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舒哭得肝肠寸断,冲上去甩了威猛男一个耳光,怒声喝骂:“你这个不要脸的货,
一个大男人,不娶妻不生子,竟然睡别人的男人,真他喵恶心!
原来丰收偷拿我的内裤,是为了勾引你!不要脸!”
威猛男比季云舒的反应还要激烈,比她还要愤怒,霍然站起来,高大的身形似一座山逼了下来。
季云舒惊恐地后退了好几步。
威猛男摆出正宫的架势反问道:“到底是谁犯贱?
丰收本来就是我的!
十年前我们就在一起了!
是你,是你不要脸,硬是赖上他不松手,是你抢走了我的东西,你才是贱人!”
季云舒听得遍体冰凉,惊愕地看向陈丰收:“所以,你跟我结婚,跟我复婚,只是为了利用我遮掩你们的丑事?
你父母也知道你们的脏事?
那我算什么?
叮当又算什么?
我就是给你们陈家延续香火的工具?
就是你们的遮羞布?不要脸!呜呜呜!”
陈丰收跪行到季云舒跟前,牵强地解释:“小舒,不是这样的,这中间有误会,你先带小铮回去好不好,我明天去找你,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
威猛男见陈丰收竟然敢当着他的面讨好季云舒,妒火大盛,气得面目狰狞:“季云舒,你不会真的以为丰收对你还有感情吧?
你以为这些年他住在宿舍不回家,真的是因为工作很忙?
错了,他只是厌恶你!
他连碰你都觉得恶心!
你俩结婚那晚,他是吃了药的!
呵呵!
可是你不知道她穿着你的内裤,勾引我的样子有多骚,
你更不知道他跟我在一起,叫得有多响亮,有多好听!”
他这番话如同无数把尖刀一同刺进季云舒的心窝子,扎得她浑身冰冷,几乎令她万念俱灰!
季云舒彻底石化!
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这才知道她爱了多年的人,连畜生都不如。
季云铮一手插兜靠在一旁的桌子上,一手抛着台袖珍军用相机玩,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三人相互伤害。
不是他心狠,而是他知道大姐是个超级恋爱脑,只有让她疼、让她看清楚陈丰收的嘴脸,才能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季云舒整个人都崩溃了,一头扎进季云铮的怀里,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呜呜,小铮!姐没法活了……”
季云铮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抓着衣领把她从自己身上摘下来,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让她趴在桌子上好好地哭。
他把袖珍相机揣进口袋里,勾唇上前。
陈丰收吓得直冒冷汗,呜呜,看这架势,小舅子又要揍人了。
“砰!”
季云铮挥出的第一拳头砸在了威猛男的脸上,接着是第二拳,第三拳……
威猛男想还击来着,可惜完全不是季云铮的对手,季云铮三五拳就把他揍趴下了。
接着,砰砰砰几拳将陈丰收揍翻在地。
“小铮,你真的要把你姐夫打死吗?”
季云舒见陈丰收挨打还是会心疼,实在没忍住,过来抱住了季云铮的胳膊,指着威猛男说:“你把那个贱货打死算了,是他勾引的你姐夫……”
季云铮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给季云舒也来一拳。
见季云铮停手了,季云舒竟然想从地上把陈丰收扶起来。
“地上凉,把你姐夫冻坏了怎么办?”
季云铮:“!”
恋爱脑的女人真就没救了?
他一把扯开季云舒,从口袋里掏出袖珍相机,在陈丰收眼前晃了晃,道:“姐夫,你耍流氓、在外面搞男人的证据都在这里面了……”
他已经把陈丰收白花花的大腚,和威猛男的骚劲儿,全都拍下来了。
陈丰收哆嗦着跟威猛男对视一眼,这才想起来,刚才季云铮确实拿着这个东西对准了他们,只是他们谁都没料到这玩意儿竟然是照相机,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流氓罪可是重罪,少说也要劳改一二十年的,尤其他搞的还是个男人,这要是传出去,他真就没法活了,群众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俩!
陈丰收惊恐地哀求:“小铮,你不能这样啊,我是你姐夫,你这么坑我,人家也会嘲笑你大姐的……”
季云舒气哼哼道:“你现在知道怕了?
哼!
只要你把这个死男人赶走,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他来往,我就让小铮把相机交给你处置。”
她并不想把陈丰收怎么样,只想用相机里的内容赶走威猛男,将陈丰收绑在自己身边。
季云铮忍无可忍,抓起季云舒的衣领,毫不犹豫地把她扔到了门外,冷道:“大姐,外面风大,希望能够吹干你脑子里的水!
你要是再分不清好歹,我马上把相机交给化工厂的领导班子!”
说罢,砰一声摔上房门。
季云舒焦急地拍着门板:“小铮,你冷静冷静,你姐夫是脆皮,再打就打坏了……”
季云铮脑仁嗡嗡嗡,真想把大姐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的构造。
他转身迈着大长腿走到桌前坐下,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冷得厉害。
“陈丰收,你还想要这张脸皮吗?”
“小铮,求你,给姐夫留点脸吧,这相机不能交出去啊。”
季云铮薄唇勾起一抹弧度,眉眼之间的寒气却更甚,道:“我们家为什么那么快就被下放了?
陈来福都做了什么?
把你知道的全都写出来,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
去年,有人诬陷季家,组织上刚刚启动调查程序,季家正在疏通关系的时候,却突然被定性为反面典型,而且罪名也更重了,下放的下放,关押的关押……
陈来福是革委会主任,季家早就怀疑他为了尽快跟撇清季家的关系,动了什么手脚,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陈丰收浑身冰凉,他父母确实踩了季家一脚,他虽没参与,但却知情。
可是他父母做的事情是见不得光的,一旦暴露,他们家就得走季家走过的老路,肯定要下放的。
他不想下放啊!
但是他跟男人鬼混的事情也见不得光,一旦暴露,他这辈子就完蛋了。
左也是死,右也是死,这让他怎么选吗?
只得继续苦求季云铮:“小铮,我是你姐夫,你不能逼我啊……”
季云铮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慢悠悠地喝着,不接话,也不催他。
长夜漫漫,不急,让他慢慢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