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府。
砰的一声闷响,惊醒了即将入睡的林姝。
她侧起身朝窗口处看了眼,只见原本关的好好的窗子,此时却被推开了。
屋内只燃着一盏灯,光线昏暗的看不清。
林姝立马警觉起来,屋内一定是进了人。
她下意识的朝外喊道:“无双,无双。”
几声过后,无人回应。
她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所以到了晚上,就让青儿和许妈妈去休息了。
林姝拿起床头的烛台,壮着胆子朝窗户方向走去。
地上,有个朦胧的人影。
应该是个男人。
林姝低喝一声:“谁在那儿,说话。”
对方没有回应,寂静的空气里却传来男子略显粗重的喘气声。
林姝心头不由的慌了起来,郡主府有守卫,还有巡夜的随从。
这男人是如何绕过这些层层守卫,到了她的闺房。
“再不说话,我喊人了。”林姝加重了语气,对方没有回应。
她调头就往外跑,手刚碰到门板,男人出声了:“是我。”
林姝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这个声音如此熟悉。
竟是景桓。
可让她疑惑的是,景桓武功高强,他怎么会如此虚弱的倒在她的房里。
难道说,他受了重伤?
林姝立马折了回去,跑到跟前一看,果然是景桓。
她伸手去扶他的胳膊,可是隔着薄薄的衣料却发现,他的体温高的吓人。
“景桓,你怎么了?”林姝想要扶他起来,可是胳膊却被景桓大力的攥住。
他呼出来的气体灼热的吓人,整个人如同被水煮了一般。
看着景桓的模样,林姝的呼吸为之一滞,她明白过来了,他应该是被人下了药。
景桓紧紧的攥了林姝一下,又大力的将她推开:“换,换个人来扶,或者把我打晕。”
天知道他是拼着多强的意志,才走到林姝这里的。
他谁也信不过,只有林姝能帮他,她是大夫。
林姝被他重重一推,跌坐在地上,景桓歉意的看着她,脸上满是汗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都什么时候,还说这些,我先把你扶起来,再为你解毒。”林姝上前把景桓的胳膊架在脖子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到了床上。
景桓不解的看着她,林姝一边找医药箱和银针。
一边对他说道:“你中的药就算是把你打晕也没有用,而且你还有爆体而亡的危险,现在只能用银针把你身上的药力逼出来一些,再吃下解药才能好。”
景桓点了点头,乖的不得了:“听你的。”
林姝上前把他的衣服解开,露出他精壮的身躯。
因为药力,他的身体已经呈粉红色。
林姝的指尖捏着三根银针,在烛火下转了转,针尖泛起幽蓝的光。
她垂眸望着景桓潮红的面庞,喉结在他汗湿的颈间不安滚动,原本冷硬的眉眼此刻蒙着层水雾般的朦胧。
“忍着点。” 她将银针猛地刺入他膻中穴,针尖没入半寸。
景桓闷哼一声,胸前肌肉绷成起伏的山丘。
药力使得他的经脉横冲直撞,他伸手攥住林姝手腕,滚烫的掌心烙得她发颤。
“很疼吗?” 林姝另一只手按住他肩膀,却被他反手握住,被他带到了怀里。
男子身上的冷香钻入鼻孔,让林姝眼前阵阵发晕。
而景桓此时已经完全被迷药控制了心神,他身体颤抖着,薄汗不停的渗出。
明明已经迷失了意识,嘴里却还在不停的低喃:“不能伤害姝儿,不能伤害姝儿……”
景桓喘息着摇头,涣散的目光死死盯着她,他想要控制自己的意识,却也只是徒劳。
林姝的眉头微微皱起,但此时不是心疼景桓的时候。
她急忙又在他神阙穴扎入银针。
他却突然翻身将她压在榻上,药香着滚烫的呼吸扑面而来。
林姝心跳如擂鼓,只能扣住他命门:“别动,否则银针移位,神仙难救。”
她在赌,景桓身为军人,哪怕是迷失了意识。
但刻在骨子里的警惕他还是不能忘的。
景桓眼神涣散的看着她,林姝趁着他愣神的瞬间,膝盖抵住他腰腹,手腕翻转将最后一根银针扎入百会穴。
景桓浑身剧烈颤抖,药力顺着银针缓缓排出体外。
待最后一丝粉色从肌肤褪去,他瘫倒在榻上,林姝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两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林姝歇了口气想要起身,却发现他的掌心仍固执地圈着她的腰。
她看着双眸紧闭的景桓,唇角不由的勾起一丝轻笑。
而后,将他的手从自己腰间扣开。
却不想哪怕是在晕迷中,他的力道也大的吓人。
刚刚这番较量,林姝已经没有力气再跟他撕扯了。
索性就拿被子挡在两人中间,她也守着景桓歇口气儿。
等一会儿体力恢复了,再起身。
林姝想着只歇一刻钟,没想到这一歇,就一头睡了过去。
待到次日的阳光穿过窗棂照在她床头时,林姝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
糟了,她怎么睡的这么死?
回头看到一双同样迷蒙的眼睛,景桓的眼里满是骇然和歉意:“姝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会对你负责的,我们马上成亲好不好?”
昨天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
早上一睁眼看到林姝跟他躺在一张床上,他的内心十分复杂。
定是昨晚解毒失败,林姝把自己当成了解药救了他。
景桓暗恨自己混蛋,可心里却又有一丝小窃喜。
两人有了事实,林姝就再也丢不开他了。
林姝眨了眨眼起了身,伸出双手伸了个懒腰,说道:“你想多了,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下了床去喝水,表面虽然镇定,可是握着水壶的手却在发抖。
真是丢死人了,她怎么就一夜睡到了大天亮。
猪吗?
还害得景桓误会要跟她成亲。
其实在景桓说成亲的时候,她的心几乎都要吓的停止跳动了。
他堂堂七皇叔,竟真的要娶她?
突然腰间一紧,景桓从身后环抱住了她的腰身。
他闷闷的声音响在耳边,带着些许无赖:“我不管,咱俩共处一室还睡了一张床,这事我到外面说不清了,你得为我负责,我娶你,还是你嫁我,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