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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较，戚家今年过年一片惨淡。
戚烨和段韶没回来，称二人结婚第一年，想去段家那边过年。
戚煜两口子没来，只有大房二房，还有戚宁两口子，和戚冉冉一起吃饭。
比去年少了四五个人。
老爷子把筷子拍桌子上：“去给戚煜打个电话，告诉他今天不回来，以后就都别回来了！”
哪有这么冷淡的过年的，这臭小子存心和他置气不是。
桌子上没人动弹，只有戚大哥说话：“你说这话不是正中他下怀吗，本来就不愿意回家。”
老爷子呼吸颤了颤，说话也没了从前的底气：“放肆。”
那个女人命那么大，又没死，至于和他生这么久的气吗？
老爷子越想越难受，看着一桌子菜，一口也吃不下去。
戚大哥却冷笑。
确实放肆，从小到大都仗着亲爹的喜欢放肆，一不小心就放肆到了二三十岁。
“还不是你惯的。”戚大哥理直气壮，“要是也和我们一样，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我就不信他还敢和你耍脾气。”
他老早就对父亲的偏心不满，如今可算是找到了个发泄口。
眼看着老爷子脸色越来越难看，田晓灵赶紧伸手推了推他，他只能闭上嘴，闷头吃饭。
老爷子闭上眼睛往后一靠。
这日子过得本来就没意思，现在是越来越凄凉了。
罢了，既然他们不来，那就他去。
他总得见见他的那一对龙凤呈祥。
回房收拾了一下东西，第二天就和戚冉冉一起坐上去军区的车。
二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等到了明熹家里的时候，一屋子人还没起床。
要不是因为戚冉冉有钥匙，俩人得在外面等老长时间。
见老爷子来了，明熹神色一冰，扭头拿着东西去厨房的泔水桶处刷牙。
戚煜也紧绷着脸：“你来干什么？”
大过年的大老远跑过来，结果连句像样的过年吉祥话都没听见。
老爷子心里有气，但惦记着一对孙儿，憋的脸都青了也没说话。
还是戚冉冉更怕爷爷生气，可别在这好日子，给人气到医院去。
她忙道：“小叔，我弟弟妹妹呢？”
戚煜指了指南照房间：“都在陪暖暖玩。”
老爷子老脸震惊：“你们不是刚起床吗？孩子怎么会在别人房间？”
“一般晚上睡觉，都是让我和南照婶婶带着的。”戚冉冉解释。
老爷子头晕目眩，不可置信的看向明熹：“你一个当妈的，竟然放心把自己的孩子给别人带？”
又来了。
明熹一抿嘴，戚煜马上就进入战斗状态。
上次因为什么差点给孩子把姓都改了，看来老爷子还是没记性。
居然上赶着来到了家里指手画脚？
他护老婆护的有点没出息，脸色阴冷下来，不怀好意的盯着老爷子，似乎他再多说一句话就会把人给赶出去。
老爷子刚在他那边吃了憋，瞬间又想起了二人上次吵架的缘由。
他也气的不轻。
自己明明说的一点错都没有，现在这些小年轻，就是听不进去话。
要不是因为现在手抖端不动枪了，真想一枪把他给崩了。
他气的咳嗽起来，想扭头就走，腿都抬起来了，才想起还没见到孙子一面，往沙发上一靠，虎着脸道：“大过年的还不让我见见两个孙儿。”
戚煜不为所动。
明熹倒是看向他带来的包裹，就差把暗示写在脸上了。
老爷子气的够呛，只能把两个厚厚的红包拿出来，又从里面拿出来一对晶莹剔透的玉镯子。
哦吼，上次拿给俩小崽的扳指成色都那么好，这对玉镯子更是清的能看出人影来，看来老爷子手里还有不少存货。
明熹立刻眉开眼笑，把两个孩子抱过来。
她就说了吧，只要不改姓，老爷子能给的还有很多。
哪像明家那两个只动嘴的爹妈。
大赟小赟如今已经快四个月了，能吃能睡，胖的像小猪一样。
看见白胡子老头来了，也不害怕。
大赟个头小一点，老爷子能抱住。
当然了，最主要因为大赟是个儿子，老爷子更喜欢。
明熹也不生气，将玉镯子套在大赟小赟脚丫丫上，当着老爷子面，就把更厚一点的红包给了小赟，低声问戚冉冉。
“你爷爷也给了你这些吗？”
“我哪有你家俩孩子这么好的运气，就得了二十块钱。”戚冉冉撇嘴，摸了摸小赟的小肚肚，把孩子逗得哈哈笑。
老爷子听了孩子笑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特地给孙子包的大红包，到了小孙女那，又有点不太高兴。
“我来抱抱小的。”
明熹把孩子换过来，也将红包给拿了下来。
这不是防着他呢吗，他老头子有的是钱，就算给再多红包，也不至于从孩子的钱里面抽出来。
他气的吹胡子瞪眼，怒视着明熹，却又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旁边那个小王八羔子还盯着他呢么！
他这几个小时在家属院待的，那叫一个如坐针毡，拄着拐杖就走了。
只不过步履比他们还没结婚的时候，蹒跚了许多。
明熹看着门口，微微愣了一会的神，才拆开红包数钱：“他也老了。”
戚煜把镯子收在了她首饰盒里面：“你说什么？”
“我说你爸，也老了。”
戚煜果真沉默了下来。
是人都会老，包括他和明熹，也包括大赟小赟。
可他只是老了，又不是磨灭了从前做的那些事。
明熹只知道父子二人是因为戚煜母亲的关系，所以才有隔阂。
她也不想多问，更不想帮着这两个人调解。
毕竟这是人家父子俩的事，如果能和好早就和好了。
就算不和好，除这二人之外的人，若是张口也极容易得罪人。
她本来就不愿意管这些事。
把红包里面的钱都数了一遍，明熹才转移话题撇嘴道：“真是偏心，给了咱们大赟二百，就只给了小赟一百。”
说完就干脆利落的拿出来五张，放在小赟的红包里面。
算上刚生孩子的时候，老爷子给的那张存折，现在每个孩子手头都有一千一百五，还有一个玉扳指，一个玉镯子。
将来拿出去买一人几套房子是够了。
只不过她还真不太想，让两个孩子在这个小城市买房子，就算升值也升不了多少。
明熹拄着下巴，目光落在了之前买的那一摞书上面。
距离高考，就只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了。
如果能给两个孩子赚个好前程，她这个当妈的从现在就得开始努力。
明熹目光突然坚定起来。
鸡娃不如鸡自己，努力成为富一代，让孩子做个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