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将卡塞尔学院建筑的轮廓染成橘红色。
校长办公室中,叶凡目光直直地看向昂热,神色复杂。
“我曾经发过誓,如果我见到了我的亲生父亲,我一定会狠狠捅他两刀。这个誓言哪怕到现在我也不想违背。”
叶凡轻声说着。
“我没有欺负老人的习惯,哪怕这个老人是从上世纪一路走来的传奇屠龙者。”
他的声音不大,却在这空旷的房间内清晰地传开,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说罢,叶凡微微顿了顿,继续道:“拿起你的折刀,昂热。如果你一心想要我承认体内流淌着你的血,那就用实力来向我证明。要是你做不到……”
叶凡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我就会在这儿揍你一顿,这既是替我的母亲,也是为我自己!我会毫不留情地痛扁你一顿!”
昂热静静地看着叶凡,听到这番话,他的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
他着实没有料到,自己的儿子竟会给出这样的回应。
叶凡的态度,既没有那种积压多年的过度愤恨,也并非完全的平静如水。
在昂热眼中,此刻的场景,就像是最寻常的父子间闹了矛盾,双方都固执己见,最终选择通过一场打斗来决定究竟哪一方该低头道歉、承认错误。
其实,昂热心里已然想要率先道歉、认输了。
在得知自己有一个孩子后,他对叶凡和其母亲,心中始终怀着深深的愧疚。
然而,叶凡却如此固执地坚持要打这一架,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解开他心中的某些结。
“使用折刀的话,可能会伤到你……”
昂热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毕竟,他深知自己的力量,也担心在这过程中会给叶凡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
“快一点,别磨磨唧唧的,老东西!这可不像是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该有的做派!”
叶凡不耐烦地催促道。
“如你所愿,我的儿子。”
无奈之下,昂热轻轻叹了口气,双脚微微分开,摆出战斗的姿势。
下一秒,两人同时开启了时间零。
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都放慢了脚步,唯有他们二人的身影还在快速移动。
住在阁楼的副校长弗拉梅尔,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戒律微微震荡了一下。
他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或许是昂热又在测试新学员的实力了吧,便也没有太过在意。
昂热所施展的时间零,达到了60倍延展,而叶凡的时间零竟突破至70倍延展。
叶凡凭借着比昂热更快的速度,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冲向昂热,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力量。
昂热震惊于叶凡的速度,一时间竟慢了半拍。
叶凡抬腿,一记凶猛鞭腿向着昂热腰椎袭来。
哪怕凭着极快的速度用折刀抵挡了大部分冲击力,但那残余的力道还是将昂热整个人踢飞。
昂热的身体砸破办公室的玻璃,重重地向着楼外滑去。
于空中转体泄力,昂热平稳落在卡塞尔学院的操场上。
“这…这就是我的儿子吗?”
昂热喘着粗气,那双黄金瞳中满是震撼之色。
讲真的,他确实是这百年来最强的混血种了,哪怕是上杉越那种蛮不讲理的皇在遇到他更加蛮不讲理的时间零后也得被迫臣服。
100多年了,他发过誓不会让自己再次失态。他发过誓会让自己永远保持最优秀的状态。
因为只有最优秀最超乎常理的那个才有资格结束那个名为龙的种族!
他确实是这么做的,一直严于律己,成为了混血种世界当之无愧的最强者。而此刻,自己儿子的优秀让昂热感到震惊。
叶凡也从破碎的窗台上跳下,他的速度极快,只用时间零增幅己身。
拳头裹挟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昂热。
这一次昂热跟上了节拍,用着折刀的刀侧一面与叶凡角力。
但握着刀的昂热,此刻再也不是潜藏在时间缝隙中的绝顶刺客。有着一个踏着时间缝隙而来的暴君,正在悍然对着刺客挥拳。
有心收力的情况下,昂热被揍得更加憋屈。
他虽经验丰富,但在叶凡这迅猛的攻击下,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他本来就不想伤了自己的儿子,但单用一柄刀又实在太过无力,特别是不能砍人。
昂热右手一挥,将折刀扔出。
接着也挥动着双拳与叶凡肉搏起来!
既然儿子心中有着怒火,那就让男人之间来一场拳拳到肉的竞赛吧。
凭借着100多年积累的战斗经验差距,哪怕在力量相差三四倍的情况下,昂热也艰难地与叶凡对打着。
哪怕那颗心脏在剧烈的跳动,身体久违的发出哀鸣声,但昂热依旧兴奋地不断挥拳。
这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不像是在经历一场生死搏杀或是比斗,反而像是父亲正在尽力陪着儿子玩游戏。
哪怕这个父亲此刻处于弱势一方,但昂热的心中依旧愉悦非常。
叶凡瞅准一个破绽,猛地发力,将昂热重重地砸进了地里。
紧接着,他毫不留情地朝着昂热的脸上狠狠锤了几拳。每一拳落下,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
饶是昂热的脸皮再厚,此刻也被揍得眼冒金星,两眼发昏。
终于,昂热再也承受不住,双眼一闭,直接被揍昏了过去。
叶凡看着躺在地上的昂热,微微喘着粗气,心中的那股闷气似乎也随着这一顿揍消散了不少。
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叶凡拿出通讯器,给校医队打了电话。
“喂,是我,叶凡。”
“我把校长昂热揍了一顿,你们快过来帮他治伤。”
没过多久,校医们匆匆赶来,当他们看到躺在地上的昂热和站在一旁的叶凡时,眼中满是震惊。
他们还以为对方是开玩笑的呢。
任谁也不会想到,开学第一天,学院最优秀的学生竟然把最强的校长给痛扁了一顿。
而且看这情形,这场打斗似乎还是校长同意的,不然怎么会在操场上进行。
校医队深知自家校长平日里那不着调的秉性,所以也没有多问,只是有条不紊地将昂热抬上担架,准备静等明天校长醒来再说。
“不用治疗,我躺一会就好了。”
被放上担架的昂热艰难睁开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