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言进了浴室。
浴池中的水泛起细微的波纹，沈听言靠在池边，双臂展开搭在池沿。
他身上的龙鳞已经褪去了大半，露出下面新生的皮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只有肩胛和脊椎处还残留着几片暗金色的鳞片，随着呼吸微微翕动，像是随时会消失不见。
乔安蹲在浴池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鳞片。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沈听言体内的能量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攀升，每分每秒都比之前更加强大。
“你破十级了？”乔安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肩膀上的鳞片。
触感冰凉坚硬，却又奇异地带着温度。
沈听言微微睁开眼，金色的竖瞳已经恢复成了正常的人类眼睛，只是眼底还残留着一丝金光。
他嘴角勾起一个疲惫但放松的笑容：“嗯，刚入青铜。"
"青铜？"乔安歪着头，手指还停留在那片鳞片上，“十级之后的划分？”
沈听言的表情突然变得古怪。
他直起身子，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膛滑落，浴池的水面因此晃动起来。
"你不知道？培训班没去吗？"
"培训班？"乔安收回手，一脸茫然。
"什么培训班？我一进队就接任务，然后跟修罗做交易，一直在修炼..."
沈听言扶额，水珠顺着他的手臂滴落。
"所以没人告诉你修炼体系？“
乔安诚实地摇头。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是八级，在三星队里已经算不错了，但具体属于什么水平，还真没概念。
沈听言叹了口气，抬手按在自己太阳穴的位置。一道蓝光从他指尖闪过。
紧接着，乔安手腕上的智脑突然震动起来。
”资料传给你了。"沈听言重新靠回池边，闭上眼睛，"自己看吧。"
乔安点开智脑，眼前立刻展开一道光幕。
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表浮现，最上方赫然写着《修炼者等级划分及特征详解》。
"破十级只是一个坎..."乔安小声念着，眼睛越瞪越大。
"破十级需要淬体，之后就是青铜期、白银期、黄金期、铂金期..."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变成了气音。
光幕上的内容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原来十级只是入门前的最后一道门槛，突破后才是真正的修炼开始。
青铜期强者可以轻松碾压数十个十级巅峰，而白银期更是能以一敌百...
"上等城池中，才有铂金期以上的大佬。"
沈听言闭着眼睛补充道，声音因为放松而有些沙哑。
"朱雀城里，修罗的实力应该在黄金期左右，已经算是最强者了，但似乎没人知道他真正实力是什么……"
乔安的手微微发抖。
黄金期！按照资料上的描述，黄金期强者举手投足间就能摧毁半个城区，而她现在连青铜都不到...
"那我八级..."乔安咽了口唾沫，"岂不是连入门都没入门？"
沈听言轻笑一声，终于睁开眼睛。
他转头看向乔安，眼中带着几分调侃："现在知道自己是小菜鸟了？"
乔安鼓起脸颊，不服气地瞪回去。
"我三天就把《青木长生经》练到大成了！"
"嗯，这一点确实很强，你的悟性是我见到过的，最逆天的。"
沈听言突然从水中站起，水花四溅。
他高大的身躯完全展现在乔安面前，那些未完全褪去的龙鳞在灯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想从十级突破到青铜，至少五年，但是你，成长得很快。"
乔安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沈听言此刻散发出的威压实在太强——那是属于青铜期，不，可能已经接近白银期的力量波动。
"所以..."乔安强迫自己把目光从沈听言身上移开，重新聚焦在光幕上。
"我现在应该先冲击十级，然后准备淬体？"
沈听言拿起一旁的浴巾围在腰间，走出浴池。
他身上还带着水汽，每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湿漉漉的脚印。
"以你的天赋，十级不是问题。关键是淬体——"
他突然停下，伸手捏住乔安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
这个动作太过突然，乔安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普通人的淬体方式不适合你。"沈听言的金色竖瞳又出现了，目光灼灼地盯着乔安，"但如果你喝了我的龙血……"
乔安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比正常人高出许多，像是握着一块温热的玉石。
奇怪的是，这种温度并不让人讨厌，反而让她觉得暖洋洋的，很舒服。
"龙血？"乔安没有躲开，直视着那双非人的眼睛。
沈听言松开手，转身走向衣柜。
“不然你以为，林宇为什么盯上我了。”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件黑色衬衫随意套上，纽扣也没系，露出大片胸膛。
“现在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等到时候再说吧。”
乔安撇撇嘴，低头继续浏览资料。
"看完了？"沈听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已经穿好裤子，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有什么感想？”
乔安关闭光幕，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我要变强。”她一字一顿地说，“比谁都要强。”
她要回家，就必然会和这些强者碰见。
她不要走炮灰的命运，她要强，要赢！
沈听言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他伸手揉了揉乔安的头发，动作亲昵得像是认识了很久：“有志气。不过..."
他弯下腰，突然拉近两人的距离，近到乔安能闻到他身上那股特殊的、带着淡淡硫磺味的气息。
乔安眨眨眼，不但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过什么？"
"我刚刚褪皮，龙欲已经上来了，你答应我，得负责的。"
他说着，整个人贴了过来，带着龙族强者特有的压迫气息，乔安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拉了过去。
此时，沈听言的龙角缓缓冒出，正在温柔地蹭着乔安的脸，奇怪的是，这对角没有那么可怕，反倒是软硬软硬的，还温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