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柠与她握手,“你好。”
舒颜。
这名字有些耳熟。
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心里隐隐约约伴随着些忌惮。
匆匆一面,不等多说几句,舒颜说:
“我约的人在前面,可艺,我先过去了。”
“去吧去吧!”
安柠看着舒颜离开的背影,不舒服的感觉并没有散去,本能地不想和这个才见一面的陌生女人走太近。
“她是不是长得还挺好看的?”
林可艺拉住安柠的手,“她人也相当不错呢,看着高冷,但性格随和,属于反差感很强的那一挂,关键是专业素养足够硬。”
“她大学在澳洲念的,学得就是新闻传媒,一来就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救了我好几次呢!”
对于舒颜,林可艺赞不绝口,但点到即止。
“当然啦,我最好的朋友只有柠宝你,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
说着,就要亲过来。
林可艺对安柠简直爱不释手。
这一年过去,她的柠宝不知是不是长开了,越发的好看了。
皮肤白皙透亮,人往那一站,又香又软。
林可艺自认为不是同性恋,现在也有点这倾向了。
她现在可男可女!
安柠笑她举止夸张,“昨天你跟我说你闯了祸,到底怎么回事?”
一提起这囧事,林可艺脸垮下来,“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太尴尬了。”
“不着急,你慢慢说,我们先点些吃的?”
随意点完单,林可艺就开始跟安柠诉述她工作上捅的篓子。
昨天半夜,林可艺突然给她发消息,安柠睡得早,今早起床才看见,因此才有了现在的见面。
林可艺:“事情就是我跟你说的那样,本该发给社区八万人的公益短信,我给弄错给一个人发了八万条。”
“昨天下午我也是忙昏了头,一堆人和事都缠着我,我脑子一抽风就操作失误了。”
“那个人好巧不巧,是我们徐台长。”
这篓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安柠很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然后呢。”
“然后他让我赔他手机。”林可艺翻白眼,“说我八万条短信给他新手机干废了。”
安柠再一次失笑。
林可艺义愤填膺,“还有上周,徐台长带我跟他出去应酬,饭桌上免不了要喝酒。”
“我的酒量你知道的,白的三杯之后就开始耍酒疯,我哪能丢这人,就偷摸着趁人不注意,往桌子地下倒。”
“酒桌上没一个人发现我的机智操作,酒过一巡又一巡,饭桌上的陪客一个个脸红得像猴屁股,只有我千杯不醉!”
“然后徐台长就凑我耳边。”
“我以为他要夸我酒量好呢,结果他让我别倒了,说全倒他鞋里了,再倒鞋就漏了。”
安柠忍俊不禁。
林可艺快气死了,“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没事他脚伸我这干嘛,还有!酒倒他鞋里了他怎么不躲?我又没拴着他!”
林可艺口中有病的台长,名叫徐凌。
只比林可艺大六岁,却凭一己之力坐上了电视台一把手的位置。
徐凌下面的二把手,平均年龄快五十,论资历都比他有资格主事。
可偏偏都成了手下败将。
据林可艺描述,徐凌这人苛刻且刁钻,冷着张脸,一整个移动的冷冻库,谁见了都打怵。
而这人清高得不行,因为林可艺是走后门进的电视台,他看不顺眼,于是就逮着她一人折腾。
“然后这一晚上的事还没完,差不多快吃完饭的时候,电视台的人挨个给区领导敬酒。”
“徐凌打头跟那领导喊政委,我排第二敬酒也跟着喊政委,这多正常,换柠宝你在场,是不是也得尊称这么一句?”
“结果我一张口,所有人都不说话抬头看我,好像我凭空放了个大响屁!”
安柠想到什么,试探说:“该不会是这区领导,叫‘政委’吧?”
林可艺天塌了一样,“果然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是蠢货吗?那区领导还真叫政委,不过是正直的正,伟大的伟,赵正伟!”
“除了徐凌,一整桌人只有区领导老婆这么喊他!”
安柠听完这些,哭笑不得。
她不知该说可可缺乏锻炼,批评她笨手笨脚,还是该同情徐台长。
到底是谁折腾谁?
短短一个星期时间,命途多舛。
就凭可可做的这些事,徐台长没把她发配边疆,他就绝对不是可可口中那刻薄冷酷的人。
林可艺喝了口果汁,“有时候,我自己想想我做的那些事,也感觉离谱。”
“可徐凌他就一点错都没有吗!他就是一神经病!”
林可艺洋洋洒洒吐槽了自己领导半天。
“采访应酬这种需要随机应变的事我是不成了,徐凌改让我干主持,照着稿子背,当个花瓶。”
林可艺其实还挺乐意干这事的,人情世故太费脑子,她真干不了。
“柠宝,后天是我第一次登台,你无论如何也得来,我需要你给我加油打气,不然我一定会紧张死的。”
安柠笑着说‘好’,“那天我一定到。”
吃完饭,林可艺下午没工作安排,两人一起去逛街。
之后又一起吃了晚饭,安柠才回家。
才进门,安柠就听到了‘汪汪汪’的狗叫声。
稚嫩的,奶乎乎的,安柠一愣,随之心喜期待。
循声去找,果然在客厅上二楼的步梯下面,发现一只黑白相间的小东西。
抱起来一看,是一只差不多三个月大的边牧幼犬。
安柠惊喜不已,“这是哪里来的!”
吴妈笑着说:“是大少爷今中午让人送来的,不止它,那还有一只呢。”
还有一只?!
安柠回头,就看见对面的博古架上,蹲坐着一只猫。
尾巴绕着身子,尾巴尖盖着山竹一样的前爪,眼神像个公主一样傲娇。
这不是国外名贵的品种猫,而是一只颜色斑斓漂亮的狸花猫。
“这是彩狸!”
抱着小狗,安柠走过去,越看越眼熟。
感觉好像猫咖里的那只啊。
——为了一口吃的,前爪踩上她的腿,不停蹭她的那只社牛猫!
安柠站在博古架下面。
也许是因为第一天见面,也许猫和狗天生有些不对付,看见安柠怀里的小边牧,彩狸张嘴哈气,伸出爪子就要打。
安柠的注意力,显然都在猫身上,吴妈见状连忙把小狗抱走。
而当小狗走远了,彩狸彻底变了一只猫。
嗓子夹夹的‘喵’了声,蹦到地上,翘着尾巴走到安柠脚边,开始它的脑袋磨蹭大法。
这下安柠真的确定了。
蹲下身,把彩狸抱在怀里,抑制不住雀跃道:
“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