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平安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压迫感十足。
此人后背冲着他,声音沙哑,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
“你是谁?”
魏平安压低了声音,向其发出了疑问。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要记住你是谁。”
“你是大安的人!”
“永远都是!”
黑衣人的声音有啥沙哑。
魏平安听着眼前黑衣人的话,似乎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但魏平安立马意识到,自己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需要占据主动权,才能让自己过得舒服些。
随着魏平安调整了情绪,声音带着些颤抖。
“我是大安的人。”
“没错。”
“我从小就被养在这!”
“被灌输一切为了大安的思想!”
“如今负责我的接头人死了。”
“有人可曾在乎过我?”
“我差点被山贼劫杀的时候,有人管我吗?”
“我差点被野兽吃掉的时候,有人管我吗?”
“现在找到我了,张嘴闭口。”
“一切为了大安!”
“有没有为我想过!”
魏平安情绪激动,声音也提高了起来。
但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这层根本没什么来,所以声音大一点也无所谓。
黑衣人明显没有想到魏平安反应这么大,很想转过身来好言相劝几句,但现在自己身份有些尴尬,不能真面目给魏平安看。
片刻。
黑衣人才缓缓开口。
“知道你有情绪。”
“在你失联的同时,我们也是一直在找你。”
“做了不少的努力,才找到你。”
“我是潜伏在夏国京城负责联系和周转的最高级别。”
“我的代号是黑土。”
“负责和你的接头与传递。”
“时间紧任务重。”
“要与你做一些对接。”
代号黑土的黑衣人从怀里掏出一张信封。
“这是你的活动资金,和我们调查到的一些大臣的资料。”
“可能会对你有些帮助。”
“说说你的情况。”
魏平安将信封收好,也开始对其诉说。
“由于我做赋引起异象。”
“女帝破格录用我进入都察院任职都事。”
“我大概了解到,是个闲职。”
“而正是因此,我也搬离了长公主府,前些日子遇刺,女帝特意在我身边安排了专人保护。”
“形影不离,就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
“日后的见面,也要谨慎。”
“对了,能不能查查是谁刺杀的我?”
“这样我也能提高防范。”
黑土点头,但听到前些日子遇刺的事后,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似乎在躲避的这个话题。
魏平安见黑土这个表情,立马意识到了可能心里有鬼。
试探性地接过了话茬,看向黑衣人。
“刺杀我的人。”
“不会就是咱们的人吧。”
接头人黑土明显身子一僵,似乎侧面印证了魏平安的话。
魏平安心里一百万个卧槽。
当时就说如果涉及到大夏贵族的利益,来得也不可能那么快。
看来大夏贵族的背了好久的锅。
刺杀自己的,竟然是自己人。
“你踏马的小可爱!”
“你们对自己人下手也真的够狠啊。”
“杀手小队,训练有素。”
“武器还喂了毒。”
“要不是老子躲得快,怕是就要交代了。”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是怕我潜伏得不够彻底吗?”
“回答我!”
魏平安的情绪再次波动,差点就要问候接头人全家了。
接头人黑土闻言,感觉魏平安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也只好转过身来,斗篷下的脸依旧被蒙着。
“好了好了。”
“你先别激动。”
“有话好好说。”
“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当日事出紧急。”
“天地异像,认为是天降国运与大夏。”
“自古以来便有国运一说。”
“出现此种情况,只能下达刺杀命令。”
“但当时真的不知道,你就是自己人啊。”
“损失了一个精锐小队。”
“但幸好你还是活下来了。”
接头人黑土,眼中愧疚,不敢去看魏平安。
“但你的消息绝对保密。”
“已经属于的最高层次的机密。”
“我也是与你单线联系。”
“如今大安内藏有夏国的细作。”
“之前传回的货物里,便藏有你的信息。”
“不过已经被处理掉了。”
“你的身份是除了那位以外,最高的。”
“你距离长公主比较近,平日里多注意一下。”
“看看能否打探出潜伏在大安细作的消息。”
魏平安点头,刚刚的怒气已经消了些。
但对于已知的信息里,大安和大夏看来互相都有细作渗透。
自己的身份,已然是夹在其中。
大夏让我去查大安的细作。
大安让我去查大夏的细作。
魏平安只觉得头疼,摆手示意接头人黑土不要再说了。
“你说的事。”
“我会尽力。”
“但我已经离开长公主府。”
“这件事需要时间。”
“毕竟我也不能三天两头地往长公主府上跑。”
接头人黑土表示理解,毕竟差了这么久,都没有头绪,指望他立马查出来,也是不太可能的。
“最后一件事。”
黑土的声色变得严肃起来,有些质问的意思。
“你为夏国女帝提供的富国策。”
“是出于什么目的。”
“你可知这富国策,会为夏国带来多少兵马粮草。”
“在战争中,大安的将士要付出多少的代价。”
“我希望你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然。”
“你的身份,我很难保证安全。”
黑土的话语变得冰冷,魏平安心想,该来的总是会来。
可魏平安早就想好了说辞,闻言立刻装作失望,叹气摇头。
满脸终究是错付的神情。
“连你们都觉得我是在为夏国献策。”
“偌大的大安,人才辈出,竟无一人懂我。”
这一出,把黑土搞得一愣。
心里不禁也泛起了嘀咕。
难道这小子还有后招不成?
“这也不怪你们、”
“能骗得过你们,才能骗得过女帝。”
“女帝不是傻子。”
“更不是小孩。”
“此举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让夏国强盛的谋略。”
“税收的方式,确是可以富国。”
“但此谋略最大的不可行性。”
“实在大夏的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