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远摇了摇头说道:“好像是有人提了一嘴,但是蓉哥儿媳妇儿说贾宝玉还小,没有忌讳这些,姐,你说她对着半大的小叔子都不忌讳,那还有什么忌讳的?”
弘萱怼了一下糙弟弟的脑袋,说道:“你离贾府里的男人远着些,别让他们带歪了你的心性,估计父亲也快回来了,我们离贾家也就远着了,你要是学歪了,前几日的那个柳树坑还没填实呢,我就给你栽进去,掰也要给你掰过来。”
“姐,你说什么呢?我离他们远着呢!他们相邀能推的我都推了,有些推脱不过的我也是以年龄太小,从不和他们吃酒,薛大傻子还嘲笑弟弟,说宝兄弟像弟弟这么大的时候,都会吃丫鬟们嘴上的胭脂了。”乘远嘟囔着。
弘萱摸着糙弟弟的小脑袋瓜,给弟弟顺毛驴,乘远一直做的都不错,就凭今天敢提刀挡在她和老娘前面就是个好样的,贾府里面这些是是非非也看得明白。
弘萱说道:“你和他们一般见识干嘛?这贾府里面哪还有能成气候的?一群魑魅魍魉罢了,把他们当成屁,放了也就完了,一个在脂粉堆里长大的男人,以后能有什么出息,还能指望他光宗耀祖不成。”
晚上贾敏回来,嘴上嘀咕着:“过了呀,过了呀!”
弘萱看着贾敏问道:“娘,你说什么呢?什么过了呀!过了呀的?”
贾敏说道:“娘是说东府蓉哥儿媳妇儿的葬礼过了呀,蓉哥儿只是国子监的监生,可他媳妇儿的葬礼竟是诰命夫人也比不得的,这太过了呀!”
弘萱不明所以的问道:“那东府的贾珍就没出面阻止儿子,别这样大操大办?”
贾敏愣了一下,茫然的说道:“葬礼是珍哥儿主持办的,珍哥儿还说合家大小,远近亲友,谁不知道他那个媳妇儿比儿子还要强十倍,可见他们长房内绝灭无人了,如何料理,不过尽他所有罢了!”
弘萱惊讶的说道:“一个公公要为儿媳妇,倾尽所有办葬礼?儿子还在呢,就说房内绝灭无人了?这是怎么个说法?”
贾敏捂着胸口坐了下来,这是怎么个说法?还能有怎么个说法,在结合这些天听到的,看到的,贾府还能待了吗?这荣宁二府只有门前两座石狮子是干净的吧?
弘萱看见贾敏这个样子也没说话,看破不说破。
后来贾敏听说,贾珍更加过分,为了给这个儿媳妇办葬礼符合规制,花了一千二百两,给贾蓉捐了一个五品龙禁尉,让秦可卿以五品诰命夫人下葬,更是求到了王熙凤,央求着王熙凤为秦可卿操办葬礼。
可就算这样,在王熙凤的操办下,葬礼的规制也远远超过了一个五品诰命的规制,出殡那天弘萱和乘远去上了一炷香,弘萱看着那幅樯木棺材,心里暗叹,经历过这么多个世界,贾家算是上赶子找死第一人,往常的世家大族里上面总有几个明白人,这贾家从上到下一个明白人也没啊!
说贾家是世家大族是抬举贾家了,在弘萱眼里,贾家也就算一个暴发户吧,看似披了一张世家大族的皮,其身里面确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