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通过霍长佑母亲的人脉,得到电话联系,结果人家徒弟一句请排号,就把他俩撂开。
厉害的人总有古怪脾气,他们也没想强权压人,这个号一排这么久,舒蕙喝都喝上了。
盛逸一声轻叹,拍了拍霍长佑的板寸脑袋。
“…理解你了兄弟,那货是有实力……对咱大丫好就行。”
赶在霍长佑弄死他前,盛逸立马收手。
包厢门突然被推开,网咖服务生声音带笑:“嗨~刚切好的果盘,很新鲜的再给你们送一盘,免费。”
这是网咖服务生第二次,直接推门进来送果盘。
闻声,盛逸赶紧捂紧口罩转身背过去,舒蕙的口罩掉在下巴处,服务生激动的视线望过去,惊艳过后转为平淡。
不是女明星不认识。
他探究的目光又扫向盛逸,这人绝对是有问题的,很眼熟像那个男歌手来着。
这要是个人气高的明星,他就得要签名合影,签名能卖,合影有面。
“谢谢,我们不需要了,吃不完,你拿回去吧。”霍长佑语气没什么起伏,面无表情就足够有威慑。
服务生肩膀一缩,“好…打扰了你们继续玩。”
他端着果盘匆匆退场,走之前探究目光,还定在盛逸的背影上挪不开。
人一走,盛逸立刻招呼离场,再待下去裤衩子都要被扒干净。
“走走,赶紧走,平头哥你去前台退卡,我和舒小蕙走二楼后门,咱们在后面尾巷集合啊。”
盛逸可不敢再走正门,那人若见他要走了,肯定急着拦,私人行程他不愿惹出骚动。
“哎、”霍长佑拿了东西刚要喊人,扭头就只见两个步伐一致抛弃他的背影。
就……很想骂死这俩货,毒舌都是被逼成的。
霍长佑回身继续收拾残局,将盛逸落下的墨镜、舒蕙扔桌上没开封的零食,通通装进口袋。
网咖城前面是车灯川流街道,后头就是昏暗低矮巷子。
从二楼楼梯下去,盛逸抬手一摸发现没戴墨镜,尽管周遭天色已然暗下来。
他也还是赶紧缩头,发丝全扒拉到眼前压下,彻底挡住眼睛,配上一身黑,氛围感忧郁男头。
舒蕙嫌弃离他远了点,俩人大步落拓走进巷子抄近道,冬城这片他俩熟得很。
一进小巷夜色更暗,盛逸缩着的脊背挺直。
“前头就是三中,舒小蕙你还记不记得,三中这附近老打架,给派出所都迁来……”
“你他妈服不服!”
拐角处传出一声暴吼,惊得盛逸瞬间止声,同舒蕙都不用对视的默契靠紧墙。
贴着墙根一点点挪步,视线往拐角外偷瞄。
十字小巷,路口照明黄灯要死不活亮着。
右侧拐角外的那一条挤了很多人,五辆燃油摩托横七竖八停在里面。
舒蕙扒墙探出视线,难以置信眨了眨眼,她怎么看到秦于浩了???
盛逸见她神情不对,低问:“有你认识的人?”
俩人缩在暗处墙角蹲下,舒蕙收回视线点头:“有,没看错的话,秦于深的弟弟。”
说着她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根彩带,往旁边递:“给。”
盛逸:“?”
“你不是要绑票?”
“……我服,你哆啦A梦啊,口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东西?”盛逸压着嗓子震惊。
两句话的功夫,外头巷子再次响起暴吼,舒蕙敛下神色,挡住屏幕光,用手机报警。
“你他妈的死胖子,有几个臭钱到处嚷嚷啥?!”虎哥一巴掌扇的秦于浩晕头转向,站都站不稳。
秦于浩左侧眼角已然带伤,是他最初反抗挨的毒打。
他们从网咖出来就被涌上来的一群人,勾肩搭背‘请’到了这。
秦于浩身上的名牌羽绒服都被扒下,单薄着站在寒风中,他哪里遇见过这种场面。
他是偷跑出来玩的,上也瞒下也瞒,压根没带保镖,与他一道的三个游戏兄弟,最大的20岁,最小的刚成年。
秦于浩自认作为宗主,抖着身子站出来说话。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直接说清楚,不要再打人…”
话还没说完,秦于浩脑袋砰砰又挨两巴掌,大腿也挨踹。
虎哥穿了他的名牌衣服,还朝他脸上吐一口槟榔沫子。
“老子打的就是你,叫爹!”
