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糕点事件后,沐子岚整整三日没给项辰川好脸色,但这样的画风只是坚持了三日,三日后沐子岚又如往常一样插科打诨起来。这也不能怪他,谁让他向来是项辰川的跟屁虫,小时候项辰川在兵部衙署时,沐子岚三天两头跑去找项辰川玩,撵都撵不走的那种。长大后,项辰川进了金吾卫衙署,他啥也不会但死活要进,他那个做太师的祖父没办法,只得走后门将他送了进去。再后来项辰川当上统领,他又舔着脸去求太后得了个副统领的位置。
临近新年,大晟王朝的太后按惯例要去西山宝佛寺上香礼佛,祈求来年大晟王朝风调雨顺。太后出门这等大事,掌管皇城安危的金吾卫衙署必然要严阵以待,而身为统领的项辰川自然忙得不可开交。余初音已有好几日没在衙署看到项辰川的身影,自从那日她送了糕点,项辰川好像不怎么为难她了,脸上的表情柔和许多,也不会再让她倒什么所谓的热茶冷茶冰茶了。
十二月初八这日是太后的出宫礼佛日,除皇帝外大多皇室成员陪同,因此衙署里几乎所有的金吾卫都被派了出去,力保一众皇室成员的出行安全。这一切和服劳役的余初音没有任何关系,她该干嘛还是该干嘛,午前在后院干活,未初时在二院打扫,申正时去后厨帮忙。
余初音和以往一样忙了一天疲惫不堪,吃完晚饭本以为终于能歇歇,突然发现忘记将两个统领的公服带回来。她本想第二日一早去取,可想到明日还有许多琐事,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晚上去取回来。
余初音趁着夜色提着灯笼往前院走去,因金吾卫的全巢出动,衙署今日特别安静,往前院去的路上一个人都没有碰到。到了二院厅堂,她找到白天落下的竹筐,捧起竹筐正想退出时,却听厅堂书架处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接着又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厅堂的书架在项辰川的书桌后,那里一览无余藏不了人,除了一张书桌,几张软椅外也没什么大物件,可说话的声音还是从那个方向若有若无的传来,隐约能听清几个词但多半是模糊不清的,余初音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本是一个无神论者,可一想自己都能穿越,好像有个鬼怪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怕归怕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余初音放下竹筐,想上前看个究竟。还没等她走到书架边,更让她吃惊的事出现了,只见靠墙的书架上裂开一条缝,那条裂缝越来越大,越来越宽,眼前的书架好像变成了一个张开巨嘴的恶鬼,随时要将她吞进黑洞中,但黑洞没有将她吞下,反倒是吐出两个人来。这两个人一个她认识,一个她不认识。
项辰川走出密室,看到余初音就站在离他一丈远的地方,当场就愣住了。他朝余初音努嘴示意赶紧走,可余初音好似被眼前的场景吓呆了,对他的提示没有任何反应。
跟着项辰川走出来的人是个与项辰川年纪相当的年轻男子,着一身玄色暗纹锦袍,衣领和袖口处绣着精美的图案,腰间系着一条暗红腰带。虽说长相不如项辰川俊美,但前庭饱满,高鼻阔嘴,眉间自带一股威严。男子显然也是看到对面站着个人,指着余初音问道:“她是谁?”
项辰川眼底闪过一丝不安,恭敬回话道:“一个仆妇。”
“她怎么会在这儿?”男子眸子沉了下来。
余初音终于从呆愣中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我落下东西回来取,你们说的话我一句也没听见。”
这话一出口,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项辰川内心无语。果然那男子听了这话虽没开口说什么,但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冷厉地看向项辰川,眼中带着肃杀之气。
项辰川避开他视线,回道:“此人对属下还有用。”
“何用?”男子眼底的杀意又浓了几分。
项辰川硬着头皮道:“她能帮属下分析案情。”
“她?一个仆妇能分析案情?稀奇!”男子显然是不信这话,片刻后又道:“我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那我且听听她是如何分析案情的。”
说罢男子又转向余初音,嘴上挂起一抹嘲笑,“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若你能分析出来,我姑且可以留着你,若不能那就别怪我无情。”
眼前人的散发出来的冷冽让余初音背脊发凉,她强作镇定点点头道:“好。”
“今日太后去西山宝佛寺上香礼佛,礼毕后一行人前往寺庙后院小憩,途经一锦鲤池时,有人禀告天降福瑞。那福瑞是池中群鲤在水中阵列出一个‘寿’字,太后疑惑命人将群鲤驱散,可不多时群鲤又摆回‘寿’字,太子进言此乃太后德配乾坤,故群鲤献寿,太后大喜。”男子说完案情,问道:“你认为群鲤献寿是天降祥瑞吗?”
