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要从那个破庙附近的人家开始查找,毕竟自己是在那个地方出生的。
抵达村子后,他径直走向破庙附近的人家。
第一户人家的门半掩着,他轻轻叩门。
“你是谁?这么早敲我家门有什么事?”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从门内探出头来,带着几分疑惑打量着他。
顾国韬赶忙露出礼貌的笑容,“阿婆,我想跟您打听个事儿。
二十三年前的十二月十一号,郭家村有没有哪家在那天添了孩子?
而且那天还有个顾家村那边的一个孕妇,在附近山上摔下来的。”
老妇人微微皱眉,思索良久,随后缓缓摇头。
“时间太久啦,记不清咯,那时候村里生孩子的人家有,但具体哪天实在想不起来。”
时间太久了,20多年了,她是实在想不起来了。
虽然他们郭家村不是很大,但每年都有孩子出生。
更重要的是他不认识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知道他问的这些是什么意思?
“哦,谢谢阿婆!
我是顾家村的顾国韬,如果你以后想起来了,麻烦你去告诉我一下。
这个事情对我很重要,这些奶糖给你家孩子甜甜嘴。”
顾国韬听他这样说,也没有强行继续再问,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递给老人。
“哦,原来你是顾家村的呀!以后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去告诉你。”
老太太也没客气,马上就接过了糖,现在这个可是稀罕玩意。
顾国韬没有得到任何信息,虽然有些失落,但也并未放弃。
谢过老妇人后,他走向下一户人家。
院子里,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劈柴。
“同志你找谁?”
看到他马上就停下手中的活儿,询问他。
“同志你好!我是想来问问二十多年前的事!”
顾国韬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又往男人手里塞了一把糖。
男人也没客气接过糖,就开始回忆道。
“下雨天那事儿有点印象,当时我还小。
听我娘说有个女人在山上出了事,是不是生孩子我就不清楚了。
我娘去年已经不在了,如果你真想了解这个事情,那你去问问别家吧。”
那个时候他才几岁,是真不记得,20多年前的事情了。
之后顾国韬接连走访了好几家,有的人毫无印象。
有的人只模糊记得那天有异常,却都无法提供确切信息。
日头渐渐升高,他今天还得要去县城点清点货物,中午又还得要回顾家老宅那边。
顾国韬心中越发焦急,担心这一趟会一无所获。
走到村尾,顾国韬瞧见一间小屋,屋前一位老者正晒着太阳。
“老伯,我是顾家村的,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
顾国韬赶忙走上前,说明来意,顺便又塞了一把糖。
“二十多年前那扬大雨,确实听说有个顾家村的孕妇出事。
听说她摔下山后,在破庙生下孩子。
不过当时风雨太大,没几个人敢出门,知道详情的怕是不多。
村东头的郭明,那老头当年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想了想他说的那个时候。
“谢谢老伯!如果你想起什么来了,记得托人告诉我一声,我一定有重谢!
这个事情对我真的很重要,谢谢了!”
顾国韬如获至宝,给他道谢过后,立刻奔向村东头。
找到郭老头家后,他急忙说明来意。
“是有这么回事,那天我被人叫去给个孕妇接生。
可等我赶到的时候,孩子已经出生了,那女人也昏迷着。
我简单处理后,我就回来了。
毕竟我的医术有限,有些事情也不是我能做得到的。
至于那个生孩子的女人是不是你娘,我也不敢确定。”
郭老头眯着眼想了想,那一次他还是有记忆的。
毕竟那么狂风暴雨,一般的人来叫他也不会出去。
但那天来叫他的人,是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他不敢不去。
“有人来叫你过去!是什么人叫你过去的?是男还是女?是什么人的人?”
顾国韬听到他的话很是疑惑,当时自己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身边是没有人的。
按道理来说是应该不可能有人过来叫他,如果是郭家村的人看到了,那也是第一时间去通知他们的村长。
那可是一个人两条命的事情,谁也不敢胡乱的插手。
那又是谁来叫这个赤脚大夫呢?
“是一个男的穿着军装的,我只是普通百姓,我可不敢多问。
而且当时那个生孩子的女人情况已经很不好,那个男人有点暴躁。
我做了我会做的之后,我立马就回来了,后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郭老头想到那天的事情也没有隐瞒。
他毕竟是个赤脚大夫,对生孩子的事情,能做的很有限。
虽然那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说话很冲,还好没有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
“什么!穿着军装的男人?这不对!
我娘自始至终都不认识,什么穿军装的男人!
如果她认识,那我们家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郭伯,你再仔细想想,穿着军装的男人跟我长得像不像?
还有那个孩子是什么样子的?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之类的东西?”
顾国韬心中掀起波澜,这些话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身世有问题。
以他娘那种贪婪的性格,如果她认识穿军装的男人,早就扒着不放了。
郭老头马上就在他的脸上,仔细打量起来。
看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摇了摇头。
“不太像,那个男人的个子没你高,五官长得没你好。”
虽然过了20多年,但他对那个穿军装的男人还是有些记忆。
“那……那个孩子呢?”
听他说自己跟那个穿军装的男人不像,顾国韬心里又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在大人身上找不到答案,他就只能问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