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加大了对恶意偷逃税行为的稽查和处罚力度,查处并曝光了一批典型案例。
这一奖一罚,形成了鲜明的导向,有效地促进了市场的规范和公平竞争。
随着这些措施的逐步落实,平江县的税收环境,发生了显著的改善。
个体户的纳税遵从度明显提高,偷漏税现象大幅减少。
更重要的是,由于营商环境的优化和政策的扶持,全县的个体私营经济呈现出蓬勃发展的良好态势。
新的市场主体不断涌现,原有的个体户也纷纷扩大经营规模。
蛋糕,真的在做大。
而税务局的税收收入,也随之稳步增长。
到了年底,平江县税务局不仅超额完成了当年的税收任务,还创下了近年来的最好成绩!
王局长在全局总结大会上,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亲自向沈知微敬酒,感谢她为税务局立下的大功。
沈知微知道,这一切,都离不开江彻当初的指点。
而江彻,通过这次“献策”,也与平江县税务局,乃至县政府层面,建立起了非常良好的沟通渠道。
税务局的领导,在遇到一些涉及个体私营经济的政策问题时,总会习惯性地征求一下江彻的意见。
江彻也乐于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前瞻眼光,为地方经济发展贡献力量。
他深知,一个良好的政商关系,对于企业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
这不是简单的拉关系、走后门,而是一种基于相互尊重、互利共赢的良性互动。
江彻的这步棋,下得深远而巧妙。
他不仅解决了税务局的燃眉之急,赢得了沈知微的敬佩,更重要的是,他为“江记商行”未来的发展,铺平了一条更加宽阔、更加稳健的道路。
平江县的商业格局,因为江彻的出现,正在发生着深刻的改变。
而江彻的商业帝国,也在这片土地上,悄然打下了坚实的地基。
“唉,咱们县办罐头厂啊,自从江老板那批黄桃罐头卖完之后,我看是又不行了!”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工装的老工人,蹲在罐头厂锈迹斑斑的大门旁,手里夹着一根劣质卷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重重地吐出烟圈。
他身边的几个工友,也都是一脸的愁容。
“可不是咋的。”另一个年纪稍轻些的工人接话道,“机器还是那些老掉牙的机器,轰隆隆一响,半天憋不出几个合格品。”
“管理也是一塌糊涂,厂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那些科室里的人,更是喝茶看报纸,谁管生产啊?”
“咱们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罐头,要么就是味道不对,要么就是封口不严,堆在仓库里都快发霉了,根本卖不出去。”
“听说上个月江老板那批黄桃罐头,人家是一抢而空,怎么到了咱们自己手里,就成了烫手山芋了呢?”
这话一出,周围又是一片叹息声。
江彻那批黄桃罐头,确实是给死气沉沉的罐头厂带来过一丝短暂的曙光。
那时候,为了赶订单,厂里的机器难得地全力运转,工人们也加班加点,拿到了久违的奖金。
可那毕竟是江彻自己带来的订单,自己把控的质量和销售渠道。
一旦那阵风过去,县办罐头厂又迅速被打回了原形。
技术落后,设备陈旧,管理混乱,产品单一且质量不稳定,再加上缺乏市场意识,导致产品严重滞销。
这些老国营厂的通病,在县办罐头厂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厂区里,杂草丛生,几栋厂房的外墙皮都剥落了不少,露出了里面的红砖。
高耸的烟囱,也不再像往日那样冒着滚滚浓烟,只是偶尔飘出几缕若有若无的青烟,显得有气无力。
仓库里,积压的罐头堆积如山,落满了灰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工人们的脸上,也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精气神,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迷茫和焦虑。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新的问题就爆发了。
“这个月工资又没发下来!”
“这都拖欠两个月了!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米下锅呢!”
“厂长呢?让他出来给个说法!”
罐头厂的职工们,终于忍不住了。
几十号人,黑压压地聚集在厂部办公楼前,情绪激动。
他们大多是厂里的老职工,上有老下有小,工资是他们唯一的经济来源。
如今工资发不出来,生活立刻就陷入了困境。
厂领导躲在办公室里不敢露面,只派了几个工会的人出来安抚。
但空口白话的安抚,显然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工人们的怨气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开始喊起了口号,要去县政府请愿。
事情,越闹越大了。
县里很快就知道了罐头厂的情况。
主管工业的李副县长,为此事专门召开了几次会议。
“同志们,县办罐头厂的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李副县长表情严肃地说道,“长期亏损,产品滞销,现在连职工工资都发不出来了,这严重影响了社会稳定啊!”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与会的有县经委、财政局、劳动局等相关部门的负责人。
“罐头厂的设备太老化了,技术也跟不上,生产出来的东西,根本没有市场竞争力。”经委主任叹了口气说道。
“厂里的管理也存在很大问题,人浮于事,效率低下,成本控制不住。”财政局的同志补充道。
“关键是,厂子年年亏损,县财政每年都要往里贴钱,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大家七嘴八舌,说的都是罐头厂的各种弊病。
李副县长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依我看,罐头厂这样下去,迟早是个死。”他沉声说道,“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对罐头厂进行彻底的改革!”
“改革?”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改?”有人小声地问道。
李副县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考虑,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把罐头厂承包出去?”
“承包?”
这个词,在当时的平江县,还是个新鲜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