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回车上的陆恒,
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
心中极度烦闷。
这次的经历虽然异常狼狈。
但好在物资什么的已经重新准备好。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赶到最近的基地。
将这个该死的黑色手提箱打开。
只要他拿到里面的东西,就不愁祁妙妙不跟着他。
其实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止祁妙妙一个那么简单。
经过4个多小时的奔波。
陆恒终于赶在天亮前进入了第三基地。
由于和神机城相隔不远,
这里的繁荣程度也相当高。
如果用娱乐至上来形容神机城。
那基地倒更像是注重人文教育的天堂。
基地内拥有各种高等学府,图书馆,体育馆等更适合普通老百姓的生活资源。
如果不是中心广场上随时播报的各种丧尸信息和实时新闻。
很容易让人觉得这里还是曾经人类居住的城市。
各种超现代化的建筑林立。
基地内交通更是四通八达。
“夜,让你找的人赶快过来,我们不在基地耽搁,打开箱子就走。”
陆恒刚进入定好的旅馆房间,便给夜下达了下一步指令。
他现在根本没心情在基地逗留。
倒不是说他有多急着拿到神器。
现在打开神庙的钥匙在他手上,别人就算去了也找不到地方。
他心烦的是基地里的人情世故和应酬。
一旦他回基地的事被人知道。
到时候你来我往的各种麻烦事就会没完没了的出现在他面前。
搞不好没几周都应付不完。
他这个身份···
各种资源不缺的同时,有时候确实也给他添了很多烦恼。
不然他也不会选择在天亮之前进入基地。
“陆队,人家忙的很,只怕要到中午才能过来。”
夜有些为难的看着他。
“放肆!你没说是我来了吗?”
陆恒一掌将房间内的桌子拍碎,满脸怒容的盯着面前的人。
“说了,就是因为您的身份人家才答应跑一趟。”
夜没想到他会这么愤怒。
低头看着地上已经碎成几段的桌子小声嘟囔着。
“算了,尽快吧。”
陆恒知道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也不好太端架子。
朝夜挥挥手示意他先出去。
陆恒一个人在房间待了会,最后还是拿着箱子起身离开。
他走到隔壁的房间,打算和祁艳艳谈谈。
问问她药水的事。
祁艳艳的房间就在隔壁,其他队员也都住的不是很远。
为了方便他甚至将旅店两层的房间全部包下。
为的就是安全和方便。
陆恒进去的时候,祁艳艳正在房间晾洗好的衣服。
空气中洗衣液的味道浓郁。
夹杂着房间很久没住人形成的发霉气味。
熏得人不自觉的想捂住鼻子。
斑驳的墙体上布满了裂痕。
自上而下几乎将墙面铺满。
他看见祁艳艳的手垂搭在晾衣绳上,苍老无力。
手背上还有几条新鲜的划痕。
估计在林子里刮伤的。
陆恒觉得她这副皮囊是算是彻底废了。
他想要立刻和祁艳艳谈。
但祁艳艳却把他挡住了不让进门。
她根本就不想提药水的事。
敢做她就不怕陆恒事后过来找她。
反正按时间算,都过去了这么久。
该烂的也早就该烂透了。
就算现在拿出解药又能如何,难道腐烂掉的肉还能重新长回来不成。
祁艳艳就是要从源头断绝陆恒的所有想法。
只要祁妙妙变成了丑八怪,只要她死了。
所有的事都不再是事。
她的男人就还是她的。
“艳艳,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陆恒扶着斑驳的门框,冷冷的看着她。
他不懂祁艳艳这种行为有什么意义。
还是说她就是单纯的想用祁妙妙泄愤。
来表达对自己的不满。
现在队里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待见她,还有什么装的必要。
祁艳艳看着他。
半晌后冷笑着说。
“阿恒你说我要是把你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都说出来,队员们还会跟着你吗?”
“我觉得他们可能会揍你一顿然后离开。”
“呵~”
陆恒瞥了她一眼,眼神冰凉的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揍我?他们有什么理由揍我?”
“那些都是你我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祁艳艳听他这么说,火一下冲上了头顶。
她用手指一下下戳着陆恒的胸口。
“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买卖,那些孤儿,那一桩桩大生意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瞧瞧你装得多好,正人君子,天才少年。”
祁艳艳说到最后,仰头笑的身体都在跟着颤抖。
陆恒面对她的挑衅,依旧淡定。
他拨开女人乱动的手,一步步朝她逼近。
“是吗,那你说出去啊,看看有没有人会信你。”
“不要忘了,事是你做的,我的双手可是干净的很。”
陆恒一步步将人逼向墙角。
这个房间比他那间小了一半还多。
逼仄的空间内除了一张大床就只有一张方便放东西的圆桌。
很快,面前的女人无路可退,他用力掐住她的下巴。
强迫她不得不看向自己。
“是啊,谁能想到,你这种身份的人会去做那种事。”
“你出身就比别人强百倍,基地高层的干爹还有个握有实权的亲爹,想做什么做不了。”
祁艳艳忍着脸上的剧痛,毫无畏惧的瞪着他。
“我能留你到现在你该心怀感激,而不是在这和我无理取闹。”
陆恒一把将人摔到地上,低吼着。
“陆恒你就是个不通人性的畜生!”
祁艳艳泄愤似的将身旁最近的桌子推倒。
桌子倒地的巨大声响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陆恒咽了口口水,然后故作轻松的笑道。
“多大点事儿,犯得着这么摔东西么,艳艳,把解药给我,我还和以前一样疼你。”
祁艳艳趴在地上闷不吭声。
别说她压根没有解药,就是有也不会交给陆恒。
她那个妹妹就是个贱人,活该毁容,然后一点点腐烂至死。
陆恒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他俯身蹲在祁妙妙面前。
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将头硬生生拽到自己面前,一下下拍着她枯黄的消瘦的脸。
“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每次都非要逼着我做些我本不愿意做的事。”
祁艳艳看着这张伪善的脸。
这个男人每次都能用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她这次选择了沉默。
要杀要剐随他便。
总之就是一句,要解药,没有。
看着他手上淡淡升起的淡绿色光芒,祁艳艳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伴随着夜的声音。
“陆队,人来了。”
手上的光芒戛然而止。
陆恒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随后淡淡一笑:“我先去办正事,一会再回来宠幸你。”
说完也不管地上人的反应,拿起地上的手提箱转身离开。
女人于他无非是个无聊时的调剂。
办正事永远在他的第一位。
祁艳艳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头瞬间翻涌起阵阵酸楚。
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
陆恒这种高高在上将冷漠包装成理性,然后伤害身边人的暴力。
她不是没想过离开,而是从心底里割舍不掉。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彻底被他变成了一个变态。
一个自我精神上割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