“……”
“太过分了!”盛逸气不过,咬牙低骂就要冲出去,被舒蕙一把抓住后衣领扯回来。
挂断电话,她嗓音压的极低:“我已经报警了,平头哥不在,我们俩冲出去就是送菜,这么多人你能挨得住几下。”
舒蕙将口袋里墨镜拿出来,戴到盛逸脸上,“何况你是艺人,这种事你连面都不能露,听到没有。”
看了眼后方还不见霍长佑身影,舒蕙转回头继续偷瞄,眼神冷静但敲打在手机上的指尖,还是暴露出些微焦急。
见到以强欺弱的殴打,少有人能做到内心无动于衷。
舒蕙对秦于浩没有多少好感,但人都被扇成猪头了……
她心想,你自己撑住吧秦于浩,等警察来,我就不出去救你了。
那男的重重一巴掌你扛得住,我和盛小逸扛不住。
秦于浩冻的瑟瑟发抖,被打肿的脸又热又冷的颤,伸手将三个比他瘦弱的朋友,护在身后。
“说了不要再打人,你们到底想干嘛说清楚,有仇吗上来就打人?!”
花臂男听这话,骂了句脏抬脚就要再踹,被虎哥拦下。
“小胖子,我们哥几个找你也不为别的,最近手头紧找你借点钱花花。”
“……”秦于浩带伤的眼角肿的都合不上,妈的,一群渣滓上来二话不说把他毒打一顿。
搞了半天是要抢钱,特么早点说会死是吗?他给就是了啊!
问了好几遍,一问就挨打,他还以为是家里竞争仇敌,逮他蓄意报复来了。
“浩哥…”倒霉卤蛋往前靠了靠,想给秦于浩挡风。
他刚一有动作,花臂男一脚就踹,“动你妈,你想死啊。”
倒霉卤蛋被踹到肚子,当即痛到弯腰直不起身,秦于浩顶着张被打红肿的脸,怒声:“他才刚成年,你有没有点良心这么重一脚踹!”
“哎我是没良心,我他妈就踢死他了怎样。”
花臂男作恶成习惯,又是一脚踹,秦于浩上前挡住挨下这一脚,痛恨的眼神瞪着花臂男。
骨子里残存的血性,令他再次扑上去反抗。
都是无章法的厮打,秦于浩一挑二没问题,却架不住对方远远不止两个。
被激怒的一堆人群起攻之,落到他身上的拳脚,结实砸到皮肉,刺痛过后火辣辣的生疼。
“外地的,老子今天还就打了你了,你事后找得到我吗?老子让你装阔,有几个臭钱了不起是吧!”
“把另外三个身上的现金、值钱的牌子货都拿走。”
以多欺少的霸凌,当真令人痛恨,在家里被大哥两句就能训得掉眼泪的秦于浩。
在此刻双眼只有充血的反抗,他用力撑着手掌想要爬起来。
后背又挨得一脚重踹,将他彻底踩趴下,脸重重着地的那瞬间,膝盖处旧伤也开始作痛。
他突然想起大哥生日宴…以多欺少的霸凌,他们对大嫂……
那时,他充当的正是现在令自己无比痛恨的角色,做法跟这些渣滓没区别。
秦于浩此刻无比庆幸,大嫂在屏风后听到谩骂,没有忍气吞声受伤离开,没有让他们肮脏的计划得逞。
大嫂能做到强有力的反击,而位置转换后的他不行。
秦于浩忍住痛嚎,承受拳脚相加的闷咳,胖脸摩擦在粗粝石砖上,挂彩的破损溢出鲜血。
轮到自己身上,才能有感同身受。
狠事教人,一次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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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
最后一个小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