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墨一哽,瞬间有种吃屎的感觉。
好一会儿,他在苏晚茵的眼神逼迫下,才缓慢开口:“我说了你别生气。”
“嗯。”苏晚茵好整以暇点头。
傅时墨才僵着脸开口:“她让我跟她结婚。”
“噗。”苏晚茵没忍住笑出声。
傅时墨脸黑了黑,捏了捏她的手,“你就不生气吗?”
苏晚茵瞧着他压着怒意的脸,顺从的点了头,“是挺气的。”
傅时墨的脸色这才缓和,又立马道:“我说了我是已婚人士。”
说完,他又看向她,提议,“为了不再被她逼迫,不如我们把证领了?”
部队里的结婚报告早已成功通过,她们只差去民政局领证了。
但这事儿除了领导以外,其他人都以为他们已经领证了。
而苏晚茵一开始不知道军婚的流程,也是以为两人的结婚报告通过了,就真的结婚了。
所以他之前才能借着这个接近她。
他双眼灼灼的望着她。
苏晚茵怔愣住,眼神闪烁着,攥紧手指,
“我刚刚说的是我们可以尝试在一起,先处对象,如果不合适的话还能……”
傅时墨心头一揪,打断她即将说的话,“我知道了。”
苏晚茵紧咬住唇,不知该怎么跟他说。
婚姻跟处对象是不一样的,前世的失败终究还是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傅时墨却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我们慢慢来,这是正常步骤我知道的。”
“我会让你知道,我们有多合适。”
苏晚茵心头微松,怔怔看着他,心底有暖流划过。
这时,门锁忽然被人强行扭动。
苏晚茵反应迅速的与他拉开距离。
虞青青端着药盘,快步走进来,将两人打量一眼,眉头微微蹙起。
她也不知怎的,总觉得怪怪的。
“你家里人没教你礼貌教养吗?”傅时墨半靠在床头,冷冷扫去一眼。
虞青青顿时尴尬的脸色青白,咬着唇无辜道:“我也是担心你,怕你出了什么事。”
傅时墨神情淡淡的,“大可不必你关心,你先回去吧,我会和顾参谋说不要你来看护的事儿。”
虞青青脸色顿变,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又眯了眯眼,“你确定?”
傅时墨对上她暗含威胁的眼神,冷道:“麻烦你现在立刻就离开。”
虞青青再也顾不上这里有外人了,她怒道:“你是不想傅叔叔好了吗?”
“这无需你担心。”傅时墨声音冷了一个度。
虞青青心头一堵,不明白短短一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时墨怎么会不在乎亲生父亲的性命,就这么赶她走?
不过傅时墨不识好歹,秦阿姨定不会让她离开。
思及此,她咬着牙转身离去。
她定要傅时墨来求着她回来。
苏晚茵看着她气怒离去,转眸看向傅时墨,“你不怕她把你受伤的事儿告诉秦阿姨?”
“早晚也要知道的。”
傅时墨本也打算今日去见母亲一面,把自己要去云北军区的事儿告知她。
苏晚茵见此,没再多说。
这时,霍威带着几份早餐回来了。
然而探视时间也到了,门外有小兵催促。
苏晚茵皱了眉问:“你这样还要多久?”
傅时墨眼神暗了暗,声音晦涩。“等我离开京市就好了。”
哪怕他以己身保护战友,完成任务,组织上现在还是怀疑他。
这事儿没法解释,太诡异了。
苏晚茵也没再多说,只是替她将早餐打开,勺子放好,放在床桌上。
“照顾好自己。”她深深看他一眼。
傅时墨点头笑着,“好,别担心。”
说完,他看向霍威,交代了几句。
两人这才离开。
苏晚茵走在前面。
霍威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就在这短短十几分钟,他突然发现她和团长之间的磁场又不一样了。
特别是刚刚团长临走前要自己照顾好嫂子,这还是团长头次亲口说出“嫂子”二字。
之前他能看出团长多少有些单相思,虽然和苏同志占了婚约的优势,但苏同志却对团长并不感冒。
这也是他一直还抱有一丝幻想的原因。
而这次,他能看出苏同志也对团长有情,再不是团长单相思了。
走到医院门口分别时,霍威没再提出送她回去,深深看着她愈走愈远的背影,心底那一丝情愫被他深深埋进不知名角落。
……
苏晚茵去了趟百货商场,大肆购买了许多肉类、蔬菜、衣物、鸡蛋、牛奶……
只要她能想到云北缺的,她都买了。
她分次购买,买完就去外面无人的巷子把东西存进空间,然后再换个商场继续买。
一天过去,空间那个储物房子都快被她塞满了,她才离开。
第二天,孙青山来告知了她,秦沁同意使用了她的药方。
“她这么容易就同意了?”苏晚茵有些惊讶。
孙青山摸摸胡子,撅起嘴,“还不是因为那小丫头突然整幺蛾子,说时墨不让她治。
小秦当场就杀到时墨那臭小子面前,一顿训啊!
最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小秦突然就变了。”
苏晚茵了然笑了笑,“他是秦阿姨儿子,秦阿姨当然不会放着亲儿子不信,而信一个外人。”
“那你可就说错咯。”孙青山冲她摇摇头,“时墨从小和他妈就不亲近。”
“为什么?”苏晚茵其实隐隐也看出来了,秦沁好像有时有些怕他。
提起这个,孙青山长叹一口气,想着她也不是外人,就说了。
“当初小秦嫁给小傅,是避难来的。”
“当初国家清算那些资本家,她作为资本家大小姐首当其冲要下乡改造的。”
“小秦的父亲就匆匆把她托付给了小傅,但小傅老大粗一个,两人咋可能合得来呢!”
“一开始他们家一天三顿吵,整天人仰马翻的,生了时墨后,情况更是没有好转,小秦还得了产后抑郁。”
“小傅那会儿部队任务重,也常年不在家,更是不知道小秦的情况。”
“时墨几次命在旦夕,差点见了阎王啊!”
“我在医院头次看见他时,他瘦的只剩个皮包骨,饿的出气多,进气少,身上也没一块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