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黎没有比现在这一刻还觉得孟江河就是个不长脑子的蠢货。
她优雅高贵的教授形象,全部死在他身上。
她愤恨地瞪了他一眼,抬脚就离开医院。
多待一秒,脸皮子薄的都能烧化了。
孟江河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嘴角溢出了笑意。
他转身想跟上,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站在旗鼓相当的蔺宗遇面前,抱歉的一笑:
“蔺总,对不住,都怪我太冲动了,等回头我专门设宴给您赔礼道歉。”
他误会了,他就知道肖黎干不出这样的事儿。
他抬脚就要去追,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嗓子怎么了?”
蔺宗遇冷冷的看他一眼,抬脚就走。
饶是良好的素质教育,他也不想跟孟江河这种痞气肆意的人打交道。
孟江河才不在乎,转而去追肖黎,脸上挂着明显的巴掌印,却笑得十分灿烂。
肖黎上车,启动了车子,刚要走,孟江河站在车头,笑得十分刺眼。
狗东西。
她今天真是倒霉。
孟江河想从副驾驶上车,车门被锁,他趴在上面:
“黎黎,对不起,我太冲动了,你让我上车,我给你跪下认错。”
“疯狗。”她嗓子眼里嘟囔着,可惜发声不清晰。
“脑残。”
“去死吧!”
孟江河在外面喊着:
“你是不是在骂我,我都看到你的嘴型了,你不文明。”
肖黎噌的一声启动了车子,将人甩在了后面。
去你妈的文明吧!
孟江河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冷峻的脸上带着几分怔然,幸好他躲得快,不然他这双脚就被碾过去了。
他上车,忽然想到了什么,打给了何平:
“去查查黎黎为什么出现在一样,她的嗓子为什么出问题。”
“孟总,你忘记我请假啦?”
孟江河慢条斯理:“哦,取消你的休假。”
何平:“……”
他把给孟江河的备注,改成了“孟扒皮”。
——
肖黎回了大平层,直接反锁门,删除了孟江河的指纹,顺便还换了密码,一连串动作极其流畅。
她没记错,这房子写的还是她的名字,她凭什么出去住?
要滚也是他滚!
孟江河到楼下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脸色阴沉难看。
有人故意害肖黎,将她置于危险当中。
何平在电话里分析:
“可能前几次太太去剧组开的车跟今天不一样,有人心理不平衡,想让太太吃点亏吧,毕竟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危险,关进小黑屋,说明对方也不敢做更危险的举动了。”
孟江河声音冷肃的吩咐:
“查,从那些群演里查,谁去了又走,谁最可疑肯定,肯定是熟脸,让他们相互举报,奖金五十万。”
他胸口堵得慌,肖黎受了委屈,他还不在跟前,他太失职了!
想想竟然是蔺宗遇去救的人,心里更不是滋味。
有股挫败感油然而生。
但是肖黎能回大平层,说明还是给他机会了的。
他拿着医院的药上楼。
指纹怎么也刷不进去。
他愣了下,有输入密码,提示密码错误。
他站在门口几秒,气笑了。
“黎黎,别闹了,开门,我给你从医院拿的药,你吃了再睡。”
“老婆,我保证不进去,你把药拿进去。”
“我没脸见你了老婆,我反思自己了,我把药放在门口,我滚还不行吗?”
他等了几秒,还没人过来开门,无奈极了:
“真难哄啊!”
但是肖黎嗓子不好,也不会忍着。
她发信息给蔺宗遇道歉,并感谢他帮忙。
蔺宗遇让她不用放在心上,赶紧吃药。
她估摸着外面的人已经离开了,才打开卧室的门,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门刚开了一条缝,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想关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孟江河的手用力的抓住了肖黎的手,死死的不松开,将门打开,拿着药将人推进去,浑身冷冽的松木沉香混着柑橘果香清淡如雾,这个味道还是肖黎替他选的。
所以她现在轻而易举地知道这个混蛋根本就没走。
在这里守株待兔呢?
“滚出去听到没有?”
她说话几乎只剩下气音了。
孟江河的眼里划过了一抹心疼。
他轻轻的环住她的肩膀,疼惜又郑重地大手按住她的头在自己的怀里,清冽味道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听到了,黎黎,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他心脏内疚的要命,不敢想象在小黑屋的时候,她要害怕成什么样子?
肖黎顿了一秒,狠狠的将人推开。
警告的看着他。
孟江河知道她的脾气,没有再动手动脚,而是把药都拿出来:
“先吃药吧,我都让人看过了,这些药没问题。”
他转身就去倒水,动作麻利又勤快。
肖黎忍着不耐的怒火,可惜,嗓子影响了自己发挥。
她跑到房间里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拿给他看:
“房子是我的,你滚。”
孟江河耐心地哄着她:
“是你的,我一会儿再滚,等你睡了我再滚。”
他把水杯递到了她面前,肖黎瞪了几秒,拿过来吃完药,随后放在一边,然后就回了卧室。
孟江河嘴角噙着笑意去厨房将杯子刷干净。
站在卧室门口,他犹豫了几秒,去开门。
果然,又被反锁了。
他失望的挑眉,又笑了笑,然后轻声开口:
“黎黎,你先安心睡,学校那里我替你请假,暂时不要去上班了,明天要是不见好,我再带你去另一家医院。”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他在客厅里坐了两个小时,里面没动静,应该是睡着了。
客厅的光越来越晦暗。
他面色沉静冷峻,目光清冽也嚣张。
随后他起身,离开了这里。
楼下,司机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弯腰上车,车子驶入薄薄的暮色中。
A市西城的老旧筒子楼里,吵闹声不断。
黑色宾利就在距离几百米的地方停下。
静静地等候了大约二十分钟。
楼里忽然传出一声巨响,火苗蹭的腾空而起,仿佛地动山摇。
灰色的烟雾猛烈而翻滚的出现在半空中,染黑了半片天,浓烈的呛人的味道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随后就是无数人尖叫的声音。
宾利车的主人降下车窗,一只手指节干净修长,泛着青白,性感与禁忌,他漫不经心的夹着香烟任由烟灰坠地。
没多久,电话响起来,副驾驶的人接了,随后跟后面的人说:
“孟总,人已经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