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音一愣,刚准备摸梦归的脑袋,就见人大步离开。
他微微皱眉,回头扫了眼沧龙族长的石屋。
看着梦归的背影,他突然觉得......梦归好似从没有说过他这十几轮怎么过的。
一切都是他的猜想。
等世音和梦归回来时,漠夏正在蹲在三层的石屋门口。
“小贼!你的部落真好,给我们免费住三层的屋子!比族长的屋子还好!”漠夏喜滋滋的开口。
她现在只觉得,原来小贼也是幸福童年的啊!
太惨了,要不是去找世音,估计都不会变成贼。
此时,漠夏和半天前的世音是一个想法。
毕竟梦归从未说过以前的事情,她单纯的猜测是世音放弃了梦归,所以才造就了梦归这副性子。
梦归只是瞟了眼这华丽的三层石屋,邪里邪气的笑了笑。
“夏崽儿,跟我没关系,三层石屋是给巫师和世音的。”
说完,他直接略过漠夏,走进屋子后随意找了一个隔间就躺了进去。
漠夏一愣,回头看了一眼梦归。
想也没想的就把跟世音一起去湖边的事情给忘了。
直接追进了隔间。
“小贼,你咋滴了?你不高兴?是因为来这里吗?那我们 走吧?反正小望他们还没收拾好。”
漠夏蹲在石床边,呆呆开口。
梦归一把将她扯进怀里,邪里邪气道:
“小爷说走,你就跟小爷走?”
漠夏点头,“对啊,咱们做兽的,得找自己开心的地方。”
此话一出,梦归定定的看着漠夏。
半晌,才道:“去海里玩吗?海里有巨兽,夏崽儿,你敢吗?”
要是一般人,看到自己老公如此难受心碎的样子,肯定就答应了下来。
但是漠夏不一样,她认真道:
“不去,我不敢,我是怂包。”
梦归被气笑了,那说个屁啊!
漠夏跪坐在梦归的腹肌上,双手撑着他的胸膛,看着那张青涩至极的脸,再一次的感受到世道不公。
认识梦归也快两年了,这家伙怎么还是长这么嫩?
她一把掐住梦归的腮帮子,认真道:
“小贼,你长的真嫩,从小就遭受了现实的毒打,结果愣是没有摧残到你的脸。”
梦归一把扯开她的手,“嫩?嫩你还不亲?等啥呢?”
不敢亲啊!
小贼不认下次一定四个字。
她揣着手,没敢动,但下一秒,梦归一头爬起来,将她直接扛在肩膀上。
往外走的同时,他开玩笑道:“今天不跟小爷去海里都不行。”
漠夏瞪大了眼睛,大喊:
“狐媚子!你看小贼!他想让我去喂巨兽!”
世音见状,本来想阻止,结果下一秒望初拦住他,轻声道:
“梦归不会胡来,他的情绪不怎么对,或许,他会给小漠说些事情。”
世音的步伐停了下来,明显听进去了。
而此时,已经被梦归扛着走了数百米的漠夏,看着没一个人追上来,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大王,换个地方呗?海里我不是被淹死,就是被巨兽咬死。”
梦归没吭声,离开部落后,他在海边停了下来。
看着不断扑打到沙滩上的浪花,他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吊儿郎当道:“夏崽儿,喏!这海边的沙子,够你玩了。”
他只是想离开那个地方,在海边吹吹风。
带着自己的爱人。
漠夏盘腿坐在他身旁,小腿处染上了一层沙子,她一边用手扣沙子,一边开口:
“小贼,你说这会会不会有一头巨兽从海里突然窜出来?”
梦归看着天边的落日,没有吭声。
像是没有听到漠夏的话,反而转移话题询问:
“夏崽儿,你有什么执念吗?”
漠夏一愣,朝梦归看了一眼,她的执念,好似都被治愈了。
唯一还剩的一个执念......
她开口:“那这样,你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不对劲,我就告诉你。”
梦归瞥了眼她,淡淡道:
“没有告诉过别人?只告诉我的秘密?”
漠夏点头,“那是自然,我可以先说的,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小望,狐媚子他们都不行!”
梦归见漠夏这么认真,坐直了身子,青涩的脸庞此时显的极为真诚。
“嗯,我不告诉别人。”
漠夏的思绪逐渐飘远。
......
前世、
孤儿院内,年幼的小漠夏从仓库呆了一周才出来后,她看着可以轻易被替代的自己,只是笑了笑。
自那以后,她没有再冲领养的夫妻笑一下。
她逐渐长大,上学,高考,贷款来上大学,她是一个小镇做题家,没有见识。
不知道名牌,不知道很多东西的原理,也不知道土炕怎么做,种地怎么种,更不知道很多手工怎么做。
她只知道做题。
一个孤儿,理应什么都会,但是她会的,在兽世都用不上。
大学时,有人向她抛出橄榄枝,廉价的礼物,廉价的爱意。
她却信了,她自作多情,鼓足勇气,问对方是不是喜欢她。
她太想要一个家了,她将别人的示好错当成了喜欢。
“漠夏,照照镜子,我只是跟你闹着玩,你还真要跟我好?带你出去都不够丢人的。”
大一那个夏季,她看着自己掉皮的运动鞋,廉价的短袖,头一次感觉到了羞耻。
她攥紧自己写好的未来规划,走在长街,一辆大卡车的失控,让她再也没有看到明天的太阳。
“然后......我就醒了,嗯,这个噩梦,我一直记得。”
漠夏只是讲述了自己在临死前,如何对一个人自作多情。
梦归:“......”
他还以为是真的呢!结果就是一个梦啊!
夏崽儿果然纯,一个梦就成了执念。
他沉默良久,一把将漠夏拽了过来,扣着她的后脑勺询问:
“夏崽儿,是不是小爷那日不直接说要给你,你会一直以为小爷在玩弄你?”
漠夏看着那双单纯的眼眸,疯狂的眨巴了下眼睛,没吭声。
梦归见状一把抱住她道:
“夏崽儿,只是一个梦而已。”
漠夏点了点头,确实,算是一个梦,在她胎穿后,思维方式逐渐变成了小孩子,前世的记忆一点点模糊。
但是那些伤痛,却记得尤为明显。
“小贼,该你了。”漠夏拍了拍梦归。
梦归邪里邪气的笑了笑,“小爷我、能有什么秘密?!”
漠夏:“???”
该死!好像被玩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