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诺站了起来,将手里剩下的半瓶酒也喝干净,将瓶子倒了倒,示意她也没有敷衍。
是在和姚思思的比赛中,许诺诺才明白一件事:如果没有更强有力的对手,也不会有更大的突破。
更不会让她更坚定自己想要的,想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其其格看看她们俩,发现许诺诺似乎真的认可刘芸,也对团员之间的良性竞争并不排斥,也不会误解什么,她一时看向许诺诺的表情有些复杂起来。
直觉告诉她,许诺诺真的会成为她在团里最大的竞争对手。
赵副导演那番话又响在耳边,不停的提醒刺激她和巴音:“你们俩,如果再不做点儿什么,难道还真的要等着被许诺诺和秦子宸挤出团里的那天到来吗?”
“巴音,其其格,你们才是团里培养了三年的人才。吴团长在的时候,对你们的期望就很高,他一直认为你们可以取得最大的成就,将蒙古这个民族的精神传扬到全世界,让所有人对民族舞蹈有全新的认知和认可!”
其其格发觉自己在走神时,瞬间就将那些画面甩出脑海,她朝着田昊宇打了个眼色,让他将音乐暂停。
包厢里彻底安静下来。
几人目光都落在巴音和其其格的身上,都明白他们俩今晚把几人叫到一起来,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说。
让几人冰释前嫌是一方面,却不是最重要的。
巴音放下了手里的啤酒,目光从秦子宸脸上扫过,再看向高峰、刘芸、田昊宇,和其其格视线交汇了一瞬,最后停在了许诺诺的脸上,“我和其其格叫大家来,是有件事要说。但这件事,我们并不希望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去。”
秦子宸的手里还拿着一个空瓶子,转了转,挑眉问道:“什么事?如果是有关赵副导演的话,我没什么兴趣听。”
他说完,就真的站起身来,往门口走过去。
那样子,如果是和赵副导演有关的话,他根本就不想听。
“是赵副导演的,但是也和我们每个人有关。秦子宸,你都不听听我说什么,就要离开?”巴音的脸冷了几分,他从沙发里站起来,看着门口扭头的秦子宸,“赵副导演想让我们替他做事,把你和许诺诺赶出剧团!”
许诺诺坐在沙发里,垂了垂眼睫,脸上还扬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丝毫不惊讶的样子,也没有开口去追问。
秦子宸手握在门把手上,抿了抿唇,问了句更欠抽的话:“他有这个权力和能力吗?”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就凭你和其其格,你们有这个能力说将我们赶走就赶走?
他说完,目光淡淡地扫过许诺诺的脸,打开门直接出去了。
包厢里气氛有些诡异。
“许诺,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赵副导演想赶走你们,肯定手里有什么把柄交给我们,或者他是打算让我们做什么。”其其格有些憋不住了,转身看着旁边的许诺诺问道。
许诺诺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你都说了,还用我问吗?”
其他人看到她自己无所谓,根本连一丝担忧都没有,再看看他们几个,反而都不自觉地流露出紧张和气愤来。
其其格和巴音一时不知怎么接话了。
许诺诺想了想,笑着对几人说:“既然大家是出来玩的,就开开心心的玩嘛!那些不开心的事,等明天再去想不迟啊!”她欠了欠身,将桌上剩下没开的啤酒都开了,挨个儿递了一瓶,“我戒酒几个月,难得今天终于可以喝了,大家好歹也尽兴一点儿嘛!”
别人见她当事人都不担心,也就暂时不去想那些事了,放开了喝。
半小时后。
许诺诺轻松将缠上她,追问给他们翻译的朋友是谁的田昊宇放倒,顺便连刘芸也被她灌得差不多了,这才借着去洗手间的空出了包厢。
她一出去,就发现门外靠墙的秦子宸并没有走,他听见关门声,扭头看她,“这些人不过是虚情假意,你又何必和他们浪费时间?还不走吗?”
许诺诺太久不喝酒,也有些头晕,往旁边过去,也靠在墙上,笑了笑说:“虚情假意也好,真心实意也罢,都是日久见人心。我们才来多久,就指望别人对我们关怀备至吗?”
不要太天真了,真正的朋友都是经历许多事,友情才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秦子宸拧了拧眉,“你走不走?”
许诺诺半睁着眼看他,“你先走吧。反正大家都以为你走了,我还要再待会儿,其其格和巴音也许并不是真心帮我们,但他们愿意告诉我们这件事,已经算很义气了。”
只是她根本不能理解的是赵副导演,就因为上次搞砸了他和赞助商的事,他就盯上他们俩了?
这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秦子宸烦不胜烦,见她是打定主意要和这些人玩下去,气哼哼地转身下楼,离开了。
他就不该等她!真是脑子进水才会做这么蠢的事。
许诺诺去了趟洗手间再进去,里面几个歌唱得好的也唱不到调上了,其其格和巴音喝情歌时,都在跑调,她就知道,终于所有人都喝大了。
她叫了服务生结账,又问了几人都住剧团宿舍,就给他们叫了车,让服务生将人都抬上车。
刘芸扒着车门不上去,晃着头,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许诺,别以为你帮过我,下次比赛我就会放水!我不会再输给你的!”
许诺诺哭笑不得的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把车后门关上,弯腰对前面的司机说,“叔叔,麻烦你给他们都送回去。”
司机笑着点头,“好嘞!”
整条街上无数家歌厅酒吧,深夜一点多还是热闹非凡,火树银花不夜天。
许诺诺吹了吹冷风,觉得脚下也有些打飘,去问了保安要了代驾的电话,站在台阶上等人的时候,突然就有些想念叶帧,借着酒劲儿发了信息过去,“叶大叔,你睡了吗?我好想你啊~”
那边好像没看到,也或者是睡了,未回。
她有些失落的蹲在台阶上,看着有个男人走近前来,问她,“是你叫的代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