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赵声砚正伏案批阅文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少爷!出事了!”何武慌慌张张地冲进来,额头上全是冷汗,“杨小姐……杨小姐不见了!”
钢笔“啪”地一声掉在桌上,墨水在文件上晕开。
赵声砚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尖锐的声响。
他的脸色瞬间阴沉如铁,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寒光:“怎么回事?”
何武战战兢兢地递上一本教科书:“在、在小巷里发现的,属下跟丢了……”
赵声砚一把抓过书本,扉页上“杨柳”两个字工工整整,笔迹清秀有力。
“看个人都能跟丢!”赵声砚的声音低沉得可怕,“还不快去找!”
何武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
书房里,赵声砚死死攥着那本书,指节发白。
书里密密麻麻都是笔记,但是书本的书页边缘却干干净净,连一道折痕都没有,可见它的主人有多么爱惜。
她遇到了什么情况,连最珍视的书本都丢下了……
赵声砚一拳砸在书桌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为什么不告诉她自己派了人保护?如果她知道有人跟着,或许就不会……
发泄过后赵声砚深吸一口气,抓起外套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他眼中的温度骤然降低,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荒郊野外的废弃厂房里,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霉味。
杨柳被粗暴地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黑布被扯下的瞬间,刺目的光线让她本能地闭紧了眼睛。
“唔。”
嘴里的布团被取出,杨柳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艰难地适应着光线,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破旧的厂房,斑驳的墙面上爬满了蛛网,高处的窗户玻璃早已破碎,几缕残阳透过缝隙投射进来,外面是高大的树木,根本分辨不出这是哪里。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杨柳的声音沙哑,却努力保持着镇定,“我只是个普通学生而已,是谁指使的?”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嘴角带疤的那个狞笑着凑近:“小娘们问题还挺多。”
他粗糙的手指捏住杨柳的下巴,浓重的烟臭味喷在她脸上,“老实待着吧!”
杨柳猛地别过脸,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你们这是犯法的!”
“哈哈哈哈哈哈!”两人闻言爆发出一阵大笑,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他们勾肩搭背地向外走去。
看着二人离去,杨柳慌了,她大喊:“你们不能这样!”
铁门被重重关上,链条哗啦啦的声响像是死神的嘲笑。
随着最后一丝光线被隔绝在外,厂房陷入了半明半暗的混沌。
杨柳艰难地挪动着被捆住的手脚,粗糙的麻绳磨破了她的手腕,鲜血渗出来,染红了绳索。
她咬着牙,一点一点蹭到墙边,靠着沙袋坐起身来。
透过门缝可以卡年大门被铁链缠了好几圈,根本打不开。
杨柳失去力气摊坐在地上。
夕阳的余晖透过高窗,汗水和灰尘混合在一起,将她原本白皙的脸庞弄得脏兮兮的。
“有人吗!”
杨柳尝试大叫,可外面除了鸟叫根本没有回应,这里太偏僻了,就算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
绝望如潮水般涌来。
到底是谁?
是白薇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夜渐渐深了,杨柳蜷缩在角落里,单薄的身躯微微发抖,因为饥饿和寒冷,她的脸色惨白。
“赵声砚……”杨柳轻声呼唤着这个名字,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力量。
白公馆门前,赵声砚的黑色轿车一个急刹停住,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白公馆的台阶。
“白薇在哪?”他一把抓住开门的管家,声音急切。
管家被他骇人的眼神吓得后退半步:“小、小姐不在家。”
这时,白知远从二楼走下来,眼睛带着笑意:“声砚,来找薇薇啊。”
他慢条斯理地走下楼梯:“白薇最近迷上了跳舞,这会儿估计在‘月宫’呢。”
赵声砚的拳头在身侧攥紧,他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苍白的额头上。
白知远脸上的笑容在看清赵声砚的表情后收敛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找她有点急事,先走了。”赵声砚得到消息后毫不犹豫转身大步离开。
“月宫”,赵声砚推开厚重的雕花大门,刺鼻的香水味和酒精味扑面而来。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整个大厅,最终锁定在舞池中央,白薇正被一个陌生男子搂着腰肢,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她穿着一袭银白色的露背长裙,烫卷的发丝随着舞步轻轻晃动,面带笑容,眼角眉梢都是风情。
那个男人约莫二十出头,穿着一身休闲西装,正低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赵声砚大步穿过人群,粗暴地将白薇从舞伴怀中扯出来。
“啊!”白薇惊呼一声,高跟鞋踉跄了几步,“赵声砚?你干什么!”
“我有事要问你。”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不容抗拒地拽着她往卡座走去。
周潮生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在附近的吧台边坐下,要了杯威士忌,饶有兴趣地观察着这一幕。
卡座里,赵声砚将白薇按坐在沙发上。
“杨柳失踪的事情是不是你干的?”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白薇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又绽开一个无辜的笑容:“什么失踪?我完全不知道啊。”
但她眼中闪过的得意却出卖了她。
赵声砚猛地俯身,恶狠狠地盯着她:“她在哪?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白薇被他突如其来的逼近震慑住了,瞳孔微微收缩。
但很快,她冷笑一声:“得罪我的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赵声砚的怒火,他一把掐住白薇纤细的脖子,力道大得让她瞬间涨红了脸。
“说!她在哪?”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
白薇的双手徒劳地抓挠着他的手腕,精心修饰的指甲在他的皮肤上留下道道红痕。
她的眼中泛起泪光,却倔强地不肯屈服:“我只是给她个……小小的……教训。”
她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她没事……但有本事……你就掐死我!”
赵声砚的手颤抖着,最终还是松开了。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白薇蜷缩在沙发上咳嗽的样子,眼中的杀意几乎化为实质:“你最好说的是真的。”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