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宇坐在一旁,微蹙着眉,沉默不语。
宋丽丽狐疑道:“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
高宇:“我总觉得……香娟说的这些,不像是周老板的风格。
他可是十几岁就孤身一人闯荡香港的周老板,就算因为金融危机而破产,家底总归还在吧?炒了这么多年房地产,不至于一分没赚还赔个精光吧?
而且,退一万步说,就算周老板真的赔得精光,美菊手里不仅有凤鸣集团的股份,还有龙行20%的股份,甚至还有凤鸣服饰的股份。
这些加在一起,数目也不小。周老板何至于要去跳楼呢?”
被高宇这么一提醒,宋丽丽也回过味来:
“有道理啊!就算是香港那边一无所有了,越州这里,周老板还有3个公司吧?现在都是易春在打理,据说效益也挺不错的,每年也有几百万的利润。
再说了,若真的到了要自杀这一步,我们这些老朋友,肯定不至于袖手旁观。
反常,确实很反常!”
话音刚落,宋丽丽便觉察到肚子的孩子动了动,急忙招呼高宇坐到她边上来。
高宇十分熟练地一手把老婆圈在怀里,一手抚上老婆的肚子,准备感受随着有可能到来的胎动。
“你说……会不会周老板卷进了道上的一些麻烦?比如对方威胁要绑架他的家人什么的,不得已才决定自杀。
想着牺牲他一个,保住美菊和孩子们?否则怎么会突然把两个孩子送回来?”
高宇看着老婆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苦笑着摇了摇头:
“应该不至于吧。自从日本那次事件之后,周老板已经把名下的产业全部洗白了。
而且,若是孩子们真的有危险,他不可能一句都不交代,至少得让我们注意安全什么的吧?”
宋丽丽撇了撇嘴,表示自己实在是猜不透这背后的事实。
高宇亲了亲老婆的发顶:“好啦~想不通就别想啦!要相信周老板,他肯定能顺利解决的!”
“真不用去香港救他?”宋丽丽有些不放心道。
高宇:“如果需要的话,他早就打电话来了。现在大家都有手机,一个电话的事!你觉得周老板是那种需要帮忙的时候还藏着掖着的人吗?”
宋丽丽想起在日本发生的种种,心中稍安。周老板要是真需要帮忙,肯定会主动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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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的生活起居照料起来倒是方便,就是团子的入学问题,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越州这边7周岁才能上小学,香港那里6周岁就上小学了,这就导致团子和元宵虽然差了一岁,但都是上小学一年级。
团子的年龄不够,而且户籍不在这里,再加上应该也上不了多久,这就导致找学校的时候略微有些棘手。
最后还是袁德广帮了忙,找了点关系,把团子给塞到了元宵班上。
“还是你家袁局长有办法啊!高宇前几天去学校和教育局都问了,都说没有办法,还建议团子这种情况,在家休息几天也就过去了。
没想到,袁局长一出马,学校立马就答应了!”宋丽丽躺在沙发上,跟王虹闲聊着。
午休时间,王虹都会来宋丽丽办公室跟她一起午睡。这会儿两人一人一张沙发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其实也没啥,咱们小老百姓,不懂他们里头那些弯弯绕。
袁局长说,他直接找了校长,说不要学籍,也不用办任何手续,就是放个小姑娘来他这里听几天课。
这样一来,这事儿就变成校长能做主的事了,再加上熟人的面子,这事儿也就成了。”王虹不甚在意道。
宋丽丽微微扭头,看向好姐妹:“可以啊!虹虹!现在成了局长夫人,这说话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我听说,袁局长又要升了,是真的吗?”
王虹轻“嗯”了一声:“说是过渡一下,混两年资历,后面应该还要继续提拔。
不过,他选了去政协当秘书长,说是要亲自查一下,当初到底是哪个孙子举报的高团长超生。”
宋丽丽轻笑了一声后,忽然陷入了惆怅:“虹虹,你说,高宇这仕途,是不是被我毁了?
本来,以他的能力,现在应该已经快提副市长了?”
王虹沉默了一会儿,温声宽慰道:“你就别瞎想了。人生嘛,总有无数的可能。我们只不过是在无数的岔路口,选择了自己想走的那一条而已。
至于高团长,现在让大家住上质量过硬、配套完善的房子,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为人民服务呢?”
“哈哈,不愧是局长夫人,说的话都这么有格局、有层次!”
王虹有些不好意思地瞪了宋丽丽一眼,见她已经闭着眼睛准备入睡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这样在越州过着舒心的小日子,真是幸福啊!
随着入学事情的办妥,团子带着新买的教材,跟元宵一起去了学校。
大家已经上了半学期课,互相都熟悉了不少,
如今突然转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大家看向她的目光中,都充满了好奇。
“周清澜,听说你跟高颂之是好朋友,你们就坐一起吧!
高颂之,你负责照顾好新来的小朋友哦!”老师和蔼地说道。
在学校里一向保持着沉稳高冷人设的元宵,反常地站起身,重重应下了。
一天下来,不仅每次下课,元宵都贴心地问团子要不要喝水、上课能不能听懂,连团子去上厕所,元宵都会护送到厕所门口。
中午吃饭的时候,也会把自己盘子里的鸡翅夹给团子,让她多吃点。
一上午都被照顾得密不透风的团子,终于没忍住,趁着两人吃完饭一起洗勺子的时候,偷偷问道:
“元宵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元宵闻言,竟然“噌”一下红了脸,憋了半晌,才支吾道:“那个……听说……我们订了娃娃亲……
你……你是我未来的媳妇,我必须要像爸爸对待妈妈那样,保护你、照顾你、陪着你!”
团子毕竟只是个6岁的孩子,再加上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娃娃亲”的事,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
“我懂了!就是办家家酒那样,你是爸爸,我是妈妈,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