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轮廓,叶安宁睁眼怔怔的望着他。
是梦吗?
霍霆渊看着她想认又不敢认的模样觉得好笑,眉头一挑:“叶安宁,你没看错。”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
叶安宁满目的不可置信:“霍霆渊…”
久违的听见了她的声音,只是叫了自己的名字就十分悦耳,人还好好的。
正想逗逗她,就见她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真的是你来救我了!”
她哭着坐起身扑了过来,紧紧的圈住霍霆渊的脖子,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热热的,蹭湿了男人的领口。
霍霆渊僵住。
强劲有力的心跳震得她胸口发麻。
“叶安宁。”霍霆渊胡乱的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颈间传来低声的抽泣,她点点头,也不松手,看样子是真的吓坏了。
这一次没有害怕,没有躲避,没有骗他,有主动投怀送抱。
霍霆渊低笑着亲了亲她的头顶,忽而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冷:“那些人打你碰你没有?”
有时候没有受伤不代表没人动手。
叶安宁还是不说话,这次霍霆渊没由着她,直接拉开她的手,她的手很烫,还发着烧,整个人往后仰,昏昏沉沉的又晕了过去。
病房内,医生又仔细的给叶安宁检查了一遍。
霍毅拿着手机站在门口,手机已经响了两次:“老大。”
霍霆渊回头,看了一眼霍毅手里的手机,起身走了出去。
“瓦尔蒙的电话,打了两遍。”
正说着手机又响了,霍霆渊接起,还未开口,就听见那边情绪波动:“是个巧合,我没想到你的人刚好也在!那些雇佣兵不认识!”
霍霆渊挑眉:“哦?巧合,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也都是巧合。”
“什么意思?”
“好好享受我为你准备的巧合。”霍霆渊不屑的笑了一声:“有空再来f国玩,我做东。”
那边沉默半晌:“是要鱼死网破是吧?”
霍霆渊懒得听他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此时医生检查完走了出来:“先生,出了汗就能退烧,醒来需要饮食清淡,再卧床休息几天就没什么问题了。”
………
电话挂断,瓦尔蒙把手机往桌上一扔,他揉了揉眉心。
以霍霆渊那个疯子的性格,眼下局势明显,如今他在岛上,倒是更方便霍霆渊动手。
离开,是眼下最合适的选择。
瓦尔蒙抬眸,看向卧室的门,气氛紧张,卧室里的人却安然的熟睡着,他并不想丢下里面的人,哪怕只是短暂分离。
可卧室里的人肯定不会乖乖配合,她甚至巴不得自己去死,别人来杀他,罗绵绵恐怕巴不得补两枪。
下一秒,烟头被摁灭,瓦尔蒙起身朝着卧室走去,门一开,便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房间内拉着窗帘,也没开灯,黑暗中瓦尔蒙清晰的看见女孩侧躺在床上,胸前抱着被子。
走近后发现,她眼睛周围微微红肿,不用猜都知道,是睡前为那个男人伤心过。
他俯身,还未触碰到她的脸蛋,罗绵绵就惊醒了,她眼尾泛着红,手里下意识的抓紧被子。
瓦尔蒙直起身:“小乖起来。”
罗绵绵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他随手拿起外套胡乱的套在自己身上,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他的动作带动着自己的步伐,罗绵绵挣脱不开只好跟着走。
走出房间下了楼梯,最终到了地下室。
里面没有光没有窗户,罗绵绵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挣脱,可瓦尔蒙抓的很紧,把她摁在床边坐下。
“不是要关你。”
他两手握住罗绵绵两只手臂:“这里面的东西能维持你一个月的日常所需,只要里面不开门,外面就不可能打得开,外面不管发生什么这里也会绝对的安全。”
罗绵绵皱眉,不解的望着他。
瓦尔蒙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我一个月后来接你,你等我好不好?”
听见这话罗绵绵心头一喜,没理解错的话,他是要把她一个人留在这。
瓦尔蒙在她眸中捕捉到了转瞬即逝的惊喜,尽管知道这是她最真实的反应,他眸色微沉,还是期望能从她口中听到那个好。
罗绵绵迟迟不开口。
瓦尔蒙望着她:“如果你说好,一个月后我来娶你,以后你想要什么我给什么,我不杀那个男人,不动你的家人,我们做一对普通的情侣。”
罗绵绵看着他,眼里是讽刺的笑意,这种话,她不可能说出来。
沉默…是最明显的拒绝。
她每沉默一秒,瓦尔蒙的怒火就越高。
房间变得极度安静,瓦尔蒙手臂青筋迸起,他直直地盯着她半晌,终究是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松开罗绵绵,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行吧,你有一个月的时间躲起来,不要让我找到你。”
黑暗中,罗绵绵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笑意明朗,他这般交代后事,一定不简单。
要是他能死在这里,那样最好不过。
瓦尔蒙走出地下室,准备撤退,不远处直升机的声音传来,他勾了勾唇角,想杀他也没那么容易。
直升机飞向岛的上方,随之而来的是疯狂扫射的弹雨。
地下室内,罗绵绵不敢轻举妄动,她缩在角落里,手心都是汗,瓦尔蒙离开不久后,外面就接连响起爆炸声和枪声。
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待在这里等候混乱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上面的爆炸声终是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地下室的门砰砰砰的被人砸个不停。
罗绵绵的心跟着提起。
“里面有没有人!”
是中文,这声音有些耳熟,罗绵绵似乎在哪里听过。
“我是叶安宁的人。”
听见叶安宁这几个字,罗绵绵急忙打开门,门推开的瞬间,她清楚的看见了西里尔的脸!是真的!安宁姐姐来救她了!
……
医院内,叶安宁是被热醒的,病房内暖气很足,她又盖了厚厚的一层棉被。
动了动,感觉没有什么力气,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医院。
她明明记得看见他了,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就坐在床边。
是……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