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灯光在傍晚时分显得格外温暖。叶凡将手机往床上一丢,伸了个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
"饿死了。"
他揉了揉肚子,蓝宝石般的眸子在昏暗的室内发着微光,"芬格尔,想吃什么?我请客。"
正埋头在笔记本前敲代码的德国壮汉猛地抬头,白金发乱得像被雷劈过的麦田。
"学弟你认真的?"他咽了口唾沫,"师兄,我可是要吃好的哦。怎么说也得有牛排,鹅肝那种!"
叶凡轻笑,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
“我看起来是很吝啬的人吗?”
他头也不抬地说,"点些正经的德国菜怎么样?外加双份牛排,双份鹅肝,再来一瓶好酒。"
芬格尔的眼睛亮了起来,像闻到肉味的狼。
他啪地合上笔记本,肌肉虬结的手臂将椅子扶手捏得吱呀作响。
"学弟,其实我感觉…"
"外加一份巴伐利亚烤猪肘。"叶凡按下下单键,手机屏幕映出他嘴角的弧度,"配酸菜和土豆泥。"
德国壮汉的表情瞬间从谄媚变成了更加的谄媚,像个不断摇尾巴的金毛大狗。
"学弟!我亲爱的学弟!"
他一个箭步冲过来想给叶凡一个熊抱,却在看到那双似笑非笑的黄金瞳时紧急刹车,"呃...我是说,你真贴心。"
等待外卖的间隙,叶凡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游戏主机。
"来两局?"他抛给芬格尔一个手柄,"正好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屏幕亮起时,芬格尔注意到叶凡的好友列表里只有三个名字:一个叫"明明不是路"的菜鸟,一个ID为"村雨"的剑客,还有个顶着"老唐"昵称的话痨。
"这是...?"芬格尔挑眉。
"路明非,楚子航,还有罗纳德·唐。"叶凡轻描淡写地说,手指在手柄上翻飞,"都是有意思的家伙。"
游戏进行到第三局时,门铃响了。
芬格尔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般冲去开门,回来时怀里抱着足有半人高的外卖袋。
食物的香气瞬间填满了宿舍的每个角落,连窗台上的绿萝都似乎精神了几分。
"老天,这是把整家店搬来了吗?"
芬格尔撕开包装,油光发亮的烤猪肘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脆皮裂开的瞬间,蒸汽裹挟着肉香喷涌而出。
“你说你吃的多,正好我吃的也多,所以我买的都是最大份。”
叶凡已经摆好了餐具——如果用手抓也能算餐具的话。
他直接掰下一大块猪肘肉,油脂顺着指缝滴落在实木桌面上。"别客气,"他嘴里塞满食物,声音含糊不清,"就当是自己家。"
芬格尔的吃相更像是在进行某种原始仪式。
他双手捧着猪肘,牙齿撕扯脆皮的声音让人想起非洲草原上的鬣狗。土豆泥和酸菜被他一勺接一勺地送入口中,喉结滚动间,半瓶红酒已经见了底。
"慢点。"叶凡递过餐巾,"没人跟你抢。"
“…除我以外。”
德国壮汉含糊地应了一声,油乎乎的手抓起牛排就往嘴里塞。
五分熟的肉排被他撕扯成条状,肌红蛋白染红了嘴角。
当最后一块鹅肝消失在芬格尔的血盆大口中时,他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像只餍足的棕熊。
"爽!"
芬格尔拍着鼓起的肚皮,餐巾随意地搭在肩膀上,"学弟,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你是不知道这个学校对D级的待遇啊,我到食堂都只能吃免费的酸菜炖猪肘子,偶尔才能来份红酒牛排尝尝。”
芬格尔絮絮叨叨的吐槽。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两人之间划出一道银色的分界线。叶凡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忽然问道:"吃饱了?"
"饱得能一拳打死头龙!"
芬格尔咧嘴笑着,白金发间还沾着几点酱汁。
"那就好。"
叶凡站起身,关节发出爆豆般的声响,"陪我去训练场打一场。"
空气瞬间凝固。
芬格尔的笑容僵在脸上,牙签从指间滑落。
"学弟你开玩笑的吧?"他干笑两声,"我这种D级废柴,连给你热身都不够格。"
叶凡没有回答。
他走到芬格尔面前,黄金瞳在黑暗中燃烧。
那种目光让德国壮汉想起西伯利亚雪原上的狼群——冰冷、精准,能看穿一切伪装。
"学长,"叶凡轻声说,"你知道我是S级。"
“这么说有点自夸的成分,但其实我比一般的S级强一点,对血统的感知力也更强,你懂吗?”
其实是叶凡记得原著中芬格尔对楚子航还有路明非说:如果是按你们现在的标准,那我的血统也是S级。
对方甚至能在弗拉梅尔的戒律下使用青铜御座,这已经证实了对方优秀的血统。
更不要说对方还能使用那诡异的冥杀炎魔刀。
这么好的一方战力放任其颓废下去。当然是不行的。叶凡选择帮对方再提升提升血统,并唤醒一下对方体内的战斗技巧。
芬格尔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下意识地绷紧肌肉,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连月光都为之凝滞。
"你体内流淌的血,"叶凡继续道,"可不是什么D级货色。"
沉默持续了整整一分钟。
最终,芬格尔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我就知道瞒不过真正的S级。"
他苦笑着站起身,骨骼发出噼啪的响声,"但学弟,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叶凡点点头:"我理解。在其他人面前,你依然是那个留级六年的废柴。"
他顿了顿,"但在这里,在我面前,没必要再装了。"
“再锋利的刀放久了也是会生锈的,得时常打磨,我很乐意充当一块磨刀石。”
芬格尔的表情变了。
那种玩世不恭的颓废感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沉睡已久的锋芒。当他再次抬头时,黄金瞳中的光芒比叶凡见过的任何混血种都要纯粹。
自己的学弟都说出这种话了,作为男人自然不该拒绝邀请。
"训练场在西北角,"芬格尔的声音低沉而危险,"那里晚上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