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声泪俱下,在场众人皆能感受到她心中那汹涌波涛般的悲愤。
她的身子因激动而微微摇晃,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吹倒。
东昭帝看着贤妃如此痛苦,心中既心疼又疑惑,他刚刚语气有些重了吗?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犹如暴风雨将至的天空,乌云密布。
翟贵妃瘫倒在地,此时已吓得面如土色,嘴唇颤抖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的眼中充满绝望,刚刚那副楚楚可怜的伪装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东昭帝冷冷地看着翟贵妃,声音犹如从九幽地狱传来,充满了寒意:“来人!去查各宫中安神汤。”
翟贵妃拼命地摇头,涕泪横流:“陛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一定是有人设计陷害臣妾,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做过啊!”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显得格外凄厉。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前去搜查延禧宫的侍卫们呈上了更多的证据,除了一些雷公藤的根茎,还有各宫中的剂量其实都很少,不会伤身,唯独长春宫用得最多,最为频繁。
这些证据确凿无疑地证明了翟贵妃的罪行。
东昭帝看着这些证据,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翟氏,你还有何狡辩!如此蛇蝎心肠,朕留你何用!来人,翟贵妃德不配位,降为答应,打入冷宫,终身不得踏出半步,其家族子弟,皆削去官职,永不录用!”
东昭帝无情平静地下令,站起身子缓慢来到失神落魄的翟贵妃面前,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四皇子过于皇后膝下。”
翟贵妃听闻儿子要给她的死对头,气急攻心一口血吐出来:“陛下,您当真要这般无情吗!若是臣妾并未动贤妃,您还会这般重罚吗!”
翟贵妃……啊不,翟答应显然受刺激过大,连皇帝都敢出言不逊。
贤妃宠冠六宫,风光无两,嫔妃谁人能做到不嫉妒,不提防?
东昭帝清冷的眸光逐渐转化为厌恶:“拉下去!”
翟答应见状双眼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侍卫们毫不留情地将她拖走,只留下一地狼藉。
贤妃见状,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阮倾禾赶忙从东昭帝怀里挣脱出来,跑到贤妃身边,扶住她,关切地说道:“姨母,您别伤心了,坏人已经得到惩罚了。”
东昭帝走上前,轻轻将贤妃扶起,安慰道:“惠兰,莫要再伤心,朕定会为你做主。此次是朕疏忽了,让你受委屈了。”
贤妃靠在东昭帝怀里,哭着说道:“陛下,臣妾只盼能在这宫中安稳度日,为陛下诞下子嗣,谁知……谁知竟遭此毒手。”
东昭帝轻抚着贤妃的后背,眼神中满是愧疚:“是朕对不住你,日后朕定会好好护着你。”
贤妃被东昭帝抱着,心中却在窃喜。
陛下不是不行!!!陛下行得很!
宫中的嫔妃由于圣宠不旺,贵妃出手敷衍,因此怀上龙嗣,怀上之后贵妃上了心,这才多下了点后,嫔妃小产。
跟陛下一点关系都没有!
东昭帝亲自将她送了回去。
阮倾禾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感到一阵温暖。她知道,经过这次事件,姨母以后应该能在宫中平安一些了。
阮江澜和阮云壑一直站在一旁,此时院里没有人,她感到一阵如芒刺背,张开腿就要跑。
被阮江澜提回来,阮倾禾回头看着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心虚:“大哥~”
阮江澜笑着颔首,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倾倾,明日大哥已替你告假,今日让我们好好聊聊。”
说完就给阮倾禾甩上臂弯,阮云壑自始至终都维持着一副深沉思索的模样,沉默不语。
路过练武场时,阮倾禾遥遥望去,就见轩辕夏眼眶通红,站在轩辕烨身侧,小手不停地揉着屁股,眼泪都还未干涸。
阮倾禾心中一急想要下去查看,却被阮江澜制止,他嗓音越发隐忍:“先关心一下自己吧。”接着大步抱着她离去。
阮倾禾恍然,无论是去住所还是出宫都不路过练武场。
大哥特意带她前来,不会是想让她看见轩辕夏淘气的下场?
不能要罚她吧!
阮倾禾胆战心惊地缩成一小团,吓得一句话不敢说。
原以为阮江澜要带她回住所,谁知,竟带她出了宫,来到郊外。
阮江澜潇洒下马,顺便将阮倾禾抱下来,阮云壑环顾四周,满意地点头。
周围荒无人烟,绿树成荫,粗壮的百年老树枝繁叶茂仅仅透出斑驳的光晕。
阮江澜蹲下身子,目光锁定在阮倾禾脸上,阮云壑慵懒双臂交叉,环于胸前,也望着她。
阮倾禾被看的心里直突突:“哥哥们,怎么了嘛?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倾倾。”
阮江澜仔细盯着她看,不错过分毫,片刻,他喃喃道:“你是倾倾吗?”
阮倾禾身子猛地顿住,心中警铃大响。
【铲屎官!危机!哥哥怀疑了!】
阮江澜嘲讽地笑出声:“我真是被气糊涂了,倾倾不是倾倾,难不成我是倾倾?”
【危机解除。】
阮倾禾:……
一点挑战性没有,要不您重新怀疑一下呢?
阮云壑无语了,他大哥平日里聪明得令人头皮发麻,但时不时脑子短路,让人不忍直视。
他走上前,来到阮倾禾面前,目光极为认真:“倾倾,你如实告诉二哥,你是否能操纵动物?”
阮倾禾基本猜到两位哥哥对这件事情感到怀疑了。
他们两人对她关怀备至,在眼皮底下的她无处遁形,怎能瞒得住?
将军府中倒不必担忧,秦沐秋跋扈心大,只在意她穿好吃饱没有。
若说秦沐秋对她是放养,那么两位哥哥则是对她娇养。
对她百般纵容,派出人跟着保护,也变相地说明,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兄弟二人的眼皮底下。
这件事恐怕他们早就察觉到,一直压着不发,若不是今日事情事关皇家,他们恐怕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过去。
阮倾禾想到这,无奈叹了口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