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野盯着那女人哭泣的样子，脑子浮现出一个画面来。
心里哔了狗了。
什么鬼？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程昕抹了抹眼泪，看到零零端着吃的，想到冉冉应该饿了。
“冉冉，还要吃什么吗？妈妈去做。”
苏木冉拉住了她：
“妈妈，你先去休息吧，我吃这些就好了。”
“妈妈看着你吃。”
程昕拿过零零手里的碗，递给她。
苏木冉拗不过妈妈，只好自己拿过碗，大口吃了起来。
……
第二日清晨，阳光洒在院子里。
郑子墨几个人围在苏木冉身边，叽叽喳喳的。
“冉冉，你怎么样了？”
“你脸怎么这么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
苏木冉低头望着手机，外面的事情没有播报出来。
“我不太想出去……”
陆淮声摸了摸她的脑袋：
“不去就不去，我问问有没有医生过来。”
“哥哥，还是不麻烦别人了。”
“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的，不会有事的。”
“苏木冉，你看看——”你那鬼样子，像是没有事情的样子吗？
宋佳怡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深呼一口气，将自己的话咽了回去。
“佳怡，你别生气。”
[唔……]
苏木冉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她早上起来并没有化妆。
[可我没事的……]
其他人听着这心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
时安和小时、还有零零站在一块。
“你不管管冉冉？”
“主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她已经不开心了，强求不了。”
慕清野从它们中间探出了个脑袋：
“那个……苏木冉真的不能再抢救一下了吗？”
“她变成这样子不是你干的吗？”
零零没好气地推开他的头：“没打死你，是因为小世界打不了。”
“等出了小世界，我一定打死你！”
慕清野：“……”
能不能不要这么凶残？他就是制造混乱而已。
然后联合高级世界利用了个实验体。
谁曾想这实验体可能是……
真是一件操蛋的事！！！
“反正我现在不想让她死了，必须救她！”
时安一脸见鬼的表情瞅着他：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冉冉了？你不会还惦记着冉冉的能量吧？”
小时骂道：“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我不救～”
零零朝他竖了一个国际手势。
主人都不想折腾了，它折腾个什么劲儿？
慕清野：“……”
不救？
你不救还和我抢人，一副恨不得毁天灭地的节奏。
果然，得到就不珍惜了！
他眼珠子转了转：“我还有事先走了。”
时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撇撇嘴：“装什么呢，指不定又有什么坏心思。”
“他要敢做什么，那就让他死！”
————
陆淮声联系了几个医生，都无法过来。
因为那天晚上的打斗，各个地方都出了事……
他捏了捏眉心，收起手机。
而了善知道很多人受伤，和找来的师弟出去帮忙了。
“叩叩——”
唐俊熙敲着门，声音带着哭腔：“陆哥。”
门‘吱呀——’一声开了。
所有人朝他们望了过去，就看见——
他旁边的顾离泪眼模糊地背着顾翰霖，纪云帆失去了一只手臂。
“噗通——”
顾离将儿子放在躺椅上，跪了下来。
“苏木冉，求求你救救翰霖，他快不行了。”
儿子是因为救他才变成这样的……
苏木冉的泪水顺着脸庞滴落在手上，她回过神来。
[死了……]
[顾哥哥他死了……]
所有人愣住了，到底是朋友，他们心里是不愿意相信这件事的。
“不会的不会的，翰霖才没有死呢！”
“他还活着，我来的时候他还和我说话了，对……”
“他只是睡着了……”
顾离朝躺椅爬去，颤抖着声音喊他：
“翰霖，你起来，我以后再也不随便相信别人了……”
苏木冉缓缓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其他人紧张地看着她，跟了上去：“冉冉……”
[很安静……]
苏木冉朝杜老太的院子走去，只有坍塌的石墙块。
[都没了，和那些一样……]
她腿一软，跌坐在了雪地里。
她倒了下去，蜷缩成一团，哭得不能自已，血从嘴里溢出。
“冉冉！”
陆淮声一群人惊慌失措地冲了过去。
[走开走开……]
[你们都离我远点，我错了……]
[我不该接近你们的，我为什么要活着……]
血沾染在了她的衣服上，泪水让她看不清身边的人是谁。
苏木冉的手胡乱挥着，想让他们离开。
一群人哽咽着泣不成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
零零第一次后悔让自己的力量，几乎摧毁了这个世界。
“主人，我可以救他们的……”
它拿过纸，蹲在苏木冉的面前，帮她擦着脸上的血和泪。
【臭零零，我帮你一起救！】
肆意泛着水花的猫瞳眨了眨，抽泣着。
哪怕没了能量，甚至可能会陷入沉睡消散也罢……
只要冉冉不再自责。
【不需要……】
苏木冉从内心深处抗拒。
[不可能没有代价的，我不想……]
她恍恍惚惚地下了床，眼神空洞，没有一丝光亮。
院子里的人都看向了她。
她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去，谁也不知道她要去哪。
陆淮声他们默默跟了上去。
雪地上留下了一串一串凌乱的脚印。
苏木冉站在池塘边，发着呆：“海呢？我记得明明是海的……”
【冉冉……】
肆意突然感觉到了窒息感，太难受了。
[跳下去，妈妈就能来接我了……]
程昕大口喘着气，小心翼翼地上前拉住她的手。
“冉冉，妈妈在这里啊……”
“不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