他出来会不会生气呀?会不会觉得自己被冒犯到呀?东堂学长那我可以召唤你出来吗?”
“东堂学长你怎么不说话呀,学长你说句话呀。”
东堂葵往后退了一步。,看上去他不是很想说话。
狗卷棘也紧紧盯着他,似乎也想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呃……”东堂学长咽了咽口水,“你先等等,我们晚点再说,再观察观察。”
“喔!”
东堂葵先是探了探他的鼻息。
一般来说,探鼻息这种事都是对闭上眼的将死之人做的。但很明显,眼前的狗卷棘并没有闭上眼,也并不是什么将死之人。他沉默的眼眸给东堂葵带来不少威压,让他头一次感受到了某种未知的力量。
那是来自于内心的震慑。
怎么会……
怎么会真的有呼吸……
旁边的江见月还在闪着大眼睛蹦蹦跳跳地说:“你怎么啦东堂学长?你在做什么呀?”
眼前的狗卷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你怎么不继续说了?你怎么不继续说了?”。
完了。
狗卷学长知道她的术式会不会觉得被冒犯到,他不知道。但是狗卷棘现在很明显就已经被他们两个冒犯到了啊。
如果是他的挚友虎杖悠仁就算了,可偏偏是他并不熟悉的狗卷棘。
东堂葵好恨。
他咽了一口气,当下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那个,小江啊。”
“学长,我姓江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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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见啊。”
“我姓江见。”
“事到如今就别管这么多了,”东堂葵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温缓的死意,“你的术式——”
“我的术式?”
“呃,总之,我觉得你的术式有点太伤人了,”东堂葵直视着眼前这个人的眼睛,黑瞳中迸发出些许哀求,“你要不然先把这个狗卷棘召唤走吧!”
“诶?召唤走吗?”江见月念念不舍,“可是……可是这是狗卷学长诶……不是,我是说这可是术式诶,我要怎么召唤走呀。”
江见月害羞地看了眼狗卷棘,但又不敢看得太多。
狗卷棘也不敢看她,事实上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所以他只盯着东堂葵。
东堂葵被盯得压力很大,他平稳的嗓音多了很多不自在,“哦……你是说怎么取消术式召唤吗?这个……呃……”
“总之,”他反盯着狗卷棘,“你叫他走,他就马上会走的。”
“你的术式太危险了,反正你把他先召唤走,剩下的我们再从长计议。你快点让狗卷走吧,只要你发话他肯定就马上走了。”
江见月还在犹豫,“要是他不走怎么办呀?”
“你别管这么多了!”东堂葵有点急了,“你先让他走!”
刚进入咒术师的女孩有点紧张,毕竟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慢条斯理地走到狗卷棘面前,鞠了鞠躬:
“狗卷学长!可以麻烦您先离开这里吗!”
狗卷学长麻木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
江见月垂着头,他看不清她神色里的情形。
但东堂葵眼里满是哀求,像是在求他快走。
在向来高傲的东堂葵眼里看到这种表情,狗卷棘……狗卷棘把想说的所有话都咽了下去。
没办法了,只能给他一点面子了。
也算拯救他了。
术式效果狗卷学长迈开长腿,快速地离开了。
此时,黄昏也快要落幕了。
昏黄中掺杂着些许浓重夜色,风一吹来,早秋的落叶就像雨一样刮下来。同时被刮走的,还有东堂葵那颗高傲的心。
时间不早了。
他们得启程去做任务了。
这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言语。东堂葵是惫懒得不想再说话,江见月则是有点沉浸在自己的术式里了。
城西多出了一则都市怪谈。
不少人在城西自刎而死。曾有一位幸而生还的受害者在任务描述中留言,声称自己在经过城西时,有生以来所有负面情绪都会被唤醒。
听起来咒力还蛮强的。东堂葵冷冷地想。
等到他们到了城西,夜幕已经随着恐惧一齐降临了。
浓郁的鬼气化为数不清的凄愁,死者的低语哀鸣似乎在为某个悲惨结局奏乐。
东堂葵在来的路上,把自己有生以来所有的负面情绪想了一遍。
他得出的结论是,没有。
但是,在前不久,他确确实实多了一种恐惧。
他指着前方某个人,对着江见月说:“你看到了吗?”
那里有雾气弥漫,江见月摇摇头,“看到什么呀。”
“恐惧。”
这时候雾气散了。
江见月擦了擦眼,透过消散的雾,天真烂漫地说:“什么恐惧呀?我没有看到。”
“我只看到了狗卷学长呀。”
她说。
东堂葵闭上眼,眼里满是哀戚。
她还不懂吗。
现在他的恐惧,就是狗卷棘啊。
虽然狗卷棘……应该也开始恐惧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