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臣和他的院长的判断没有错，单论实力来讲，他确实是这届参赛选手中最优秀的那一个。
而且，他长得还好，非常有气质。
以往他这张脸，他的身材，也是姜屿臣参赛时的优势。
姜屿臣也因此对自己非常有自信。
宋知意帮他去认识那些人，根本帮不到他，反而会拖他的后腿，让人觉得他就是靠关系的。
为了不让人这么觉得，他只能更加努力，用自己的实力碾压其他选手。
他老师说了，只要他的实力足够强，强到足以碾压其他人，那么，他拿第一，其他人也说不出他靠关系之类的话。
姜屿臣觉得很有道理，每次比赛的时候，确实非常努力地练习。
这一次，姜屿臣也是同样的，根本没听取院长的建议，让他家长跟那边的主办方什么的先认识一下什么的。
他难得努力地练习了。
以他的实力，还能拿不到第一？
姜屿臣是十分自信的。
然而没想到，比赛后，姜屿臣却只拿了个第二。
第一的实力，虽然外行人听不出来，但内行人绝对听得出来，姜屿臣这个第二的实力，尤其是技巧方面，绝对强过那个第一。
然而，评委老师们却有过半称赞第一名，觉得第一名的选手用音乐传达出来的情感更加打动人心。
姜屿臣脸色难看。
他当场就直接提出质疑。
几个评委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音乐重要的还是传达感情，你有技巧，但你缺乏感情，我在你的音乐中能听到的，只有炫技！这就是你输的原因。”
“不反思自己，反倒质疑评委，怎么，你是觉得你的实力比评委还厉害？要不要比一比？”
还有个直接道：
“没错，你的实力是很强，技巧也很厉害，但，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对小提琴的尊重……这位选手，你数过你耳朵上有多少个洞吗？我实在无法允许这样一样混过的人，在我面前拉小提琴！”
说什么情感与技巧就算了，还有一个居然攻击他的外貌……
姜屿臣气得要死，他下意识地想找宋知意，却意识到，现在的他虽然在雾国，但宋知意根本不像从前的很多次比赛一样，一直跟在他身边。
一瞬间，姜屿臣有些恍惚。
从前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了类似的事情，也有宋知意会护在自己跟前。
正在恍惚之际，这次带他来的老师把他拉了下去，一边按着他的头，要他跟评委们道歉。
姜屿臣这辈子就没向谁低过头，哪怕是他自己亲爸妈也没有过。
要实在说有，大概就是之前分分合合的时候，向高莎莎低过头吧。
姜屿臣根本不愿意低头，更不愿意道歉，他只知道，自己头脑混乱地挥袖离去，连第二名的奖杯都直接摔了！
“姜屿臣，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在外面走了不知道多久，姜屿臣打开手机，就看到了这次带他和学院几个参赛选手过来的老师愤怒的语音条和未接来电。
姜屿臣十分气愤，他自认为自己没有做错。
“我没做错……”
然而，他还没说完，就看到了老师发来的下一条语音。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不仅是这次的比赛名次被取消了，还给所有的评委老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留下就留下！”
姜屿臣愤怒地回应。
“你以为只是留下不好的印象吗？这些评委都是些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们手里有多少人脉，掌握着这个圈子里多大的话语权，你不知道吗？”
他怎么可能知道？从前这些，根本不需要他管，宋知意自然就会替他打听清楚每个老师的喜好。
比赛前宋知意不会联系他们，因为宋知意觉得这样也没用。
她要的是姜屿臣已经拿到好名次之后，和这些大师交流的时候，可以投其所好。
姜屿臣什么也不需要做，宋知意语言之间就能替他打下印象分。
那些大师除了因为他确实有天赋，表现很亮眼而看好他，其实宋知意对他们喜好和性格的拿捏，也起到不小的作用。
之后那些大师才会愿意私底下指点一下姜屿臣，甚至当时就有人说要收姜屿臣当弟子。
只不过宋知意坚持让姜屿臣在国内先念完高中，等上了大学再过去，并且选了大学后，再正式拜师罢了。
姜屿臣从未思考过宋知意做这些会不会辛苦，他只觉得宋知意是个迂腐的人，她是在用她迂腐老旧的思想，让他的名声受到影响，让他只能更加努力地去证明自己的实力。
但此刻，老师的话，却让姜屿臣有些不安了起来。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接下来你参加任何一场比赛，遇到的评委，都可能是你得罪的人的亲友！”
“你得罪苏珊娜就算了，怎么现在一口气得罪了七八个评委？你这样，还打算在这个圈子里混吗？”
面对老师的质问，姜屿臣哑口无言。
“你冲动就算了，你还很自私！你知不知道，这次我们学校参赛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因为你一个人的冲动无礼，我们学校其他学生给评委们的印象都不是很好？甚至刚刚还有人说，就知道这些龙国人就是这么没有素质……”
老师气得不轻。
“总之，你赶紧回来，我带你去跟他们道歉……”
“你确实有天赋，院长在主办方有认识的人，替你说了好话，你马上回来，跟我去跟他们道歉，还能减少点影响……不行，你将来的路，也就走到底了！”
“不可能！我没错，凭什么要我道歉？”
姜屿臣毫不犹豫道。
他说的是自己发自内心的话，老师被气得要死。
“你妈妈电话多少？我联系她。”
她已经不想跟姜屿臣说话了。
姜屿臣抿了抿下唇，不想说话。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联系宋知意，或者说，不想自己主动联系宋知意。
在一开始知道这次的比赛是在雾国，而宋知意也在雾国的时候，姜屿臣就觉得，这次出国，他肯定会跟宋知意见面。
他想见，又不太想见。
除非宋知意为她没回国看他的事情道歉，不然他是不会见她的！
姜屿臣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