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日跟你说什么了?”
阮倾禾回过神来,拍了拍轩辕夏的手,说道:“没事,她就是来问我身体好了没。”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阮倾禾一刻也不想多留,匆匆收拾好东西,便拉着轩辕夏往小宿舍走去。
刚走出尚书院没多远,就看到一只喜鹊匆匆飞了过来,在阮倾禾头顶盘旋几圈后,叽叽喳喳地叫了起来。
{雏人,雏人!按照你说的,没有让人抓到我们,只是……}喜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着急。
阮倾禾心中一喜,赶忙问道:“只是什么?快说呀!”
{只是我们看到主人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过来啦!}喜鹊扑腾着翅膀说道。
阮倾禾都安排好了,专门把自己摘出来!怎么还过来啦!
你不要过来啊!!(伸手)
阮倾禾一听,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双眼瞪得像铜铃,差点直接蹦起来。
旁边的轩辕夏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激灵,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嘴巴张得老大,都能塞下个鸡蛋了。
“倾倾,你这是怎么了?看见什么了!可别吓我啊!”轩辕夏紧紧抓住阮倾禾的胳膊,把她往身后一塞。
她气势汹汹地瞪着空荡荡宫道:“倾倾别怕!我保护你!”
“放肆!是谁在哪!还不给本郡主滚出来!”
阮倾禾心急火燎一把捂住她的嘴,但终究是捂晚了,声音在雄伟朱墙内回荡。
就在她急得像没头的苍蝇乱转时,那只喜鹊又叽叽喳喳叫了起来:{雏人雏人,主人朝着这边来啦,看着可吓人了!}
阮倾禾这会儿哪有心情跟她贫嘴,摆烂了,躺平了,毁灭吧!
她礼貌微笑,看向轩辕夏:“你知道你刚刚骂的人是谁不?”
轩辕夏愣了下,手里还攥着鞭子:“谁啊?不会是太子哥哥吧!!!”
她说到后半段的时候,语气明显变得恐慌起来,看来她真的很怕轩辕烨。
阮倾禾摇头:“皇伯伯。”
轩辕夏:?!
轩辕夏被她的话震在原地,唰的收起软鞭,回头看了眼,这宫道极长,要跑也来不及了,还没有能掩体的地方。
她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一拍手:“要不……咱们装晕?等皇伯伯走了再起来?”
阮倾禾说过之后,她下意识便信了,当下就就要躺下装死。
轩辕夏觉得自己的主意特别好,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应,想要躺下却被拽住,她不禁疑惑地看过去。
谁知,阮倾禾已经站得格外乖巧,头低着,一只手紧紧拽着她。
轩辕夏突然感觉到不对,猛地转过身去,就被东昭帝那双极具威压的眸子,吓得腿软,险些摔倒,好在阮倾禾扶住了她。
最要命的是太子哥哥就站在皇伯伯身侧!!!
她刚刚说啥来着?让他们滚出来?现在让他们滚回去还来得及吗。
轩辕夏瞬间怂了,小手扣在一起,声若细蚊道:“皇伯伯,太子哥哥,夏夏不是在骂你们……”
她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干脆只张嘴不出声了。
阮倾禾真的快笑了,说好的保护她呢!姐姐!你到是支棱起来呀!
轩辕烨眯眼看着轩辕夏,只道:“去东宫等孤。”
说完回头示意身旁的小太监,轩辕夏很快被领走了,临走时她眼眶瞬间红了,瞧着像是怕到不行。
阮倾禾这下是一只小奶团,对上四个大男人。
对,没错四个!
阮江澜和阮云壑兄弟二人,也都在东昭帝身后呢,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阮倾禾心里没底,但她不一样,她跟老师偷奸耍滑惯了,早已被练出精湛的演技。
她小脑袋一歪,咧开嘴笑得灿烂又无畏:“皇伯伯是来看倾倾的吗?”
东昭帝清冷的眸子上下扫她一眼,半晌没说话,就在阮倾禾脸上的笑容快僵住的时候,他冷冷开口:“倾倾该唤朕父皇。”
阮倾禾一顿,呆愣看过去。
阮氏两兄弟面色铁青,不约而同地攥紧双手。
东昭帝倒也没为难她,说完之后,上前将她抱在怀里。
阮倾禾被东昭帝抱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东昭帝迈开大步朝着某个方向走去,阮江澜和阮云壑对视一眼,赶紧默默地跟在后面。
一路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阮倾禾偷偷抬眼,瞄了瞄东昭帝的脸色,只见他依旧一脸严肃,看不出喜怒。
走了好一会儿,东昭帝终于在一座宫殿前停下,抱着阮倾禾径直走了进去。
阮倾禾看清了门上的牌匾《延禧宫》。
丸辣,她怎么就入局了!
小橘在墙上看见阮倾禾的时候,差点从墙上滑落。
{人崽,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说不来吗?}
阮倾禾给了它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的确这个时候应该在用膳,之后回房间休息,但这不是出意外了嘛!
她们刚踏入院子,便瞧见院子里满是鸟,体型大的就在院子里飞来飞去,体型小的则在枝头和房檐上看戏。
东昭帝见状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他当然不惊讶!
自清晨底下的奴才来报,他便差人去寻找,结果那些鸟难抓得很,不往宫外跑,却无论如何也抓不住一只。
没办法,他只得亲自上阵。
鸟儿们倒是听话了,抓住一只,前面不远处还有一只,它们像是排好了队,意有所指地引导着他,直到来到延禧宫,鸟儿们便如同疯了一般,挣脱开宫人的手,飞了进去。
他真是服了,为何这些鸟一个个跟生了智一般,以往还望宫外飞,跟河里的泥鳅般滑到抓不住,如今却不跑了?
阮倾禾低垂着头,可怜巴巴的看向后面的两位哥哥,但哥哥们神情都不太好,面色不虞的看她一眼,默契地撇开脸。
丸辣,哥哥生气了。
东昭帝拐过回廊,来到主院时,突然从主殿窗棂里窜出来一只花白,绒毛蓬松的波斯猫,嘴里还叼着一块被油纸包裹的不明物。
极为优雅又刻意的放慢脚步,一步一步朝着东昭帝走来,它犹如深海的蔚蓝色竖瞳,锁定着阮倾禾。