余初音摇头道:“不是,我认为是人为造成的现象。”
男子紧盯着余初音道:“好,现在你来分析一下,群鲤为何会献寿?”
余初音低头思量一番,抬起头回复道:“这个很简单就能做到。”
“哦?”对方挑眉,似乎对她笃定的话很有兴趣,追问道:“怎么说?”
余初音接着道:“首先要训练鲤鱼对食物的灵敏度,这个可以提前一个月定时定点喂食,让鲤鱼养成进食生物钟,然后在池底部放置磁石,将磁石固定摆成一个‘寿’字,表面用些细砂覆盖以作掩饰,最后坚持每天喂鲤鱼掺有少量铁屑的饵料,确保鲤鱼能适应。安排好以上三点,只需太后途经水池前,向水里投放含铁屑饵料,在磁场作用下,饵料会吸附在磁石上方,群鲤争食时自然而然就排列成一个‘寿’字,哪怕驱散也会再次形成。”
“原来如此!”男子眼底的杀意变成了些许欣赏,他点点头道:“好吧,既然你如辰川说的一般还有点用,暂且留着你。”
“那…那请问我可以走了吗?”余初音怯懦问道。
男子笑道:“请便!不过你要是敢同别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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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见过我,我照样不会放过你。”
“不会不会,我今天谁也没看到。”余初音慌忙摆摆手,胡乱行了个礼捧起竹筐退了出去。
等余初音走后,男子脸上仍带着笑,似乎心情很好,他问项辰川道:“这人你哪找的?”
“她是一个服劳役的犯妇,来自青楼。”
“青楼?”男子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道:“底细查过了吗?”
“查过了,没什么可疑之处。”
“长得不错,脑子也可以。”
“五皇子说的是。”
余初音回到后院,紧张得手心里全是汗,刚才那个男子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度可不是一般百姓所能有的,而且项辰川在他面前自称属下,明显是有身份的人。想到这里,余初音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这个衙署真是个是非之地,来来去去的人都不简单,搞不好哪一天脑袋和身子就得分家。她又想起上次郡主陷害她的事,从床头小匣子里取出那张一百两银票来看。事后沐子岚曾开玩笑和她说郡主不差钱,她要少了,虽然是句玩笑话,但她真的挺后悔的。
“唉,要是能攒够钱给自己赎身就好了。”余初音叹了口气将银票收好,她服役期满日是在来年七月,在此之前得想想办法赚些银子。
另一边,待五皇子离开后,项辰川仍待在厅堂里,厅堂的烛火已燃尽,他没有再燃起新的,在黑暗中独自坐在书桌后回想刚才的发生的事。刚才他明显查觉出五皇子动了杀心,可那个女人居然可以凭自己的本事从一向谨慎的五皇子手里逃脱。而且她说的那套祥瑞破解之法,正是令五皇子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却被她三言两语道破天机,简直惊为天人,可一想到她初见到五皇子时说出的第一句话,却又傻得让人无可奈何,她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
第二日,余初音在院中刚洗完衣服,项辰川就派人来叫她去前院,她以为是项辰川要追究她昨晚的事,不安地跟着来人去了。
到了二院厅堂余初音行礼后,低眉顺眼地问道:“统领,你找我有事?”
“嗯。”项辰川颔首,然后从一叠公文中抽出一册案卷,开口道:“这里有个案子,我想听一下你的意见。”
“我?”看着项辰川递到她面前的案卷,余初音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讪笑道:“我…我对你们的案子没有任何意见。”
项辰川抛出利诱道:“如果你能给出有用的分析,我可以上书刑部缩短你服役的时间。”
余初音听了白眼差点没翻上天,她要是出了衙署这个门,青楼老鸨还能给她好果子吃?还不得天天逼着她卖笑接客?于是她心里盘算了一番,说道:“统领,我可以帮你分析案情,但我不需要减免服役时间,我想要别的。”
项辰川问:“你想要什么?”
余初音笑道:“如果我能分析出对你有用的看法,你能不能赏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