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冉心里莫名发凉，大热的天，却感觉很冷。
“零零，我想回家了。”
声音哽咽着，明明医生说没事了，可她还是很害怕。
害怕到只想将自己藏起来。
莫宇凡看着想跟上去，却没走的几个人：
“我爷爷在，你们几个不用陪着我的。”
赵梓萌撇了撇嘴，有些想哭：“我们就想陪你怎么了？”
“没……”
几个人排排坐，愁眉苦脸的。
……
苏木冉蔫巴巴地下了车，压根没注意到门口还躺着个人。
一脚踩了上去。
“嗷！！！”
了善伸手捂着肚子翻了个身，坐了起来。
“施主，你踩到我了。”
苏木冉泪眼朦胧地低头看他：
“你、你怎么还带碰瓷的啊？呜呜呜……”
“……”
了善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你是和人打架打输了吗？”
衣服上有血，还哭得这么伤心。
有机器人在身边，他实在是想象不到她能被谁打了。
苏木冉嘴一瘪，抽搭搭的：“你、你来干什么？”
[还大包小包的……]
[破庙的老和尚终于要把你卖了吗？]
了善眼皮子跳了跳，连忙解释：
“是住持让我过来找你，卖香烛佛珠什么的。”
“卖完，我还得卖下一批……”
“等施主的麻烦什么解决了，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
苏木冉吸了吸鼻子，目光落在他脚边的包上。
零零伸腿踹了踹：
“卖这玩意儿干嘛？不是有人给你们庙里捐了香油钱吗？”
“不知道，反正住持师父让我跟着你卖。”
了善站起来，凑到苏木冉身边：
“施主，我们现在就出去卖吧！早日卖完，少些烦恼。”
苏木冉：“……”
零零：“……”
[卖什么？这关键词是能省的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俩要出去卖身呢……]
了善脸一红，结结巴巴道：“我、我不卖身。”
[失去蛋蛋，21岁，细皮嫩肉的姐妹，你卖身可以葬个住持……]
[我卖身，买家生死难料。]
“……”
心好痛。
住持，我不太想海纳百川了，感觉会短命，呜呜呜……
小孩真可怕，我要回庙里。
了善抱着自己的包，和她一起哭唧唧的。
零零：“……”
它默默蹲了下来，选择加入她们。
……
苏木冉伸手戳着佛珠，声音闷闷的：“你要去哪里卖？”
“有人的地方。”
[我不是人吗？我全买了把你驱了！]
了善弱弱地解释了一句：“这、这些东西不能驱人的……”
“去医院附近卖吧。”
零零缩小，拎着大包小包，跟在他们两个后面，上车去了医院。
了善在地上摆好香烛佛珠，局促不安地看着走来走去的人。
沉默不语。
苏木冉拿起他放的铁碗，轻轻敲了敲：“你不喊咋卖？”
这时，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孩走了过来，扔了一张五块钱的纸币在盆里。
了善：“……”
苏木冉：“……”
零零乖巧地趴在她的肩膀上，声音乐呵呵的：“行行好叭～”
————
沉默震耳欲聋。
苏木冉提溜住某个幸灾乐祸的小机器人，将它放到卖的东西上面。
“好好喊，不要998，只要99998，保平安，转运辟邪！”
零零学着她喊了几遍。
了善瞪大了眼睛：“！！！”
他声音颤抖地说：
“等等，等等——不卖那么贵，住持说一个卖50就行。”
苏木冉摸了摸脸蛋：
“你不懂，价格喊高点，人家听着安心。”
“真、真的吗？”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人骗过来再说。]
“……”
可喊了半天，几乎没人搭理，倒是又有几个人往碗里扔钱。
……
郑子墨几个人陪着莫矜出来，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苏木冉和了善蹲在小摊前，玩着佛珠，零零在一旁喊着。
“苏木冉，你不是回去了吗？”
宋佳怡走到她跟前：“这和尚又是谁？”
苏木冉有气无力地举起佛珠：“你们要不要买点？”
[他不卖完，就要一直跟着我了。]
零零配合地喊道：
“不要998，只要99998哦～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了善幽怨地盯着它，都说50了，它压根不改。
莫矜双手抱臂，冷冷清清的嗓音：
“我记得这边附近是不允许摆地摊的，我劝你们最好离开。”
了善一本正经地打量着她：
“施主，我看你身体有恙，佛珠可解之，你要买一串吗？”
莫宇凡快速地伸手接过：“我买！”
眼见他要付钱了，了善拦了一下：“只要50。”
赵梓萌几个人也蹲了下来，准备挑一串。
“不卖你们！”
众人：“？？？”
你这和尚咋区别对待呢？
……
江越凑到她旁边：“冉冉，什么情况？”
[大概他就挑有病的人卖。]
被内涵有病的某人：“……”
莫矜诧异地望了她一眼，之前听说过，亲眼见到了，感觉还是不一样的。
“姐姐，给你。”
她接过弟弟买给她的佛珠，仔细看了看。
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施主，这佛珠戴三天以上，可祛病。”
大概见有人围在这里，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你没病，我不卖。”
了善一连拒绝了很多人买，苏木冉倒是发现了一个共同点。
[可以卖的人，都是吃过那药的……]
[不科学，蠢蛋这回还真碰上真大师了……]
[我现在要是去拜佛，愿望能实现吗？]
了善：“……”
佛祖又不是许愿池的王八……
阿弥陀佛，口误。
他有罪，怎么能将佛祖和王八相提并论呢？
苏木冉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问：“你们是神棍吗？”
“……不是。”
了善收着东西，准备回去了。
“你不卖了？”
[按照你这速度，这点东西能卖到我死吧？]
“佛渡有缘人，不必心急。”
莫矜漫不经心地将佛珠戴在了手上，三天而已，试试又何妨。
……
“警察同志，就是他们！”
“他们在医院门口卖东西，定价高就算了，还挑人卖，影响市容。”
尹康洲猝不及防地和苏木冉对上眼，抹了一把脸。
怎么哪哪都有你？
“洲洲～”
“为人民服务，你们辛苦啦～”
“我们这就收摊走，毕竟佛不渡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