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几人目光都看向门口。
就见耿丹骂骂咧咧的走在前面,身后还跟着南亭。
把她男人给莫名其妙关起来就算了,偏偏这几个人,居然还敢在私底下议论。
她今天,非要给自己家人讨回一个公道!
只可惜,这一个院子的人都不好惹。
看见这俩人要去推门,明熹立刻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把锁头,塞进戚煜手里。
戚煜眼疾手快,直接将大门给锁上,气的耿丹在外面叫骂:“南照!你这个没心肝的混账东西,那可是你亲爹,你说关就把人给关起来了!”
“这些年,我和你爹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带大,你一声不响去嫁人也就算了,现在还六亲不认,你真是翅膀硬了,给我开门!”
她像个疯狗一样在外面瞎叫。
明明胆子不小的小明暖听见这动静吓得猛然一个机灵,手里的勺子也掉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原本还有点惊恐的南照,看见女儿被吓坏了,瞬间心疼不已,赶紧将闺女从餐椅上抱起来,交给戚冉冉:“冉冉,你帮我把暖暖抱回屋里,这边解决完了再说。”
戚冉冉哦了一声,手忙脚乱的将明暖接过来,轻哄着往屋子里抱。
丁美凤和唐曦瑶也听见了声音,纷纷探头出来看。
有观众在这,耿丹表演的就更卖力了:“王八羔子,你给老娘把门打开,你看老娘不撅死你!”
“混账东西,那可是你亲爹!”
翻来覆去也就这几句话。
偏偏南照还没吵过架,气的光哆嗦,说话声音也很小,根本不顶用。
可站在她身边的明熹,却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当即大声反驳回去:“你老头子为了捞你蹲号子的儿子,才去把人家公安同志给打了,欺软怕硬的东西,有能耐找公安去啊,来找你闺女撒什么野!”
耿丹被噎的差点撅过去,捂着胸口,半天上不来气。
南亭吓坏了,赶紧给亲妈顺气,委委屈屈的看着明熹:“这是我自己家的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嘴?”
“南照现在是我家人。”明熹冷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因为挑唆你弟绑架我,害得你弟蹲号子,已经和娘家闹掰了吗,现在怎么又巴巴的舔着脸上去?”
她继续啃着羊蝎子,笑眯眯的看着耿丹:“要我说你也是傻,如果不是因为你闺女的话,你儿子也不可能进去蹲着,你男人更不可能为了救你儿子去袭击公安同志。”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把希望放在你闺女身上。”她说着,摇了摇头,“啧啧啧,真是可怜可悲又可恨。”
南亭也被她扯的脸一红。
确实和娘家关系不好了,以至于很久都没有互相走动,连他妈都责怪她办事不牢。
现在南亭和戚宁的婚姻,也是名存实亡,可她一没工作,二没托底,根本没法离婚,每天在家里憋的都快疯了。
没想到今天,她妈突然找了过来,让她帮忙带路去明熹家。
她欣喜若狂,赶紧带着过来。
没想到明熹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耿丹也是,听见这话之后脸色立刻一变,一把推开南亭:“你往后去!”
南亭委屈:“妈!”
“你闭嘴!”
耿丹满腔怒火,眼珠子转了一圈,发现旁边院子的人几乎都在看热闹。
她家里现在还有个小儿子呢,不能因为大儿子和男人的事,就把小儿子也连累了。
她咬牙切齿,压低了声音:“不管怎么说,我和南照才是一家人,这是我们家自己的事,你把门打开,放我进去,我和南照自己说。”
似乎怕明熹不开门,还紧跟着补了一句:“这么多人看着你家,你也丢人。”
可是巧了,明熹最不怕的就是丢人。
她挑了挑眉,无所谓的挥挥手:“嫂子,戚煜,坐下继续吃。”
南照炖的这么好吃,如果因为这些阿猫阿狗就不吃了,那多白瞎。
三人明显不搭理门外那俩。
耿丹又不住在军区,一点也不在乎,伸手就想去抓里面的锁。
可南亭不行啊,她还得活呢,还要脸呢,赶紧拦住耿丹:“妈,人家明显就没有,想和咱们好好谈的意思,今天还是先走吧,哪天再说。”
说着,眼睛偷偷往别的地方瞟,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耿丹恨铁不成钢,戳着她的额头骂道:“不争气的东西,你骂我一辈子要强,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
“是,你一辈子要强上赶着给人当破鞋,人家老婆一死,你就迫不及待的带着闺女进门,那闺女还是在人家老婆没生的时候怀上的,真是要强。”
明熹嘴巴从不饶人。
南照也没有一点难堪之色,反正受害者是她,她没啥丢人的。
可那娘俩就不一样了,听见这话,脸上就跟抹了酱油似的,一个比一个黑。
南亭跺脚急了:“妈!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的话我就走了。”
耿丹也没想到,明熹居然会把这件事拉出来挡枪,当即指着明熹的鼻子,气的浑身发抖也说不出话来。
南照低头吃自己的,明熹一边啃,一边挑衅的看着那俩人。
眼看着耿丹捡了块石头,似乎要往院子里扔,戚煜突然从凳子上站起来,极具压迫感的往外走。
他上过战场,更沾过人命,面无表情的时候,像个煞神,连手都没伸,就直接把耿丹的石头给吓掉了。
“知不知道袭击军属是什么罪名?”
耿丹一哆嗦。
“你如果想进去蹲着,我现在就能联系警卫员。”
“不,不是。”耿丹慌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只要把门打开,愿意和我商量,那一切都好说。”
明熹欣赏的,看着戚煜背影。
心说这家伙是越来越有眼力劲儿了。
一直等她说够了,才最后上场恐吓人来。
她眨了眨眼,将大骨头放在碟子里,冲耿丹笑。
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不达眼底。
“你可别忘了,是你们来求我办事。”
结果现在拽的像个二五八万,谁惯着她。
听见这话,耿丹才算是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地位。
是啊,她刚才太生气了,完全忘记,她才是求人办事的那个。
现在平白无故让人家看了笑话。
她越想越生气,狠狠地推了一把南亭:“你也不知道提醒我!”
南亭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她瞬间委屈了起来:“我和你说了,是你不听的。”
耿丹呸了一口,扫了一眼这屋子里的这些人,冷哼一声就往外走,实际上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她丢不起这个人。
南亭眼眶通红,狠狠的看了一眼南照,也赶紧跟上了耿丹。
原本以为事情这样就算完了,却没想到,第二天下班,又看见了耿丹。
只不过这次,和上次却略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