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太浪费时间?”侯亮平迟疑了一下,这么找,什么时候是个头。
“那你觉得呢?”
“要不要发红色通缉令?”侯亮平建议道。
“发了回不回得来,也是未知数,弄不好,打草惊蛇,人家跑了,再被黄雀在后的一枪毙命。再说了,我什么时候都不是太相信口供这种东西。那是双方的一场博弈,就看谁手上的筹码多。这一切都是要立足于证据链是不是完整。证据链完整了,丁义珍回不回得来无所谓,保证其它人跑不掉就成了。”
大家也听明白了,他不相信丁义珍,不管能不能抓回来,我都要把你这一条线抓出来。
大家想想也觉得有道理,各自商量好的工作的流流程,然后领命而去。
回到侯亮平的办公室,“省里对陈老怎么处理?”
“陈老应该不行了,我刚去看过他。”祁同伟给自己泡了一杯茶,嫌烫,又倒了点纯水进去,看来是渴了,所以这也说明一个问题,反贪局没有进去给领导倒茶的规矩。
“那个,抱歉,这单位女孩比男孩厉害,敢让他们倒水,能创死你;让男孩倒,男孩们能把茶倒你头上。干脆自己带杯子,自己要喝自己倒。”侯亮平有点不好意思,想想现在这些年轻人也真的没法说。
“没事。”祁同伟摇摇头,自己喝了一杯,又倒了一杯,他想不起平时谁倒水的问题,摆手让侯亮平坐下,“先说下这案子,还是那话,省里的意图是什么。”
“等下,你说陈老不行了,大夫怎么说?”
“就是大夫说的,刚我代表省委省政府去看了一下,若是王老有什么要求,会给我秘书打电话。”祁同伟边翻资料边说道。刚把任务下放,但毕竟这不是刑事案件,中间的办案程序还是有所不同。
“这个……那个……”侯亮平忙按住了他,自己拍拍脑袋,好半天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等等,陈老……不对,应该说,你代表省委、省政府?”
“想好再说,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毛毛糙糙的。”祁同伟给了他一个白眼,自己拿本子记录自己觉得重要的资料。
“哥,陈老……”
“他心脏一直不好,大风厂之后,就受了刺激。这一段,老头住了几次医院了?”祁同伟想想看,他不敢说老头八十五了,老话还说,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饭。意思是,过了八十岁,外人都不敢请吃饭,生怕出点事。
“那个,我要不要去看看?”侯亮平忙说道。
“那是你的事,那个,我厅里还有事,你能不能工作时间先谈谈工作。”祁同伟拍了桌子。
“那个没事,工作已经安排下去了。先谈谈陈老,你代表省里,这时,不是应该沙书记或者高老师去吗?”侯亮平一脸八卦。
“那个,要不我给小艾打个电话,说你放飞自我了?”祁同伟都想打他了。这小子不是应该热爱工作吗?正义感爆棚的中二中年吗?
“现在不是你管事了吗?对了这样是不是应该通知陈山还有陈阳?”侯亮平真的是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了。
祁同伟也看出来了,这工作别指望了,自己起身走了。懒得搭理这兴奋过头的家伙。
走到门口,一辆车十分嚣张的开进了院子,真的就是停在院子的中央,祁同伟皱皱眉头,两辈子纪律人,性子真的就有些刻板了,他停住脚步,就想看看这是谁。
车门被打开,然后下来的就是一脸怒气的陆亦可。
“把车去停好。”祁同伟指指车,黑着脸说道。
陆亦可看到祁同伟,刚刚的气势一下子就弱了,老实的回去重新发动车子,去停车了。还在停车场磨蹭了一下,生怕回来再碰上。
好在祁同伟真的忙,也没心情帮人教女儿,自己离开了反贪局。当然,他也不是那种有话不说的性子,直接给吴老师打电话,把刚刚的事一说。吴老师也头痛,应了几声就挂了。
陆亦可对把她调到大学这事非常不满,真的在家闹父母,出门闹学校。之前不满让陈岩石夫妇搬出养老院照顾小孩,后来陈阳把孩子接走,她还是不满,被高育良叫到家里狠批了一顿。结果现在竟然还是不着四六,这一天天的学校告状,现在祁同伟也来告状,她真的烦死。
而此时,吴老师对面还坐着客人,就是还没离婚的梁璐。当初来找高育良,高育良四两拨千金的推了回去,然后又有“好心人”建议她找律师办理离婚,这样她也不用为这点事烦心了。还给他介绍了一个从京城弄来的律师,专打离婚官司。一定能贯彻她的要求,不在乎财产,就是让刘奋脱层皮。让他知道,就算现在梁家没落了,也不是你能轻易摆脱的。
这话梁璐是爱听的,于是就和那律师签订了合同,人家还有团队,反正最近的表现梁璐是非常的满意,她反正是退休了,她一点也不在意丢脸了。只要知道你过得不如你我好,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